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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05- Ⅲ

十人纵马一日,快到咸阳时,已是黄昏时分,天空便宛如一块红幕似的笼住雪白的大地,更兼簌簌地下着小雪,愈发显得温存恬静。

十人一边走马,一边交谈,声音回响在耳畔,就好像偌大天地中只有他们十人一般。

正行间,嬴政忽低头半晌,然后道:“听!这是什么声音?”

九人听了,无不放慢马步,凝神听去,果然似有一种悠扬的声音,若有若无,隐隐传来,细细一辨,仿佛是玉笛之声,大约离得较远,故微弱处竟至几不可闻。

嬴政蹙起长眉,似乎努力去听的样子,却是越听越喜悦,长眉也随之渐渐舒展,而这时笛声亦徐徐清晰起来。

九人中只有冯毋择小时生长在赵国,听得笛声,沉吟道:“这怎么像是赵地的曲子呢?”

嬴政听他说得沾边,不由点头喜道:“不错,这是邯郸过去非常流行的小调儿,叫《香雪》,我以前在邯郸时常听的。”

蒙毅遥指前途道:“这会儿听笛声像是就在前面。”

嬴政一扬鞭道:“走,咱们赶上去看看。”

谁料刚说完这句话,那吹玉笛的人竟好像知道了似的,突然笛咽声止,停住了。嬴政等人都是一怔,再聆时只听得马蹄声响,这吹玉笛的人竟自去了。

嬴政不由惆怅骤起,芈启握住鞭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时十人都无法索解。

嬴政纳闷得一会儿,才道:“算了,走罢。”口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并未释怀,那《香雪》的玉笛之声竟好像一个劲儿地回荡在耳边,怎么也躲不去似的。

九人见他惘然出神的样子,既不便打扰,也不好询问,都只得默默地跟随在后。

快近咸阳城东门时,只听得城门前一阵争执,因时近傍晚,又逢雪天,故出入城门的人不多,只稀稀疏疏几个人围在那里看。

嬴政等驻马看时,早从阙口处看见,原来是两骑马,马上乘客都戴着箬笠,笠沿垂下轻纱,随风飘拂,面容看不清楚,但从貂裘麂靴胡服所裹的玲珑身段上可以看出是两名正在花季的少女。

秦人祖先牧马出身,是以秦人对良马都有几分眷恋,嬴政等对两马又不觉多看了几眼,见两马头高腿长,耳竖蹄轻,骨健身壮,俨非中原所有,应是北地胡马,更难得的是马的毛色纯白胜雪,毫无驳杂,再搭着着金络玉勒、雕鞍画鞯,愈是衬得神骏异常,殊非凡品。

嬴政等十人都不觉暗暗称赞。

两名少女中一女似是另一女的小鬟,正手托着一块黄金,叽叽喳喳地说:“你们秦人还真是古怪,给金子都不好使,那要什么?”

这守门的监者像是个诚朴的少年,一手扯住那小鬟的辔头,一手擎传大声道:“姑娘的官传上并没有注明有马,日前内史大人传下令来:凡传上无著者,马匹一律不许进城!”

那小鬟轻笑了一声:“这马若非主人朋友所赠,我们才不稀罕呢!我们赵国要什么样的好马没有?”一边说着,一边举鞭要打那门监,娇叱道:“你可认得我们是谁?那时便给你熊心豹胆吃,你也不敢拦我们了。还不快让开!……”

正要鞭打,却听身后那名少女主人唤道:“雪儿!”

那小鬟听得少女主人发话,一怔之下,忙放下皮鞭。

这时冯毋择手指那少女主人对嬴政低声道:“公子,你看!”

嬴政顺他所指望去,见那少女主人马上的革囊中正斜插一管玉笛,笛端丁香紫流苏随微风飘摆,当下顿悟这少女主人便是适才在道上吹笛子的人,于是更加留意。

这少女主人对门监道:“适才上官说内史大人有令:凡传上无著者,马匹一律不许进城。不知可有此事?”

门监肃立道:“正是这样。两位姑娘传上无马,故马不能进城。”

少女主人箬笠微倾,略略点头,道:“那好,上官请看仔细,我们的这可是两匹白马?”

