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雨却还在下着,庙里下的雨水都从平时挖好的小槽流出破庙外面。
火堆里的火也早已熄灭,由于整晚都在打雷下雨,空气潮汐,破庙里的温度也慢慢降低。
感觉到寒意的晓天醒了起来,朦胧的眼睛睁开的第一时间就是看火堆里的火是否还在燃烧。
见着火已熄灭,晓天起来走到火堆旁往火堆里放入细小的树枝引火堆里的火星慢慢燃烧起来。
看着火已经燃烧,又把大块的树枝放进去。一下子,火燃烧的更旺盛,破庙内的温度开始渐渐变暖。
眼见火堆里的火重新燃烧了起来,晓天走到爷爷身旁,想帮爷爷盖好被子别着凉病情加重。拿起爷爷没盖紧的被子重新盖好,还把两边的被子压紧。
可就在晓天给爷爷盖被子时一不小心碰到了爷爷被子里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温度。
晓天心里吓了一跳,赶紧确认是什么情况导致爷爷手变的冰凉。庙里漏下来的雨水没有淋到爷爷睡的地方,而且爷爷睡的地方周围的没有积水,被子也盖的好好的。
当晓天在找原因时,突然发现,当自己给爷爷重新盖好被子时并没有听到爷爷睡觉时发出的呼吸声。
在爷爷病重的这段时间,午夜起来给爷爷盖被子时都会听到爷爷睡觉发出的呼吸声,而今晚却没听到。
晓天害怕颤抖地伸出手到爷爷鼻孔下,没感觉到气体的流动。
“爷爷,爷爷,爷爷,你怎么就走了呢?”
一下子,晓天趴在爷爷身上大哭起来。
是的,晓天的爷爷就是在今晚去世了。而手变得冰凉是因为爷爷已经死去,身体已经没有了多少温度才变得冰凉。
“爷爷,你怎么就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呢?晓天现在还这么小,你怎么就舍得丢下晓天走了呢?”
晓天泪流满面,一边趴在爷爷的身上,一边不断的摇晃着爷爷的身体。
可无论晓天也怎么说,怎么摇,爷爷都一动不动的没有一点动情。
“爷爷,爷爷,你怎么舍得留下晓天在这个世界,撒手不管了呢?呜呜呜。”晓天一边哭,一边说着。
天也在这时开始亮了起来,雨还在下着,只是变小了很多。
破庙外院子里积的雨水也慢慢变少。
雨水滴落的声音没有掩盖住破庙里传出晓天痛哭的声音。
可惜破庙周围并没有人听见,就算听见也不会有人愿意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有人在哭泣。
由于唯一至亲的爷爷离开了自己,晓天哭得特别悲痛,这是他这十二年来哭的最悲痛的一次。
可能是哭的太伤心,也可能昨晚根本没有睡好,也有可能是心里承受不住爷爷离开自己的悲痛,晓天哭着哭着晕倒在爷爷的尸体上。
等晓天醒来,太阳已升至头顶。爷爷的身体已经变硬,看着爷爷那张苍白熟悉的脸庞,晓天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看着爷爷的尸体,拿起被子往爷爷的头盖了过去。
入土为安一直都是这世界上人人都信奉的习俗。
晓天从干树枝中找到一块树枝走出破庙,院子里的雨水已经经过排水口流了出去,只有几块坑洼的地方有积水。
在破庙院子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晓天开始用手上的树枝挖了起来。
小小的双手拿着树枝不停的在地上挖着,手上沾满泥土,脸上也溅起了水泥。
由于下了一整晚的雨,院子里的泥土都早已被雨水浸透变得松软。没过多久,晓天就挖出了个大坑。
放下手中的树枝,晓天返回庙里。看着躺在墙边永远不会再动的爷爷的尸体,眼睛又默默留下泪水。
走到爷爷尸体旁,用盖在爷爷身上的被子重新把爷爷的尸体包裹好。
害怕爷爷的尸体会被拖动的时候弄伤,晓天都小心翼翼的拖动着。
谁叫晓天才十二岁,个子小,力气又不大,根本扛不动一个大人的重量,只要慢慢拖动着爷爷的尸体往门口去。
拖着爷爷的尸体出门口再到在院子挖出的大坑,晓天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过了好久才把爷爷的尸体拖到大坑里。
看着躺在坑里的爷爷,晓天跪下来哭着,一边哭,一边手里拿着泥土往爷爷尸体上撒。
没过多久,院子里出现了一块土坟。
晓天又从庙里找来一块跟手掌宽,膝盖长的木板,用火堆里的木炭写着:爷爷欧阳清风之墓。
拿着写好字的木板立再了爷爷的坟前。
这天,晓天的没有街上乞讨,一直躺在爷爷的坟前。直到傍晚,肚子饿地咕咕叫,晓天才起来往院子走去。
来到大街上,晓天从怀里拿出攒下来要给爷爷治病的五枚铜币,走向卖香的店铺,花了三枚铜币购买了一把香。剩下的两枚铜币,晓天用一枚买了两个包子,就往回走。
在爷爷的坟前点上了香,晓天就走回自己睡的地方躺了下来。
转过头,看着平时爷爷睡的地方空空如也,晓天有默默流下泪来。
哭着哭着,晓天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的爷爷带着自己走出了这座南山城,看到在南山城见不到的景色,爷孙俩一边行乞,一边游玩看美丽风景。
做梦中的晓天,嘴角不知觉的扬起,满脸的幸福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