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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8魂归何处

“绣娘,绣娘,你醒醒,你快醒醒……”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时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着,而身边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子轻摇着红衣女子的身体叫唤着,试图把正在熟睡的女子叫醒,可是叫了很多遍对方都只是嗯嗯呜呜的,没有醒来,于是蓝衣女子不得不加大音量的喊道:“绣娘,你给我醒醒……”震耳欲聋的声音终于把红衣女子叫醒了。

“啊……什么事,什么事?”红衣女子惊吓的站了起来,左转头,有赚头的看着四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没事,没事,就是客人来拿货了,问你绣好了没。”蓝衣女子对红衣女子说道。

“什么啊,原来是秀娥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红衣女子拍着胸脯,一副余惊未消的样子坐下来对秀娥说道。

“我说大小姐,还不是你自己睡得死死的,怎么叫也叫不醒,我才不得不那么大声的。喂,绣娘,你到底绣好了没啊,客人还在外面等着呢。”秀娥对绣娘说道。

“你说的是哪个客人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哪个人的?”绣娘白了秀娥一眼说道。

“就是城东张家的绣品,你不是说今天就能绣好,让人家今天来取的吗?”秀娥对绣娘说道。

“是哦,我都忘记了。”绣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堆绣品前,在那里翻找了一下之后就拿出了一件绣品递给了秀娥。“喽,这就是张家的绣品,你拿去吧。”

“你啊,刚才是怎么了,这么睡得那么死,怎么叫你也叫不醒,我还以为你魔障了!”秀娥接过东西以后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坐了下来询问到。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觉得很累就睡了一下,我刚才明明没有睡多久,但是却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而心里也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空落落的,还很难受,还有还有,就是刚才睡着的时候做了一场梦,一场很奇怪很奇怪的梦……”听到秀娥的询问,绣娘一股脑的把自己刚才的事情全都跟秀娥说了一遍。

“我看你啊,肯定是累的,谁让你是咱们城里数一数二的绣娘,你刺绣的本事那简直就是咱们江南第一啊!”秀娥夸张的说道。“我看你还是多注意休息,别真的犯病了。”

“嗯,你说的是,好了,好了,你还是赶紧把东西给人家那过去吧,别让人家等太急了。”绣娘赶人的说道。

“好啦,我走就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秀娥边往外走边对绣娘说道。

“知道了,你忙去吧。”在送走秀娥以后,绣娘又继续自己的工作了,一边刺绣的时候一边想着刚才的那个梦。“龙泽?樊花?他们是谁呢?”绣娘呢喃的说道,无心的刺绣着,一不留神就把樊花和龙泽的名字绣在了绣布上了。

绣娘名叫水锈,因为是刺绣的女子,所以大家都直接叫她绣娘,是白花镇方圆百里有名的绣娘,刺绣的功夫一流,曾被一位有名的才子誉为江南第一绣娘,而且有刺绣西施的美誉,自从七岁开始学刺绣,到十三岁出师,十六岁开始自立门户开绣房,再到现在二十岁,水锈的一声简直可以说是一本精彩的书,只可惜水锈福薄,虽然出落得水灵,但是姻缘极少,二十岁还没有婚配,其实不是因为水锈的择偶条件苛刻,而是水锈的命苦,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娘,从小是在尼姑庵里长大,算是半个出家人,有人说见了尼姑倒霉三年,尼姑进宅倒霉十年,如果敢去和尼姑有关的那就要倒霉一辈子。本来这样迷信的说法有些人根本就不相信,所以有人还是追求了水锈,但是没想到倒霉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那些追求水锈的人,轻的是摔倒碰伤,重的是断腿断胳膊,有的人是做什么什么不顺,有的人是吃什么就呛到什么,就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敢追求水锈了,而水锈也就变成了大龄女了。刚开始的时候,水锈还很在意,为此伤心了很久,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看开了,不再执着了,既然老天希望她孤独一生,那她就孤独一生好了,再也没有需要结婚的想法,专心的做自己刺绣的工作。

