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的光线,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不多会儿,整片大地被一块如同天大的黑纱完全覆盖住!
“娘亲,别哭了!天黑了,我去点灯!”
陈平义站起身来,走到角落一旁的木桌上,抓起桌上一某物,右手轻轻一划,传出“嚓嚓”之声,突然一团小火光在他的两指前一亮而起!陈平义小心十分地往桌上中央处的油灯一伸而去。不多会儿,桌上一团亮光十足的火焰将整座茅草屋照得如同白日!
“对,大家都别哭了,我去做饭,舅舅还在这儿呢,可不能让舅舅饿着!“
中年妇人说完,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很快,厨房便传来了饭香!
胖子听到妇人这般说,一下子恢复常态,嘴上客套了几句,便又安静了下来!
……
饭后,陈平义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入自己的卧室中去。
他坐在床头思量了一会儿后,单手从衣中拿出七彩壶来,双手胡乱地翻来翻去,当他将水壶转了好几圈之后,右手终于按在了壶盖上,他犹豫了一下,轻轻一拧,壶盖没有打开,脸色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待他用力一拧的时候,这次脸色难看了,他再次拧了一下,依然不见壶盖有丝毫的动静。陈平义越拧心情越是浮躁,脸皮都扭曲了起来,随着手拧的动作,他因心急渐渐地站了起来,最终右手高高举起,狠狠地往地下砸去。“嗙”一声巨响,水壶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反弹了开来,接二连三的传出“嗙嗙”声响来。水壶最终滚到墙角去。陈平义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水壶出神。待他头脑清醒的时候,才走到水壶跟前,看到壶盖依然还是纹丝未动,一脸的平静,不紧不慢的弯下腰来将之捡起。
“这壶实在是怪异无比,普通的法子是打不开的,看来要用强硬的手段才能将之打开!虽然我不想毁掉它,哎,原本还想送给小妹做生日礼物的,看来要泡汤了。嗯…”
陈平义望着水壶一会儿,突然提起脚来跑到搁在角落里的水缸,拿着水壶的右手,慢慢地伸入水中,因为浮力,他的右手一直按在水中,待水壶装满水。可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不见水壶入水产生的动静,右手一直保持按着的状态。这又使得他吃惊不小,按理说,壶口是中空的,水应该往孔里灌去才是。可是壶口仿佛被塞住了什么东西,堵住了水的灌入,这实在是使他好奇至极。陈平义不急着拿出来,双眼细细的观察着水中的水壶。突然他眉头一皱,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壶口居然泛起一团七彩光晕。似乎就是这光晕堵住了壶口。他再看一会儿后,右手缩回,水壶放至眼皮底下,这下陈平义更是纳闷了。原本附在壶口的七彩光晕居然消失了。
陈平义想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抛弃绞尽脑汁的思考。
“嗨!最终还是要以重手段破掉它方可!”
言毕,他走回床沿,从床底拿出两样东西来,而后又走到卧室中央,一块长方体的木块赫然放在地上,将水壶放置于木块中央上,提起手中早已拿好的铁锤,轻轻捶下,落在水壶正中央,拿起铁锤一看,没事,再次提起铁锤…
三分力!
五分力!
八分力!
随后放眼一瞧,水壶依然还是完好无损,反而是将木块给砸凹陷了!
陈平义见此不以为然,再次提起铁锤过了头顶,随着一声“喝”铁锤迅速而猛地砸下,并且带起一阵风,随之木块一道裂开声响。
陈平义大喘一口气,才缓缓地抬起锤头。定睛一看,“唏——”陈平义直咋舌不已,连晃了几下头颅,再一看,满脸的难以置信!只见此时地下的水壶还是依旧安然无恙,木块却碎开了两半。
陈平义站在原地苦笑不已,耷拉着两条手臂,整个人一下子蔫了下来。“哈——”陈平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而后丢掉铁锤,拖着疲惫不已的身子,缓缓地走向床边去。
一到床沿处,便一头栽倒。躺在床上,自个儿喃喃自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停止。又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响起。先是传出一连串低不可闻的啜泣声,渐渐地啜泣声停了下来,被一连串呼呼之声代替!
