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壮壮、禾大力齐声讶道:“什么?”
宫洛洛道:“香荷里的主人不是一位四百八十岁的老婆婆吗?怎么可能是一名绝美的年轻女子?”
木水摇头道:“你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明明就是一个绝世美女,怎么会是老婆婆?”眼神迷离地盯着宫洛洛,忽然一笑,道:“不过要论起容貌来,姑娘你和她倒也有得一拼。我看是各有千秋。你是我见过的除了香荷依依之外最漂亮的一位!”
宫洛洛点头道:“看在你诚实直率的份上,我就不捉弄你了!这一粒药丸,可以解你体内之毒!”屈指将药丸弹入木水口中。
禾大力笑道:“宫洛洛,你也是个不经夸的,人家夸你一句,你就给他解毒。”
“他这是夸我吗?他这是说实话而已!”宫洛洛佯装生气,笃笃笃地敲着板凳:“香荷依依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居然说比我还漂亮,岂有此理!”
禾大力、熊壮壮哈哈大笑。
他们几人在那边说笑,云天甲心里却是手心出汗,思潮起伏。
此时他已经完全可以断定,木水口中的香荷依依,必然是何亭亭在这个位面的化身!
她果然仍旧保留了上一个位面的容貌,甚至于还要更加年轻一些!而不是像之前担心的那般,是个老婆婆。
鹿西亚、香荷裁碧、香荷白藕口口声声喊她老人家,说她四百八十岁,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主人的关系,而刻意有所遮掩,又或者是她修为太精深,岁月在她身上已经完全留不下痕迹。
不管怎么说,苦苦寻找了四五个年头的何亭亭,终于有了下落!
天不负人。
云天甲真的很想马上见到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跟她述说。
在这个世间,如果说还有谁能懂他,唯有香荷依依。
因为他们都是从同一个位面穿越而来。
因为他们曾经有过“来世在一起”的约定!
然而,香荷白藕说得明白,要见香荷依依,须得提前通禀,等待消息。
所以这事只能先压一压!
云天甲深吸口气,道:“酒前辈,这位木兄弟本性不坏,你打算如何处置?”
酒同杯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掣出二胡的弓弦,噗噗两下,抽击在木水两臂,打断他臂骨,然后要过云天甲手中的翡翠玉藕,双掌合击,将那块玉藕拍得粉碎,冷笑道:“打断你臂骨,是为了让你短时间内,不能在岛上胡作非为。拍碎玉藕,是为了告诉你,香荷家的人,不是你这等顽浪之徒可以惦记的,滚!”
木水脸庞抽动,额头冒汗,阴森森笑道:“断臂之仇,来日必当报答!在下倒要问问,如果我没有资格惦记香荷依依,你又算什么?你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更加不配!”
酒同杯怒喝道:“香荷主人家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把钱留下,赶紧给老子滚!”
木水手臂虽然断了,但武魂依然可以用,他驱使一束水草卷下褡裢,丢在地上,含恨忍痛而走。
禾大力最是那爱打抱不平的性子,不忍见木水被欺负太甚,出声道:“打了人家就算了,还要拿人家钱,这未免有点太霸道了吧?”
酒同杯冲着他是鹿西亚的客人,不便撕破脸面,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禾大力站前一步,还想继续辩个明白。
云天甲急忙给熊壮壮打个眼色,将他拖去了街上。
第二天一大早,罗二娘等人与香荷裁碧出去采购军中物资。
香荷白藕忽然托人传信来,说刚刚收到主上出关的消息,下午欲与鹿西亚一起赶回聆心台,问云天甲是否愿意同行。
云天甲自然是大喜过望,欣然应允。
他不愿宫洛洛、禾大力知道他与香荷依依的渊源,原想一个人前去,可是宫洛洛、禾大力哪里肯错过这种热闹?说什么也要跟着。
只有熊壮壮见香荷裁碧没去聆心台,乐得留在香荷集帮罗二娘的忙,好多点机会跟香荷裁碧套近乎。
下午云天甲、宫洛洛、禾大力三人随香荷白藕、鹿西亚登船。
烟水苍茫,湖天一色,云天甲站在船头,回思前尘往事,心中五味杂陈。
顺风顺水,第二天傍晚时分,大船便来到了聆心台。
码头很小,仅有一条两米来宽的青竹栈桥探入湖中七八米,勉强可停靠三五船只。
众人系船登岸,迎面是一大片青竹林,里头错落有致地安放了石桌、石凳、茶几等物,颇有禅意。
宫洛洛道:“这竹林收拾得好,清清爽爽,比我们星一院的竹林风雅许多。”
香荷白藕笑道:“聆心台只是一座小岛屿,少有外客前来,所以家上经常来竹林里练琴消遣,也不用担心别人听见。”
鹿西亚道:“听见又怎么了?又不是弹得不好,还怕人笑话不成?”
穿过竹林,却是一个花园,奇石铺路,曲径通幽,艺植满目,香气浮动。
禾大力赞道:“这里比香荷小筑还要漂亮一些。
香荷白藕微笑道:“这是自然。不过我却曾听家上说,这花园匠气太重,反而不如那竹林让人喜欢。”
鹿西亚指着路边的一块大石,说道:“你们来看,这句诗是几年前家上让我找人刻的,‘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当时没有感觉,现在读来,实在别有趣味。”
禾大力摇头晃脑念了一遍,道:“不懂!”
云天甲喃喃念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心想香荷依依一个人避居荒岛,或许也和我一样,无日无夜不想着相会的一天,所以特意刻了这句诗,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看到。
她万万想不到,这一等,就等了四五年。
出了花园,便来到一个小院。
其间池馆亭榭,画廊白壁,假山峥嵘,溪流淙淙,又是一番别样风情。
禾大力见池水里游着几尾金色鲤鱼,争落花而食,引以为奇,道:“这鱼我却没见过。红得如此鲜艳,不知道好不好吃!”
鹿西亚嗔道:“你又犯毛病是不是?我们这鱼是养来看的,不是养来吃的。”
禾大力道:“你们真古怪,养鱼不吃,光看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