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流逝,张止尧丝毫没有改变的迹象,固执的强硬的出现在祈宁的视线内,生活内,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挽回祈宁!
张止尧辞掉了文艺部长的职位,当初也是被李心悦和余风硬推上去的,那些工作他早已厌倦,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做事情,他要全心全意的挽回祈宁,除了上课,他都会到祈宁可能出现的地方站岗,当然,他发现了乔筑谦的频繁出现,没关系,他不断的鼓励自己,我一定要得到祈宁,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止尧!”汪一帆约会回来,终于看到张止尧,现在能看到张止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拿了一瓶啤酒在阳台上站着,风很大,吹动他的衣衫与头发,原来男人御风也可以很美,“止尧……”汪一帆走过去揽住张止尧的肩膀,手中也握着一瓶啤酒,“在想什么?”
“没什么……”张止尧轻啜了一口啤酒,凉意直至心底。
“止尧,一直都以为你是我们几个中间最成熟,脾气最好的,到现在才发现,做了几年朋友。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汪一帆叹了一口气,做出哀婉状。
“帆……”张止尧转头看看汪一帆,“又和你的小末吵架了?”要不怎么这么神经,从来没想过酷的吓死人的汪一帆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没有!不要咒我好不好,我和小末感情好这呢!”提到小末,汪一帆脸上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我只是关心你!你最近早出晚归的,整天看不到你,而且脾气又超臭,余风都不敢和你说话!”
“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我……以前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张止尧嘴角轻轻的扬起,露出自嘲的笑容,像以前那样,却又和以前的大不相同,多了一些温度,多了一些人性。
“为什么?以前我就觉得,你很不一样,你怎么能看起来那么成熟,那么淡定,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感觉……”汪一帆思索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来你也会观察别人,我以为你真的很酷哩!对谁都爱理不理!”张止尧不忘挖苦汪一帆两句。
汪一帆的回答是冷冷的一瞥,“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样子,不可一世,什么都不在乎……”张止尧继续揶揄汪一帆。
“看来你没事儿,用不着我在这里多事了,我去和小末讲电话!”说着汪一帆就要回宿舍,这个家伙,他可是牺牲和小末甜蜜的时间,结果他还没完没了了!
“别!帆,我们聊聊……”张止尧留住汪一帆,自己似乎已经忘了倾诉是什么感觉了,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交流,闷在心里的东西,一直找不到发泄的渠道,会渐渐的被扩大,扩大,一直到无法背负。
汪一帆本来也没打算走,有机会了解张止尧这个平时一副仙风道骨得道高人模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好象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张止尧把啤酒瓶放到阳台角落,“现在想想,那些坚持真的很幼稚!”张止尧冲着夜幕轻轻的说。
“让我猜猜啊!”汪一帆的眼睛嘟噜噜一转,“感情受伤!”
“为什么?”张止尧好笑的看着汪一帆,自从认识了夏末,帆越来越好相处了,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人仿佛已经不存在了。
“一般的故事不都是这样!”汪一帆咕哝着,“肯定是了!”
“与其说是感情受伤,不如说是自尊心受伤!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那时我小学六年级……”
“不是吧,张止尧~太早熟了~六年级就感情受伤……”汪一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张止尧只是瞥了汪一帆一眼,汪一帆就乖乖的闭上嘴,不过他得声明,他可不是怕张止尧,只是秘密还没听到,只有先忍辱负重了!
“那时有很多小女生经常围着我,而我的脾气又不好,她们还挺怕我的……”张止尧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有一个小女生,漂亮的像个小公主一样,家世也很好,学校里的小男生都很喜欢她!”
“包括你?”这一点汪一帆不得不问明白,这一点可是很重要的。
“不包括……”张止尧轻轻的说,“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骄傲的像个什么似的,没有什么能看进我的眼里,对待谁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所以,我和同学相处的并不好。但是,有一天,那个小女生扭扭捏捏的告诉我,她喜欢我时,我竟然很高兴!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但是我并不喜欢她,娇纵蛮横的小女生,所以,我尽量躲着她,有一天放学后,我做完教室的清理,意外的听到了她和另外一个女生的谈话,女生问她,‘喜欢你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选择了不怎么理你的张止尧?’
我有我的原因啊,他很帅啊!而且家里又有钱,而且很酷,你不觉得他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吗?等他喜欢上我,我再狠狠的把他甩掉!’那个小女生的表情我一直没有办法忘记,和她美丽的脸真的反衬很大!“
“就因为这个?”汪一帆感到太不可思议了,有人竟然可以幼稚成这样。
“是吧!你难以想象那时的我有多么骄傲,她的话无疑重重的刺激了我的自尊心,她的话在我的记忆里不断被主观的扩大,扩大,从那之后,我就变了,开始伪装自己,掩饰自己,决不泄露自己的情绪,做一个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的好好先生,这样就没有人注意到我了吧!而且我开始讨厌长的很漂亮的女生,她们太娇纵,我不想做她们的玩物!”张止尧耸了耸肩膀,说出来似乎好多了。
“止尧……我真的不知该怎样说你了!但是……”汪一帆笑的站都站不稳,“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你有一段多么不堪回首的过往,原来……哈哈哈哈……”汪一帆努力的想控制住,但是真的没有一点用,所以他索性放开来笑。
“汪一帆!你笑够了没有!”张止尧知道自己很幼稚,但是,好不容易自己鼓起勇气说出这段过往,汪一帆竟然很不给面子的笑成这样!
“好了……好了……不笑了……”汪一帆努力的止住笑意,但是还是有细碎的笑声从唇边溢出。
张止尧决定不理他,让他笑去,最好笑死算了,“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总是微笑着,温和生疏的对待周围的人,这样才不会受伤,直到我遇到祈宁,她是那样的耀目,那样的美好,没有人可以对她不动心,而我没有任何资本可以拥有她……所以,我拼命的逃避,拼命的伤害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抗拒她的吸引,我真的好怕,我陷了下去,然后,这只是她生活的调剂……我错了……大错特错……我爱上了她,从第一眼开始……也许……我醒悟的太晚了……”
“止尧……”汪一帆很感性的拍拍他的肩膀,“你会幸福的,现在还不晚,加油吧!”
他们一起面对刮过来的凛冽寒风,“对了,止尧,你的头发是怎么弄的?”这几天他对张止尧微微卷曲的头发很好奇,张止尧不是学人家把头发烫了吧!
“天生的,以前认为这样看起来不够……不够严肃,所以一直用外界的力量将它们弄的服服帖帖,但是,我决定不再压抑自己,包括头发!”张止尧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