水锈的绣房名叫水玲珑,绣房里就三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秀娥,另一个就是祥嫂,祥嫂也是一个绣娘,是水锈请来的老师傅,刺绣的手艺也是很了得,不过祥嫂也是命苦的人,祥嫂的丈夫因为以外去世了,而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可是祥嫂一直没法工作,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如果不是遇到了水绣,怕是要饿死了。而祥嫂感于水绣的恩德,所以对水绣就好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水锈在忙完了活以后,因为觉得真的有些疲倦就上床睡觉了,可是没想到的事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有一个人闯了进来。这个人是个男人,身穿一身黑衣黑服,看起来好像是夜行衣,而男子好像受伤了的样子,从窗外跳了进来以后,就一直靠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好像死了,又好像昏迷了过去了一样。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水绣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男子是个武林高手,进入到一个平凡人的家里根本不会惊动对方,所以水绣根本不可能知道,但是晚上的时候,人难免会起夜,所以水绣还是发现了男子,开始的时候水绣很害怕,但是接着看到男子受伤了的样子,水绣还是起了恻隐之心,于是把男子扶到了床上去,帮着治疗了起来,不知道是男子受伤过重还是中了什么迷药,所以一直都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一早,男子才发现自己被水绣救了。

“你醒了?”水绣看到男子醒来后,走上前去问道。

“这是哪里?你是谁?”男子一脸的防备,好像水绣会伤害到他一样。

“我叫水绣,你在我的房间里,昨天晚上我发现你昏迷在我的房间里,所以把你扶到了床上,帮你治疗了一下。”水绣一点也不在意男子的防备,也不在意男子的来路,好像根本不担心男子是坏人一样,一点也不戒备,不担心男子伤害自己,就好像和男子认识一样。

听了水绣的话,男子察觉到水绣这个女子很奇特,一个陌生男子半夜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而且还救了自己,帮自己疗伤,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到,再来,水绣这样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一点也不胆怯,这让男子更加的好奇和疑惑,不过看这女子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样子,男子放下了戒心,仔细的打量着周围,对水绣也多观察了一下。

“你的伤很严重,需要好好的休息调养一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而且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这时水绣才想起要询问一下男子的情况。

“我叫犀百照,其他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听到水绣询问自己的事情,犀百照一时警戒了一下,可是之后又想起了水绣是个普通人,于是放下戒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提。“谢谢你的救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走了。”说着犀百照就推开窗口,从窗口跳离走了。

“犀百照吗?好奇怪的一个人啊!”水绣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窗户,有些走神的说道。

在犀百照离开以后,水绣又回到了平凡的生活之中,每天都忙着刺绣的事情,这一天,有一个人来找水绣刺绣,要水绣绣出一副双面百花争**,百花争**本就难绣,更何况是双面绣这样高难度的刺绣,原本是没有人敢接的,但是水绣是一个喜欢挑战的女子,面对这样的一种挑战,水绣却异常的兴奋了起来。

“绣娘,你为什么要结下这活计儿,你不知道这难度有多大吗?不可能,你可是绣娘,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接下,绣娘,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推掉了,虽然这活的工钱很高,但是难度也很大啊!”秀娥在水绣的身边不停的叫着,吵吵闹闹的样子活像一只八哥,虽然讨喜,却也很呱噪。

“我当然知道这双面绣的难度,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挑战看看啊,更何况三年一度的绣娘大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参加,可是我的技艺还是不够好,这一次正好是一次磨练,我可以借有这次机会好好的磨练一下自己的技艺,秀娥,你要吵了,我还要刺绣呢,如果耽误了交货日期,赔金就你来给好了。”水绣的一句话成功的堵住了秀娥的话,让水绣有了安安静静刺绣的时间。

在打发走了秀娥以后,水绣就开始了自己的刺绣,水绣是出了名的绣娘,她的刺绣作品虽然不能说千金难得,但却也是要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但是没有人会知道,其实水绣一直把自己赚来的钱救济穷苦大众,而且自己还用剩余的边角料做了很多的东西送给穷人,而这默默的行为没有一个人知道。在忙碌了一段时间以后,水绣也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更加没有去看看牛大叔他们了,而一个月来的积累也应该哪去给牛大叔他们用了,于是水绣便整理了一下东西,出门去了。