陈平义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之中,感觉自己被一只大过自己好几倍的手掌给紧握着,耳中时不时传来一个男子满是关爱的声音:
“平儿啊,喜欢吗?这是会说会唱的鹦鹉,很是讨人喜爱!如果平儿喜欢的话,父亲就买下送与你了。以后,有了这个鹦鹉,平儿无聊的时候,可以教它说话,这样一来,你就有个伴陪你说说话了,就不再寂寞了!”
陈平义与男子缓缓地走在紫禁城繁华闹市中,四周连绵起伏传来男女老少不一的话语声!有的路人与卖家正在讨价还价;有的男女成双入对地闲逛;也有的像陈平义父子一样一老一少的正在看热闹。
陈平义正在左顾右盼,忽然耳边传来身边男子的问话,不禁一愣,回头望向男子。只是不管他怎么看,总是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容!在男子的身上,全被一道散发着乳白色强烈的光芒所笼罩!陈平义感到好奇,原本回答的话语正要脱口而岀时,突然,一束月白色光芒穿透身边的男子,化为繁星点点消失不见,惟有无数颗乳白色颗粒悬浮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有更多的光点浮现而出,并且刹那间闪入陈平义的身躯中不见了。
陈平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心胆颤。以为会像刚才那位中年男子被穿透身子而灰飞烟灭。原本想作出反抗,却发现动一动手指头,抬一抬腿都无法动弹分毫,仿佛被什么东西凭空定住了一般。这一下,陈平义感觉到一股就此死亡的恐惧之感涌上心头,无比的恐惧使得他只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些光点,如同洪水一般,狂涌向他的身体而去。当他双眼往自己身上看去时,不禁一愣。只看光点并非透入他的身体,而是全部钻入他怀内的七彩壶中。这一幕使得他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虚惊一场,但是这并不代表是什么好事,如果这些光点是有害物质,留在身边,岂不是性命时时刻刻处于一种危害的状态之中吗?陈平义这么一想,全身冷汗直冒,放下的心再度提起,哪敢还再有松懈之意?就这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未见光点有停止钻入的举动,陈平义在极度凝视下,过于疲惫,很快打起了盹儿,渐渐地睡了过去。
当第二天一大早,陈平义还在沉睡之中被一道远处传来的喊叫声惊醒!醒来的他,并无像以前那般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伸懒腰,反而是被什么刺激似的一坐而起。双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不已,双手也不停地在身上一阵乱摸乱抓!突然抓到某物,手指深入衣服,将之一抓而出,一个七彩的水壶便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他先前在山上砍完柴下山半路中所捡之物!
陈平义接二连三地转动着手中的水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安心。当他将之再次收起时,右手大拇指无意间地碰了一下壶盖,“哐啷”一声响,壶盖就此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这使得他霎时间吃惊不已,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弯下腰来去将之捡起。
“之前不管怎么使劲,扭也扭不下来的壶盖,却如此轻而易举地掉了下来?!唏——实在是出奇的很!还有昨晚的异象,如同做梦一般!然而,一大早起来,壶盖就这般的被打开了?!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特殊联系?”
陈平义凝重的望着眼前的七彩壶,目中一丝精芒略闪,整个人就此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平儿,你还不快出来吃早饭?待我们吃完了,余下的可要拿去喂狗了啊!”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陈母的催促声!
“诶,娘,我这就出去…”
……
“娘,今天怎么这么丰富?!平时可吃不到这些呀?”
陈平义看着眼前大鱼大肉的饭菜,不禁连舔嘴唇不已。
“哎,吃过这一餐,你呀,就要跟舅舅去厉魔宗去,给那里的仙师大人看看你是否身具有灵根。若有,便可成为像仙师大人那般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若不成,那也有像你舅舅那般成为外门弟子,保你一生不愁吃不愁穿!”
陳母不缓不急,慈祥的目光中略带不忍,望着她这个同样疼爱无比的三儿子说道。
正要动筷子向桌子上一块红烧肉夹去的陈平义听到此言,伸手的去势,不禁一停,顿在半空中!
“什么?要我跟舅舅去那什么宗!难道娘,您,您不要我了?!”