门监不容置疑地说:“确是两匹白马。”

少女主人道了声“好”,便命小鬟催马进城。

小鬟好像登时明白了主人的用意,一时兴奋,娇笑道:“公……”却听少女主人“嗯”了一声,又立时改口道:“小姐真是聪明!”便要打马入城。

那门监却兀自攀住小鬟的马辔不放,大声道:“两位姑娘好不晓事,我都说了马匹不许进城,怎得还要胡来?”

少女主人却道:“不错,马匹不许进城,但我们的这可是白马,难道上官不晓得‘白马非马’么?”

“白马非马?”门监楞了一下,忙问:“什么‘白马非马’?”

小鬟笑着插口道:“就是说白马不是马,傻瓜。”

门监瞪大了眼睛望着少女主仆二人道:“怎么能说白马不是马呢?”

少女主人笑道:“原来你竟不知这其中的道理,还要乱执行内史大人的特令,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可吃罪得起么?”原来这少女主人知道并非是这门监不贪财,而是秦律严酷,重刑无情,这门监不敢出于侥幸,以身试法,但却可以理服之。

那门监听她说得有模似样,自揣不识字、读书少,竟或真是自己误会了内史大人之令也说不准,若是那样,可真不是耍处,当下道:“世人皆知白马是马,偏姑娘说不是,若姑娘你真能说出其中的道理来,让人无法辩驳,我自然放你们入城。”

少女主人轻轻一笑道:“好,那让我来问你,如果有人要一匹马,可以给他黄马或者黑马么?”

门监不知她是何意,纠结了一会儿才道:“可以。”

少女主人“嗯”了一声,又问:“若是有人要一匹白马呢?可以给他黄马或者黑马么?”

门监有了第一问的经验,知道没得异常,便道:“那当然不行了。”

那少女主人又“嗯”了一声,道:“假设白马是马,那么要一匹马和要一匹白马就是一样的。如果要一匹马和要一匹白马没什么两样,那么就是说给他黄马或者黑马有时可以,有时就不可以,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可以和不可以的区别是明显的,所以白马不是马的道理也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了。”

门监听得云里雾里,但仔细一捋那少女主人的话,全凭自己,一时竟也真找不出什么破绽,不由呆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白马是马,不,白马不是马,马,白马……”

少女主人问道:“现在我来问你,马和白马是一样的么?”

门监瞠目道:“这……”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小鬟的马辔头。

小鬟“嗤”地一声轻笑:“傻瓜!”劈手夺过符传,就要和少女主人一道进城,却听身后有个豺狼似的声音说道:“认为马有了颜色就不再是马,但天下却没有无色的马,那么说天下没有马,可以么?”

小鬟“咦”了一声,那少女主人也和小鬟一起回过头来,笠沿轻纱随风微起,就在这转头的一瞬,嬴政似已窥见那少女主人迷人的樱唇,此时相距更近,透过薄幕似的轻纱依稀可以略辨她俏脸的轮廓,不觉心跳加速。

那少女主人透过笠纱见是一位少年公子走马上前,其后还有九名华裘少年立马在远处,马上驮有哨鹿,弓箭俱全,似是这少年公子的友伴,但看上去都不像是寻常之人,这才启樱唇、发贝齿道:“马原本有颜色,所以才有白马。要是马无色,那就只有马罢了,又何来白马呢?所以白不是马。白马者,马与白也。马和白可以是马么?所以说白马非马也。”

嬴政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道:“如此说,马未与白结合是马,白未与马结合是白。合马与白,才是白马。白马是结合的名称,而马和白却不是,两者相提并论是不可以的。所以说‘白马非马’也是不可以的。”

少女主人却道:“不然,马者,对于颜色没有要求;而白马者,对于颜色却是有要求的。没要求的和有要求的不一样,那么说白马非马,不也可以么?”

嬴政虽心知这少女主人的词旨:白、马和白马分别是三样事物,以此来看,确实不同,那也是无可辩驳的,于是拱手道:“姑娘请!”

