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方,尤其心伤。一段时间后,金辉淡化了小凡的伤痛,虹也不再为校长、房子、老公一系列的事所气恨。虹倒觉得,自己不算吃亏,起码有了房子,其实在虹看来,这也值了,有多少男女关系为利益走在一起,却达不成预期目的。
虹给金辉打电话,“金辉,你要的高中毕业证,我办好了,方便过来取吧。”
“真的吗?”金辉激动的溢于言表,“虹,就今天吧,可以吗?我请你吃饭,顺便取证?”因为虎虎更如热锅上的蚂蚁,早催的不行。
“好!”
“我是不是有点急性子?”金辉孩子气地自嘲。
“有点,呵呵~别不好意思,金辉,我搬新居,正好打算邀请你来认认家门呢。”
金辉听了,更加激动,虹道底不把自己当外人,还邀请自己到家里。
虹的房子四室两庭,装修精美,铺陈华丽,家居饰物一概奢华。金辉赶到时候已近黄昏,虹打开所有房间灯,灯光璀璨下,烘托的房间如维也纳大厅,当然这是想象,旋即,虹又把灯光全部切换成朦胧橘黄,烘托的房间又如纸醉金迷,当然这是感觉。参观房间后,金辉确实感觉心动,但是令金辉心动的不是虹这奢华的房子,而是虹本身。今晚,虹一如崭新的家,穿着如晚礼服般的家居服,发髻自然精致地挽起,俨然认真地出席一个庄重的盛会,在金辉眼里,虹就是盛会的公主,典雅、美丽,令人神往、、、
金辉对房子的整个风格表示赞赏,同时也对虹的鉴赏力给予了极大恭维。
虹显得格外开心,“我带你用餐吧,知道你来,我准备一下午呢。”
“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品尝你的厨艺呢。”
虹把房间的灯都关掉,领着金辉进到厨房,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已然于饭桌上,最吸引人的是中间一个烛台,上面还插有三根红蜡烛,以另类身份醒目于饭菜中间,金辉想,这个仿真品很提胃口嘛,嗯,餐桌上摆个这样的装饰品实在有创意,正要拿起来看时,“啪”,餐厅也变成黑暗。
“停电了吗?”金辉扫兴地有些担心。
紧接着,又是一声“啪”,虹打响火机,依次逐个一一点亮桌子中央三根红蜡烛。
“这是?、、、真的蜡烛呀!”
“嗯,专门为你的到来准备的。”
红蜡烛映照下,虹如娇羞的新娘子妩媚,金辉从虹喜悦的脸上看出无限温情。这一刻,金辉不知说什么好,他有些读不懂虹,今天唱的是哪出?他仔细地看看虹,烛光下,虹肤若凝膏、唇红齿白,如春梅绽雪、秋兰披霜。金辉有些出神,自己曾经何等痴迷于这个女人?金辉注视下,虹亦将言未语,就这样,安逸静谧一会时间。金辉感觉周身象披了铠甲,有些压抑,他坐下来,女人的心思好难猜,最好不要猜、、、
虹也坐下来,边递酒瓶边小心翼翼问;“怎么?有心事?”
金辉用解读的眼神又端详虹,无语凝噎,虹呀,别这样问好吗?你真不懂?还是和我玩隐匿?虹从来这样对自己,这正是金辉对虹不能躲避却又无法忍受的地方。
算了,喝酒吧,几口酒下肚,金辉轻松许多,“虹,你出息了,买这么气派的房子,恭喜你。”
“还好吧,我老公——就这么点能耐。”
“你得知足,可不能这么说人家,你看,至少你老公比我强多了。”
“哪有,在我眼里,你们各有千秋!”
虹起身,把毕业证取过来,金辉看到证书,也高兴地掏出一千元现金放在虹面前。
“干吗?朋友之间不讲这个。”
“虹,你务必收下,一是现在社会,办啥不得花钱找门路?我不能让你贴钱,其实我也不贴,这个钱是虎虎出的,二是也算我为你乔迁之禧准备的薄礼,好吧?”
“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虹收着钱却流露出忧郁之色,她望向窗外,她想到这套房子的来之不易,她想到这么好的房子却不敢拿出来张扬张扬,她还想到自己因此而受到的屈辱和不公正待遇、、、
“怎么?不高兴?”
