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甲模棱两可道:“大概是吧。”
心想宫洛洛如此年轻就有四十九级,而且还是极致属性,天赋比之于时正阳、月牙白、禾小朵、龙远东、禾大力等人,似乎也不枉多让。
而且她还只是尾火国的副队长,那正队长想必是更强的了。这个星一院,能将如此多年轻英才汇聚一堂,也真的是了不起。
宫洛洛眼睛一亮,道:“有意思!你居然也是极致属性!那是哪种属性呢?……住嘴,你先别说,我来算一算。”
“我没有想说的意思啊……”
宫洛洛从怀中掏出几片龟甲,念念有词,往地上一扔,盯着卦象,解读道:“上乾下巽,天风姤卦。”
“天风姤卦的卦辞是,天下有风,吹遍大地,阴阳交合,万物茂盛。阴息剥阳,以柔变刚,勿用娶女,不可与长!”
“呸呸呸!岂有此理!为什么你不能娶我?为什么又不能长久?狗屁不通!我问的不是姻缘,不算,再来!”
又扔出一卦,解读道:“上巽下乾,风天小畜卦。”
“风天小畜卦的卦辞是,风行天上,密云不雨,藏器待时。和风拂地,草木低昂,勃勃滋生。”
“嗯,这还像句人话,你看你碰到我,可不就是运气来了么?可是藏器待时,是什么意思?你藏了什么器?又等待什么时?你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不是好人。”
两手一抄,收起龟甲,说道:“算来算去,不是天风,就是风天,风自然是我,天自然是你。九宫属性中,能与天挨上边的,有雷、时间、光明、生命四种,但你显然不是。莫非你是传说的九五属性?九五乃数理之极,至尊之象,你有哪点像了?哎!失败,真是失败!我的卦算之造诣,越来越退步了!”
云天甲开始还笑她曲解卦辞,喜欢的就认同,不喜欢的就摈弃,到底是卦算推理,还是心理寄托?但是细听之下,她所解的卦辞,的确暗含至理,不可小视。
至少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他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提起世间居然还有“九五”这种属性,凭他的直觉,自己很可能真的是“九五”属性,激动道:“‘九五’属性,你知道多少?”
“九五属性,十万年才出现一次,我随口一说,跟你没有屁关系,你就别瞎想了!”
云天甲心潮澎湃,抓住宫洛洛双手,追问道:“星魂大陆,十万轮回。天地崩塌,诸空合一。生死剥夺,万物归零。这句话你可听过?”
宫洛洛甩开他手,说道:“你不要装疯卖傻,故意跟我套近乎。我跟你说,我想跟你近乎的时候,那就可以近乎,我不想跟你近乎的时候,你还是乖乖的吧!”
“好,好!那你说,你听过这句话吗?”
“笑话!我堂堂尾火国大祭司,怎么会连这种老掉牙的江湖戮语都没听过?这不是太小瞧我了吗?”
“快说说是什么意思!”
宫洛洛斜睨着云天甲,警惕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考验我的能耐?还是没话找话?我警告你啊,刚才你作弄我,我心地善良放过你,你再作弄一下试试,我拼着不上星一院,也要废了你!”
“你真的多想了!”云天甲诚恳道:“这句话我偶然看到,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你为我解惑。”
宫洛洛一拍手,笑道:“好啊!你既然有惑,我不可不解。可是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这么痛快?”
宫洛洛满腹狐疑地看着云天甲,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说道:“好吧,我也不为难你,我为你解答完,你给我一样东西,算两清了!”
云天甲心想她不就是要空间手链吗,等找到了给她一个就是:“就这么说定了!”
宫洛洛轻轻一笑,道:“‘星魂大陆,十万轮回’,说的是星魂大陆每隔十万年,就会出现一次宿命轮回,二十八星官一齐现身。
‘天地崩塌,诸空合一’,是说凡尘十二空间,合而为一,天地因此重塑。
‘生死剥夺,万物归零。’那自然是指无论生的、死的、长寿的、短命的,最后都尘归尘,土归土,重归虚无。
这二十四字戮语之后,原本还有二十四字,可惜典籍佚失,无从考证。”
“二十八星官是什么?”
“二十八星官,是指二十八位拥有极致属性之人,对应二十八星宿。所以,姐就是二十八星官之一。”宫洛洛得意道:“好了,我讲完了,你的东西快交出来吧!”
“这就说完了?”云天甲虽然从宫洛洛口中听到了几个新的词汇,但依然没能解开心中的困惑,意犹未尽。
我到底是不是九五属性?
这种属性有什么特点?
消失的另外二十四字戮语是什么?
按照常理,前二十四字既然是说灾难,那后二十四字,应该是说自救方法了吧?
“你不要耍赖哦,小心我揍你!快给我东西!”宫洛洛见云天甲一副沉吟不决的样子,警示道。
“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手链,有了一定给你!”
“谁要你手链?”宫洛洛从腰间摸出一个琉璃罐,递给云天甲,道:“你借我一壶尿!”
“要一壶尿,你干啥?”云天甲接过琉璃罐,只觉她行事处处透着怪诞,思维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快点,别废话,我有用。”
云天甲无奈,走到岩拱背面,片刻后,端了小半壶热烫烫的液体出来。
“量足微烫,尿色赤黄,你有一天没喝水了。”
宫洛洛素手接过琉璃壶,一边评价,一边从腰中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条华美精致的手链,以及一卷细线、几块烤饼、一粒药丸。
云天甲越发看不懂这个明丽动人的古怪少女了。
漂亮妩媚,身份高贵,修炼资质卓绝,精通卦算命理,爱笑,爱作弄人,行为怪诞,百无禁忌。
他越看不懂,就越好奇,问道:“不是说进沙漠不让带东西吗?你带了这么多?而且你翻出这些东西,用来干嘛?”
“别人不让你带东西,你就不带吗?你傻呀!”
宫洛洛轻轻讥笑了一句,将药丸投入尿液之中,手上微微摇晃,只见淡黄色的尿液渐渐变为透明,最后看起来和清水差不多,只是底部析出了薄薄的一层沉淀。
然后她用细线将包裹好的烧饼,绑在琉璃瓶上,一起埋入黄沙。细线的另一头连着手链,置放于岩拱显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