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壮壮刚好杀透尸阵,追了十几步没有追上,斧口一转,专找隐藏在尸仆中的驱魔师和巫鬼法师劈砍。
一小半尸仆和鬼兵失去统领,惊慌失措,推挤着其它同伴,漫山遍野向山下奔逃。
有些不走运的,迷失方向,自然又遭到其它阵地的绞杀。
云天甲一招割断白毛尸魔的头颅,对熊壮壮叫道:“小兵小卒,无关痛痒!你去抓住阮北疯,杀死白象!”
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脸色青中泛紫,仆倒在地。
他挣扎着从怀中摸出一把阳火丹,胡乱塞入口中,化解体内尸毒。
七刑堂一众魂师在一百府军和罗二娘率领的四百杂兵反冲之下,本已上下交困,再加上独孤幽的失败,军心顿丧,顷刻之间,全线溃逃。
罗二娘冲锋在前,痛打落水狗,诛杀了不少敌人。两百多名敌军见逃跑无望,纷纷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阮北疯明知情势危险,不退反进,纵象驰骋,一路踢死府军士兵无算,最后猛然收步,双蹄高举,踏向倒在地上的云天甲。
钟鼎和一蹦三丈高,身体迎风而长,竟也化作一只与白象体型差相仿佛的秃毛大象,砰的一声,与白象硬碰硬地撞了一下,双方各退数步,不分胜负。
熊壮壮赶到一侧,拉开两象正中的云天甲,摆好架势,一招“破膛大斧”,由下而上朝白象肚腹撩去,锐利的斧风在坚硬山地上划出一条细细深深的痕迹。
钟鼎和化身的秃毛大象不甘落后,长鼻同时自上而下猛抽。
两人强强联手,呈十字型攻击,威力陡增。
阮北疯驱象急退,避过钟鼎和的抽击,却终究没有完全躲开熊壮壮的大斧,左前腿上,被斜斜地割出一条深达两尺的伤痕,足可见骨!
白象惨嚎一声,掉头跛脚奔下山谷。
三凶门大本营,原就带伤的符人骨,再次被宫洛洛重创,率残军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钟鼎和守住云天甲,熊壮壮带领罗二娘等人,山呼海啸杀到山下,与宫洛洛别动队汇合,一直追到看不见敌人影子,这才偃旗息鼓,兴尽而返。
自此拉锯了八天之久的官军防卫反击战,终于告一段落。
此战分土堡、仙人墓前后两段,汉源郡官军在云天甲的带领下,重创三凶门四名首脑,毙杀敌军三分之二有余,俘虏敌军魂师两百一十三名,收获魂兽尸体及魂晶数百,长短兵器若干,而己方损失不到一百五十,可谓大获全胜。
宫洛洛回来看见云天甲脸色衰暗,心疼不已,骂道:“皮皮象你干什么吃的,连主帅都保护不好!”
钟鼎和郁闷道:“这不是没死么!”
宫洛洛抬足连踢皮皮象屁股,道:“你还敢顶嘴!你还敢顶嘴!”
钟鼎和咧嘴道:“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
宫洛洛给云天甲喂了几口清水,说道:“你体内还残留大量尸毒,如果换了别人,估计早就没命了!”
云天甲强撑着笑了笑,道:“我休养几天就好了。这次大家齐心协力打败了三凶门,委实险之又险,可以说几次都是从鬼门关硬闯过来的。你赶紧让大家打扫战场,退回大阵,以防敌人去而复返。“
宫洛洛恨恨道:“我还担心他们不来呢,正好可以一网打尽!不过他们输得这么惨,胆子都吓破了,哪里还敢来?”
云天甲知道她说得在理,也不再苛求,问道:“有谁发现了独孤幽的尸首吗?”
宫洛洛道:“他被你打断左臂,独自跑了。”
“可惜!”云天甲轻叹一声,道:“独孤幽在三凶门中地位超然,我看很多主意都是他拿的。今天让他跑掉,以后卷土重来时,就更难对付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宫洛洛安慰道:“独孤幽乃九阶初级魂师,我们能够和他短兵相接而不输,就已经带有一些侥幸。若不是你的护体天甲神奇,钟鼎和的皮够厚,还真制不了他。”
钟鼎和嬉笑道:“小巫女果然有些眼光!明明知道我皮皮象的厉害之处,就是嘴上不肯说!”
宫洛洛白了钟鼎和一眼,反让他浑身酥痒,如沐春风,果然是一身贱骨头。
熊壮壮目露狠色,道:“三凶门不来,我们不如乘胜追击,打上门去,捣了他们的老巢!”
“不行!”云天甲摇头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能利用地利天险打防御战,连野战都不敢打,打也打不赢,更不要说攻城。千万不要被一次胜利冲昏了头脑。我们的队伍,必须经过整编和集训,才能真正发挥战斗力。”
熊壮壮瞪了瞪眼,不再坚持。
罗二娘挤到云天甲面前,好一番嘘寒问暖、知疼着热,体贴入微,宫洛洛在旁边瞧得心中火起,眉头微蹙,轻轻哼了一声。
罗二娘俏脸晕红,岔开这一节,问道:“我们抓到的三凶门俘虏,怎么处置?”
熊壮壮插话道:“三凶门屠戮百姓,为恶多端,这些俘虏个个有份,不如全部砍掉脑袋,干净利索,一了百了!”
此言一出,现场除了宫洛洛与罗二娘外,大多数人都点头附和,表示同意。
云天甲摇头道:“三凶门内的低级教徒,原本大都是普通百姓,或为妖言蛊惑,或被裹挟作恶,并非什么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之徒,多数还有改造的余地,我们应当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你将俘虏先行收押,留后处理。”
罗二娘颔首称是。
“大捷,大捷啊!恭喜云大人,恭喜各位将军。”
马臻阳喜气洋洋道:“云大人,战场缴获的兵器、魂晶,以及魂兽的皮毛骨头,怎么分配?魂兽肉要不要分给大家吃掉?接下来我们是继续住在仙人墓这里,还是回汉源郡城?”
宫洛洛叱道:“马员外,你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叫王郡守和让大人去落实就好了,怎么也好意思拿来烦扰大人?”
马臻阳诺诺连声:“姑娘说的是,说的是。刚才我去请示让大人,他不敢做主,王郡守也让我来找云大人,因此卑下……小民……”
云天甲挥挥手,制止宫洛洛继续质问,站起身道:“战后无小事。现在百废待兴,一团乱麻,我们凡事的确应该多多商量。马员外,你去把各部守将都请来,我们升帐议事!”
马臻阳应诺而去。
“罗二娘,你派人在大阵各面加强警戒,防止敌人偷袭反扑。正北面战场毁坏的地方,能修复的先修复,不能修复的,暂时搁置。”
罗二娘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