虹勉强收敛神情,向金辉诉着无法言喻的衷肠,“不,是太高兴!你知道吗,我搬新居,没有人祝福我,你是第一个,还送我礼物!”虹有些哽咽。
“只要你愿意,我经常送你礼物。”
金辉伸出手,情不自禁握住虹置于桌子上的手。
“谢谢你!”虹眼里闪着泪光,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她不无悲情,不无柔情、更不无渴求地看着金辉,也许她渴求的并不是金辉,只是此刻把金辉看成这样一个假体——无处着陆的情感着陆地。但在金辉看来,此时此刻虹所流露出的柔弱是那么地需要抚慰。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从金辉一踏入房门,虹所展现的一切就让金辉眼饧骨软,金辉早已承受不住。金辉鼓起勇气对自己说,今天的感觉一定是对的!金辉起身,走到虹身边,他轻轻抱起虹,然后紧紧地把虹搂在怀里,虹虽然并未附合,却也没有推脱。
这么多年,第一次把梦寐以求的女人搂在怀里,金辉象怀搂一件珍品,他不敢使出男人的猛力,他好怕揉碎了,他轻轻地捧起虹的脸庞,轻轻地抚摸、端详、、、默默地闭眼,把自己的唇慢慢地靠上去。
虹一下子躲开,金辉也一下子无比紧张,他怕、担心虹就此消失,更加搂紧虹,强烈地凑上自己的唇,“虹,你懂我的,一直懂,是吗?”
虹一改刚才的柔媚情态,低沉空洞理智冷漠的声音象天际来音:“放开我,这样,我会看不起你。”
金辉放开手,沮丧地盯视虹,确实太不懂虹,不懂女人,自己喜欢的女人道底都在想什么?从前的若即若离、今天的浪漫烛光、忧郁眼神,这全都为哪般?
虹始终低着头。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我也狠我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爱你?”眼泪顺着虹美丽的脸颊淌下,“我只能把你当普通朋友。”
金辉冷笑,“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接着金辉使出敲山震虎的声势,狂吼,“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有这么玩的吗?”
金辉拿了衣物夺门而去。
如果说,虹让金辉产生厌烦,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事却让金辉产生厌恶。
家俱城人事办公室,人头攒动,虎虎和一帮兄弟欣喜地等着登记高中毕业证。管事戳着眼镜,低头摆弄着桌子上的个个证书,摆弄来摆弄去,就是不曾登记一个,最后清清嗓子,并不抬头,只向上眯着眼,从镜框上方划拉着围了一圈圈的工人们,活脱脱旧社会高姿态的当铺掌柜。
“你们都是花200元钱买的假证吧?”
虎虎想说话来着,看着众人沉默的态势没敢急于开口。
大家面面相觑一会儿,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一位平时说话比较长风的大哥身上,长风的大哥不负重望,对管事说:“哥,没错,穷人不说假话,说白了兄弟们要是真有文化谁还干这个?你说是不这个理儿?”然后用眼神知会大家,掏出两块红板砖插在证书里面,重又放在管事面前,“哥平时没少担待我们,以后还得指靠哥关照我们,弟兄们是不?”
大家纷纷落音,“是、是、是、、、”认同声一片。
众目睽睽下,管事毫不客气,“说来,上头要是不硬查,有这么个东西就行,上头要执意查看呢,我再给你们应付应付,老实说,你们这个工作现在吃香的很,你们工资拿出去能羞死全城的白领,别看那些所谓的白领办公室里面坐着,成天互相吹捧,都是打肿脸冲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哪有你们能轻松养活老婆孩子?所以你们得把握住,这么好的工作!是吧?”
然而虎虎却没有依规矩行事,虎虎和管事开玩笑,“早知200块钱弄个假的就行,俺就不花大价钱办这真的。”
这叫什么话,众人听后汗毛倒立,管事沉得住气,“这年头,假的不一定偏宜,房姐龙爱爱有四个身份证,全部有效,你敢说哪个不值钱?听说你有个亲哥在金融公司上班,你问问他,就咱这地界儿,哪个玩钱的没有两三个身份证?你再问问他,拿出哪个假证开不了户?存不了钱?我敢说金融公司但凡存款数目过于高的,全在假证名下,不信去问问你的金辉哥!虎虎,真作假时假亦真,没听过吧?”说完,管事扬长而去。
虎虎不服,虎虎坚信自己的金辉哥办的是真的,当初给金辉哥伍佰元钱呢,哪能再花200的冤枉钱?虎虎决定前往教育局验明正身。路上,虎虎兴奋地俨然就是一真正的高中毕业生,仿佛从教育局已查到自己就是某年某月从某校毕业,带着这样的教育局证明,一定让那个一副不屑嘴脸的管事哑口无言。
结局是荒谬的,真相总是太惨忍。
金辉对竹风说:“竹风,假证!假证呀,我用得着让她费劲吗?你知道的,虹是我初恋的梦中情人,我们有着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和我不能明说的,何必如此。”
关于假证,竹风从叶萌那里早知道,一直觉的不便和金辉说清楚,然而最终还是被金辉清楚知晓,并深深地伤害金辉。虹也是令人折服的,她总有着百折不挠的欲盖弥彰和凸显自己的精神,都是同学,竹风很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金辉。
虹带来的伤害绝不压于小凡带来的打击,至此,彻底颠覆金辉对女人的领悟。认识虹时,金辉年轻的心从来没有想过,男人和女人会有如此美妙的交集,虹给金辉带来生活信念,那时,在金辉心里,生活如女人般美好!虹就是女人的代名词!虽然从来没有睡过虹,但无论和哪个女人睡觉,虹、女人那暖阳般的温润始终如影随形。尽管一直以来虹对自己象一个讽刺、一个嘲弄,却丝毫未曾动摇她在自己心中“女人”那半壁江山。
生活始于虹也止于虹,金辉对女人有了另一个版本的痛,书上说:女人心、大海针,蛇蝎心肠,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和小人同难养焉、、、现实版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生活好没意思,金辉忽有所悟,生活如女人般丑陋!