水绣要去的地方是贫民窟,那么的人都十分的穷,连住的地方都破破烂烂的,而且最糟糕的事是这里大多数没有年轻人,有的只是一些孤寡老人和一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这些人都是无依无靠的人,老人的孩子有的是战乱的时候死掉了,有的是逃难的时候不见了,也有的是出门讨生活的,而孩子大多数都是父母双亡或者是被遗弃的,只有少数是父母出外讨生活跟着爷爷奶奶的,这里的孩子都没有人看管,所以很多都很淘气,常常犯事,不过好在有一个人也和水绣一样好心,这个人是个男人,是个落第秀才,文采很好,可惜屡次不中第,最后就放弃了考取功名,转而教起书来,但是他也是个有志气的人,看到这里的孩子都没有书读,而且没有人管教,于是在这里开办了私塾,教育这里的孩子,可惜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书生也有些有心无力,好在水绣的帮忙,让他可以坚持下去。书生名叫梁才,意思是国家栋梁之才的意思,可惜,名字是好,但是却没有那份运气。

“绣娘,你来啦?”看到水绣来了,梁才站起身来迎接的说道。

“嗯,今天我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拿来了,还给孩子们做了几件新衣服,还有老人们的,另外我也给你做了一件,看你身上穿的这件都好几年了,也是时候换一件了。”水绣把包袱往桌上一放,打开来一一的把孩子,老人和梁才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谢谢你了,还老让你惦记。”梁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和水绣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和水绣的关系也很好,只是还是无法更进一步,虽然襄王有梦,但是神女不一定有心,所以梁才也不好表达什么。

在把衣服收好以后,水绣和梁才又聊了一会儿的天,这才离开梁才的屋子,到牛大叔和李大婶那走了一走,在贫民窟里四处转了转,一一拜访了一下这里的人以后,水绣又忙着走回家去了。当水绣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水绣刚一进屋就听到了响声,顿时心惊肉跳了一下。

“是谁?”听到响动声,水绣心惊的大喊了一声。

“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些冰冷,又有些无力,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听到这个声音,水绣感觉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于是水绣大着胆子点亮了蜡烛后,走到了男子的身边,水绣在看到男子的时候感到非常的诧异,而水绣感到诧异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正是水绣之前救下的男子犀百照,而男子的身上又出现了许多的伤口,看样子这一次受的伤比之前更为严重的样子,看着满身血痕的男子,水绣实在不解,这个男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为什么满身都是伤?”虽然水绣开口全是询问,但是动作却没有一丝的迟疑,立刻在柜子里拿出了药箱。

虽然水绣不是大夫,但是做女工难免会受点小伤,所以水绣的房间里总是又一个药箱,有备无患。在拿出药箱以后,女宿就开始为男子包扎,处理伤口了起来。在帮男子处理好伤口以后,水绣就想把男子扶到自己的床上休息,可是男子死活都不愿意,看着男子那么执拗的样子,水绣十分的不解,刚才还愿意让自己帮忙疗伤,为什么现在却要拒绝自己把他扶到床上,他不知道坐在地上对他是有害的吗?虽然水绣对此疑惑不解,但是犀百照不愿意,水绣也无法勉强他,于是在房间里支了一个临时的床架,让犀百照休息。

虽然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但是水绣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的样子,照样上床休息去了,看着毫无防备样子的水绣,冰冷的男子的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弧度,看似没有一丝的笑容,其实却已经笑了。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水绣起床的时候,犀百照已经不见了,而犀百照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谢谢你。看过字条以后,水绣也没有放在心上,把字条扔了以后,继续自己的生活,殊不知,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的男子的闯入,而发生了改变。

