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句话,祈宁差点立即收拾了行李回来,但是,她还是没有回来,因为,她没有勇气面对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祈宁乘着电梯上了二十二楼,颤抖着手刷开了大门。
温暖的米色系装修,米色的布艺沙发,白蓝相称的家具,祈宁的行李丢在脚边,一步步走进这个叫做“家”却从未进入过的地方。
外公的老花镜就摆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屋里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外公整理的,到处都一丝不苟不见一点灰尘,景观露台上,除了开得正盛的花朵,就是外公那张坐了十几年的竹子躺椅,上面那个碎花布的抱枕,还是外公生日时,她一针一针缝起来的,虽然手艺很差,但是被保管的很好。
祈宁不知道她怎么了,枯竭了几年的泪腺一下子发达起来,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祈宁走过去坐在躺椅上,抱着那颗抱枕大声地哭了起来,眼泪像是连接了水龙头一样无休无止地涌出来。
祈宁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没有听到钥匙落地的声音,只感到有人冲了过来,然后,她被抱进了怀抱里。
“外公……外公……外公……”祈宁在外公的怀抱里哭得不能自己。
外公抱着祈宁,眼泪纵横。
他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将祈宁给盼了回来。
“宁宁……宁宁……你这个狠心的宁宁……你妈妈走了……你也不要外公了……你也不要外公了……一走就是那么久……也不给外公捎个信……外公真怕等不倒你回来啊……”
柯梓佑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老一少抱在一起痛哭的场景,他很想过去劝开爸爸和祈宁,但是,他只是走了过去,伸手搂住他今生最亲的两个亲人,和他们一起掉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柯梓佑首先从泪海里挣脱出来,将两个还哭得不能自己的两个人拉到沙发上坐下,倒茶递给他们润一润干涸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