说这话时,停在半空中的手臂,一阵颤抖!陈平义双眼带着质疑望着陈母!其他人听到两人的谈话,也停止了吃饭,望着他二人。
“你这孩子,什么不要你了?!你是娘的亲骨肉,疼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了你呢?!只是想,你跟在舅舅身边,能过上好的日子罢了!”
“这…”
陈平义缩回手臂,静静地坐着不动!期间,并没有人多说什么!
……
仙界!距离人界不知多少个界面的地方,这里却比起人界却是大相径庭!这里的领域一望无垠,到处都是漂浮着的白云。在白云的上面,建筑着金碧辉煌的殿宇!在这里,到处都是充满着宁静祥和的氛围!
在某个云块上,两名奇形怪状的神仙,一个侧着耳朵,一只手捂在侧着的耳朵上,侧躬着身子,一副凝神聆听的模样,从他的耳中却传出音波,向下方传去;另一个则低着头,一直注视着下方,而他的双眼却激射出两道金光,穿透白云,不知在看些什么!
两人一直保持着各自的动作过了一段时间,两人都各自发出一声叹息!双方都露出一副愁容,各自都望着对方苦笑着。
“哎!千里眼,你有什么发现?”
“哎!除了先前在万魔大陆中发现了炼妖壶的器灵所在之外,就是刚才我和你还发现了炼妖壶的本体就在凡间!虽然如此,要想派人前去这两个地方收回,可不是一件易事!不仅要破除仙界到凡间各个界面的反弹之力,还要为了破除各个界面的反弹之力到达凡间之后而法力受到压制和所滞留的时间长短做好充分准备,才不至于出差池!而且为了做足够充分的准备,还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年的时间呢?虽然说仙界一天,相当于人界一年!想必那时,所持炼妖壶之人,说不定自己已经就找回了器灵,而且不是在人界,而是在更高端的界面,这就有利于我们将之收回,只要我们派人下界去便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若是那人一直逗留在人间或是已经灭亡,我们就很难找回炼妖壶了!所以我们要时刻留意观察下界炼妖壶去向的一切动静!”
“嗯!你说的没错!在那个人界的茅草屋里所引起的异象来看,那人已经将炼妖壶给激活了!照这样看来,此人体质恐怕已经发生了异变,已经具有修炼法术的能力!在炼妖壶的帮助下,想必那人以后的修炼之途,虽说不一定一帆风顺,但一定是利多于弊!说不定有可能飞升到仙界的那一天!”
“顺风耳,你也太过早下结论了!说不定那人在修炼一途上,偶然一次遇到强敌不敌就此陨落,炼妖壶易主了也说不定!”
“嗯!有理!至于那器灵…我们还是先将此事告诉给太上老君吧!”
“嗯!也是!我们走!”
说着,二人驾云离去,向某处疾驰而去!
……
“什么?!你们已经找到了?!哈哈哈!太好了!只要我派人下界去寻回就行了!”
一个满头白发脸上长有白须,且穿着一身橘色道袍的老道,在一间摆放着一个丹炉的殿宇里,兴高采烈地不停来回走动着。
在老道身前站着两个奇形怪状的小仙,正束手而立着!
“太上老君,我劝你还是别这样做!”
“嗯?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回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岂能还要再拖上一拖?要不是我那两个徒儿打瞌睡,原本禁锢好了的炼妖壶岂能会化成人形,破除禁锢而逃?事后虽然狠狠地惩戒了他二人,但是这样做毕竟是于事无补!我已经派他二人去做下界的准备了!”
“太上老君,再过五百万年便是玉皇大帝的邪恶化身破禁而出,届时恐怕是无人可敌!我们不如放手赌一把,试看那个捡了炼妖壶的小子是否能够将炼妖壶运用入神,如果一旦达到此境界,便可和炼妖壶合二为一,成为斗战胜佛之后的第二人!届时我们就可有得和玉皇大帝的邪恶化身一搏了!”
听到此处,原本一直踱来踱去的太上老君,突然停止了脚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千里眼!
“唏——你是说,我们赌那个凡间小子五百万年后,不仅可以成为像斗战胜佛那样的厉害角色,还可以为我们消灭玉皇大帝的邪恶化身?”
“没错!小神说的就是此意!”
顺风耳听了之后,也是难以置信,吃惊的望着千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