经过救治那男子的事情过后数天,水绣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不过在忙碌的日子里,水绣发现了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原来是自己的工作越来越多了,慕名前来找水绣刺绣的人越来越多,结果搞得水绣应接不暇,一个人只有一双手,不可能同时做好几件事情,刺绣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刺出一副作品需要的时间是要看作品的内容,如果全都是简单的刺绣工艺,水绣一个人一天就可以完成好几幅,可是慕名找水绣刺绣的人都是看重了水绣的技巧,所以找她刺绣的作品大多都是难得高的,手工艺复杂的,所以水绣即使是没日没夜的刺绣,那最短的时间也要三天到五天不等,如果是更难的,少则半个月,多则三五个月也说不一定。于是水绣打算开一家绣庄,开始招学徒了。

招收学徒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毕竟只要是一个懂得一些针线活的人都会刺绣,只是刺绣的手艺的好坏,水绣想要找绣娘,绣女其实很容易,毕竟懂得刺绣的女人上街上一抓一大把,只是想要好的,出不去工钱就找不到,水绣不算穷,但却也绝对不是有钱人,开个小的绣房已经不易,现在还要扩大,需要的银两就更多了。为了筹集钱财,扩大生意,水绣把所有积存的绣品都卖了,还把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变卖了,除了现在住的房子以外,能卖的水绣都卖了,可是筹集的资金还是有些差距,特别是扩建好了绣房以后,招聘人手,进货,周转等方面的钱好像也不够了,可是如果不扩大,生意就无法做下去,水绣有些急了。可是就在此时,一件事情改变了水绣欠缺资金的事情,那是一天晚上,水绣很晚才睡,正当她迷迷糊糊睡下的时候,水绣听到了一些动静,原来那个冷酷的男人,犀百照又一次光临了水绣家,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因为受伤或者其他什么事情而来,而是专门给水绣送银两来的,原来犀百照知道水绣缺少银两扩建绣房的事情,因为水绣曾经救过他,帮助过他,所以他送了一些银两给水绣,算是回报水绣的救助之恩。

“谁?”朦朦胧胧之间,水绣听到了声响,于是大喊了一声。

“我。”犀百照听到水绣的声音以后,怕她大叫引来别人,于是出生说道。“犀百照。”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又来了,你不知道你这样随便进出女孩子家的闺房是不对的吗?”水绣起身,穿衣走到桌边,此时犀百照也在桌边,而桌上放着犀百照带来的银两。

“你何曾避忌过,我昏迷的时候,你可是还留宿我来着。”听了水绣的话后,犀百照好笑的说道,可是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简直就是一个面瘫。

“我……我那是救你!”被犀百照一句话说得哽咽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什么?”正当两人尴尬的时候,水绣看到了桌上的包裹,于是询问道。

“我知道你最近在筹银子,这是我赚来的赏钱,算作是我对你救助过我的报酬。”犀百照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水绣打开包裹看了看,惊讶的发现,包裹里的银两足足有五百两,看着那么多的银两,水绣整个人都震惊了,五百两银子,水绣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即使自己的绣品在受欢迎,水绣也无法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赚来那么多的银两,如果是一辈子的话,可能还行。“这么多?”水绣惊讶的说道。“我不能收,这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凭什么收,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水绣推辞的说道。

“你就收下吧,算是我对你绣庄的投资。”犀百照好像知道水绣不会收一样,早就找好了借口的说道。

“还是……”水绣正想再一次推脱的时候,犀百照打断水绣的话说道。

“不能拒绝,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就天天来烦你。”犀百照僵硬的说道,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但是殊不知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暧昧。

“好吧!”听了犀百照的话,水绣无奈的手下。

在水绣收下银子以后,水绣和犀百照又聊了一会儿话,两个人聊得很是投机,慢慢的忘记了时间,一下子就聊到了半夜,还好犀百照好像还有事情要忙,于是离开了水绣的房间,走了。在犀百照走后第二天,水绣就用犀百照给的钱开始张罗起了绣庄的事情,很快的,水绣的玲珑绣庄就正式的开业了,而水绣也找到了三十位刺绣手艺各异的绣女,绣娘来帮忙,慢慢的,水绣的生意慢慢的进入了正轨,开始有收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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