少女主人微微一笑,道了声谢,便携小鬟飘然进城。

那门监却仍呆立在那里,搔首踟躇,作没理会处。

芈启等九人驱马上前,嬴政低头和蒙毅耳语了几句,蒙毅向门监亮过腰牌,径自纵马入城而去。

这边嬴政等九人也便验传进城。

道上,冯毋择道:“这‘白马论’是名家北派巨子公孙龙的妙作,却不知这姑娘与公孙巨子是什么关系。”

蒙恬道:“听说公孙龙一直在赵国平原君府中为上客,辩才无碍,傲视诸子,便连孔夫子六世孙孔穿都折在他手下,阴阳家‘谈天衍’对他都是很推崇的。”

冯毋择点头道:“确实如此。”

芈启却道:“自惠子死后,名家南派是没落了,可比不上北派人才茂盛,门户兴旺。”

冯毋择道:“公孙巨子虽晚于惠子,但却是当今天下不世出的奇人异士。”

芈启也自颔首。

谈论间,已接近咸阳宫,芈启、芈胜兄弟便与嬴政等告辞,自回驻地,嬴政则率六郎中返回宫中。

原来嬴政适才暗令蒙毅跟踪那赵氏少女主仆二人,务要查出她们的来历和行止。蒙毅悄悄策马追随其后,走过几个街坊,见二人进了一座闾巷之中,抬头看时,见门楣上写着“欢喜舍”,那是咸阳极有名的寻欢处,心道:“这一带是女闾、赌坊、酒楼的会聚之所,中山、赵氏多殷纣淫地余民,俗与郑、卫相近,赵女也多有操此业者。这主仆二人或即是刚来秦国谋业的娼妓之伦,不知才从城外哪家别墅奉迎回来,因此还有白马之赐。”

正要催马进闾,那马瞬间便如钉在地上似的,任凭马儿撒开四蹄,如何使力,仍不能前进一步,不由奇怪,回头看时,却见一人伸手攀住马鞅,那马吃他扯住,竟是动弹不得。

这份气力,良足惊人!

蒙毅剑眉一轩,仔细看那人时,见这人虽穿一身士人服色,却随意邋遢,不修边幅,腰下歪带一口长剑,柄卷绽,鞘朽锈,年纪四旬左右,长相却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两道吊梢眉,一对三角眼,鼻掀牙龅,灰头土脸,脊背略微驼起,形容古怪异常。

当时蒙毅乍见这副尊容之下,便忍不住微笑,于马上回身抱拳道:“尊驾有何指教?”

那人却期期道:“你……你鬼鬼祟祟地跟在人家姑娘身后,却是何来?”

蒙毅笑道:“足下误会了,在下不过偶经此地,这追踪蹑迹却又从何说起呢?”

那人一鼓两眼,横眉道:“什么偶经此地?俺一直看着你来,你休要诓俺。”

蒙毅见绕不过,心想这里烟花之地,又有什么好避嫌的,便直承道:“是又如何?”

那人微眇一目,竖起食指,轻点蒙毅笑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欲图不轨,是不是?”

蒙毅打趣他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谁承想那人听了这句话,竟是十分高兴,连连点头。

蒙毅心中诧异,转头看那少女主仆时,又已转进另一条巷子,生怕失了所在,心中一急,忙道:“还请尊驾松手,在下身有要事。”

那人却像故意消遣似的,越见他着急,越不松手,口中还嚷嚷着:“什么要事?无非是男盗女娼罢了。”

蒙毅不得已,只好挥鞭虚赶,谁料那人一躲之下,手上却不松,整匹马都被他拉扯倒地,口中还兀自叫道:“哎呦,打煞人了!”