竹风以为金辉承受小凡和虹俩个女人的打击,从此一定远离女人,谁承想,接下来几个月金辉象受了刺激似的,开始频繁地找不同女人睡觉,只玩性不谈爱。竹风说:“你何苦来着,那样有啥意思?”
“太有意思了,轻松的很呢!我现在悟出来,爱情是最不可信的,性才是人对生活的真正享受,爱情只是对性的精神惩罚,我现在超脱了,再不受那惩罚。”
“这么说,你近来很享受?”金辉却无语作答。
竹风看得出来,金辉内心还是酸苦的,只是受到女人欺骗,再找不到同女人合适交往的方法才故意乱来。
“说说你的这些女人,怎么找到她们?她们怎么就愿意和你睡?”
“想知道?”
“有点好奇,既然你享受了,就让我跟着开心一下嘛!”
金辉傻笑,有保留地给竹风讲了四个,其中三个只睡过一次,另一个睡过两次。
金辉说,一次坐公交,由于太拥挤,颠簸的时候,身边站着的女人差一点坐金辉身上,回头扭捏着向金辉说:“不好意思啊!”金辉顺势抛媚眼,“无所谓啦,不嫌弃只管坐好啦!”下车后,两人便相约去开房。脱衣服的时候,金辉后悔莫及,已近春暖花开,女人还穿着厚厚的棉裤,金辉费了好大劲才给扒下来,不料还从裤腿儿里掉出两块棉垫子,唬的金辉说:“这是什么东东?”
“人家有关节炎,捂关节的吗!”女人再撒娇,金辉也没有了干的冲动,这样的女人何谈性感?好在自己家什争气,勉强应付了。
第二个女人是在马路上捡的。女人走来向金辉问路,“哥,去三中怎么走啊?”
“往这边。”
“不是往那边吗?”
“哪边儿?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金辉带着女人开了房,本来配合还算默契,还想再有下次,俩人互加QQ,金辉看见女人QQ签名竟是“睡一次500元。”金辉说:“你不会是暗妓吧?”
“随便怎么想,如果有人愿意给钱为什么不要?”
金辉语塞,罢罢罢!
第三个是网络情人,午夜在线的女人不乏寂寞,几乎随便一个就能领着开房。做的时候玩尽体位还羞涩地对金辉说:“我老公、、、性无能,我、、、”此言一出,金辉就想起小凡,难道这句话是女人贯用的伎俩?作呕的不能,草草了事。
第四个是竹风听来最有趣的,俩人睡的时候,金辉觉的各方面都挺好,还能找到共同话题,金辉对竹风说:“干前面的女人好象干充气娃娃,只是干,和这个边干边调情,有意思的多,可有一点,一直穿着裹胸,不让摸上围。”
竹风狐疑地问:“哪为什么?”
金辉学着女人的样子,“第一次,红着脸和我说,每个女人害羞的地方不一样嘛?我就这块最害羞,最怕见人呢?”
竹风被金辉逗得干笑,更为不解:“彼此身体都融入了,这块害羞还讲究?”
“是呀,所以,我还想有第二次。”
“那第二次,还害羞?”
“终究还是摸了,你猜怎么着?掀开胸垫儿,原来一个旺仔小馒头,一个是如瓢大馒头,大小差距太大,所以害羞的地方才不一样来着,害我扫兴透顶,后悔干那第二次。”
竹风听后忍俊不禁,想劝说金辉从此收手吧,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
竹风实没想到现在满街角都是这种女人,风气太乱,本以为玩女人得到地下歌厅,黑妓院、、、没曾想金辉能信手拈来。自己和叶萌咋就这样难?竹风认真地不再回避地叩问自己的心灵,真的也好想有个女人、就叶萌吧!
金辉看竹风若有所思,“要不你也找个女人?发泄一下?或者我帮你?这年头,想找人玩玩儿小事一桩,拿起手机随便Q随便摇。”
说完,金辉自己还苦笑,竹风也摇头笑,“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竹风想,我不想玩弄女人,我找个情人吧,孤独的时候能和她说说话,吹吹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