蒙毅心中一惊,忙从马上纵身跳下,却不去理那人,迈开大步便要追上前去,不想面前人影一晃,那人竟又堵在了蒙毅前面。

蒙毅心烦之中,右手推去。那人竟显得有些惊惶,身子后倾,两手乱张。蒙毅右臂尚未使老,却觉“小海穴”突地一麻,右手已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无力再举,只道那人不过是凑巧撞上自己右臂要穴而已,于是又左足斜踢,仍想将这讨厌的人迫开。那人却突然双手抱头蹲下,蒙毅左足擦过那人肘部,又是顿感“昆仑穴”一麻,若非右足马步扎实,这一下竟险些有扑跌之虞。

那人嚯地站起身来,右手五指戟张,便向蒙毅劈胸抓去,口里说道:“小小年纪,竟敢打人!你不要走……”

蒙毅见他这一爪抓来,也不知为何竟是避无可避,心急之下,忽听得黄钟声响,一柄长剑径从自己身后吐出。

那人怪笑了一声道:“哼!小雅剑法!”竟不躲避剑锋,反而后发先至,屈指在剑锋上一弹,只听“铮”地一声,剑刃乱颤,蒙毅已被一人提挈在后。

持剑之人急窜上前,挥剑与那怪人斗在了一处,两人身法俱快,呼吸间已拆了十余招。

这时蒙毅已看清持剑之人,惊喜叫道:“父亲!”

蒙武听得这一声呼唤,右手长剑缩处,左掌拍出,笑道:“先生何必与小儿一般见识?”

那人又怪笑了一声,左掌与蒙武一对,“砰”地一声,竟借蒙武掌力后跃上了墙头,紧接着仍是面向蒙武,几个后跃,目不及瞬间竟已消失于无形。

这等轻功,便比之他适才拽马的神力,也是毫不逊色。

蒙毅忙赶上一步,与父亲并肩而立,再寻那人时,已是鸿飞天外,无迹可求了,转头看父亲时,见蒙武也是一般诧异神色,问道:“父亲,这人是谁?”

蒙武收剑入鞘,兀自摇头:“为父也不认得。”

蒙毅又问:“这又是什么功夫?”

蒙武蹙眉道:“像是鬼谷的路数。”

“鬼谷?”蒙毅一怔,忙问:“便是和太师父‘剑圣’齐名当世的‘指神’么?”

蒙武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了唐举,回思唐举身法武功,确和适才怪人如出一路,道:“听说鬼谷有一门武学叫‘长短诀’,招式可长可短,长而不嫌其长,短而不嫌其短,长短变化,不可先传,端的十分神妙,你看适才那人并不畏让为父剑锋,反而以短入长,屈指弹剑,这种招式倒颇像是‘长短诀’的奥义。”

蒙毅点头,心下竟有歆慕之意。

父子二人回身去看马时,那马被那怪人一扯之下,竟到现在仍不能站起。蒙武手提辔头,提气运力,喝一声起,才将那马带了起来,便问蒙毅如何和那怪人交上了手。

蒙毅将之前的事原原本本地向父亲一说,蒙武却叹了口气道:“如今文信侯摄政,奇谋秘计频出,内外纷纭,很多事看不太清,便拿燕赵之事来说,以为父看,也没那么简单,不过至于文信侯是如何想法,因事涉机密,不便预露,外人也就更无从测知了。”

蒙毅点了点头,见这“欢喜舍”闾巷纵横,那主仆少女已不知去向,只好牵马,与父亲一道缓步而出。

道中,蒙毅问道:“父亲,孩儿听说文信侯和赵相邦交情匪浅,是不是?”

蒙武却道:“如今乱世,两国之间哪有什么交情好讲?不过是利益耳。听说王上少时在赵国作人质,与燕太子一起玩耍,感情也颇要好,那燕王喜以太子为质,想必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蒙毅自言自语道:“一个是相邦的朋友,一个是王上的伙伴,燕赵之间的这场勃谿可真是有得看了。”

蒙武默然不语。

当晚,父子二人回到府中,用过晚膳,蒙毅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榻上,回想起今日晚间那怪人所用的招数,不觉心念手舞,比划了几下,竟颇有一些所得,心中喜悦,起身到窗前,眼望明月,对“指神”也不禁悠然神往。

翌日,随长兄蒙恬入宫,私下向嬴政禀明经过。嬴政听说那少女主仆竟栖身于“欢喜舍”中,很是奇怪,但音犹在耳,人却已邈,只好命蒙毅再留心查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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