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齐玉凡做朋友,那是樊花一时起意的,不过也是出自真心的,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樊花从小流浪,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这样的事情除了傻瓜,谁都明白。原本樊花是想有了一个魔教教主跟在自己的身边,那么黑道白道都要让自己几分了,这样的事情,樊花最乐意了,可是樊花没有想到,交一个朋友会让自己那么的烦。所谓交到好朋友,一世不用烦,交到坏朋友,一世有的烦。樊花怎么也不会想到,齐玉凡是一个这么烦人的家伙。
话说大魔头齐玉凡,本应该是一个大忙人才对,可是樊花却看到了一个大闲人,整天有事没事就往自己这里跑,还一呆就是一整天,这让樊花很郁闷。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来我这姑娘家坐着算什么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樊花看着像大木头雕塑一样坐在哪的齐玉凡,心里如是的想到。
“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看着一直陪在自己左右的齐玉凡,樊花很是头大的问道,
“没有。”齐玉凡很简单,很明确的对樊花说道,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啊,都交给手下吗?你的手下呢?”樊花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我没有手下,我都是独来独往的。”齐玉凡还是很简洁明了的回答着樊花的话。
“什么?你没有手下,那你这个魔教教头是从哪里来的啊?”听了齐玉凡的话,樊花很不解,这样的人也能称作魔道魔主吗?
“那都是江湖人给我的称呼,其实我不属于任何门派,也没有手下,只是我杀了一些看不顺眼的家伙,他们就说我是魔道的魔主。”齐玉凡只是很简洁明了的告诉了樊花自己的过往,这也是樊花第一次听说齐玉凡的事情,也是这个时候才了解齐玉凡只不过是一个寂寞的人罢了。
齐玉凡是天机老人的徒弟,后来天机老人死了,他就独自闯荡江湖了,原本齐玉凡就是一个孤儿,从小是天机老人带大的,对于他来说,天机老人就是他的一切,可是突然你最亲的人死了,对于还只是一个孩子的齐玉凡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齐玉凡很坚强,把天机老人埋了以后,就离开了和天机老人一起住的地方,开始了自己的江湖之行。也许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也许是他不懂得怎么和人沟通吧,齐玉凡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得罪了很多人,后来还杀了一些名门正派的弟子,而这些弟子都是这些门派最受宠的,所以那些名门正派就对齐玉凡很是看不惯。也就因为这样,齐玉凡成为了黑道上的人,在黑道上,黑吃黑,以强为尊,这是普遍的道理,也就因为这样,齐玉凡打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没事,以后跟着我,我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听了齐玉凡的故事,樊花好像大姐头一样的把齐玉凡直接收为小弟了。
就在樊花和齐玉凡聊得正欢的时候,龙泽回来了。一进门,看见了樊花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闲聊着,而且还聊得很开心的样子,龙泽的心里很不舒服!刚有恋人的感觉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吃醋,特别是两个恋人分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回来后发现另一个正跟没事人一样和另一个人谈笑风生的时候,特别是那个人还是一个异性,你的心里一定会很不爽,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男人,情敌的出现,总是刺激着情人们的理智底线。龙泽看到樊花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聊天,很是不舒服,原本心里一直在想着樊花的好情绪都被这嫉妒的火焰烧光了。
“你有客人?”龙泽的语气明显很不待见,可是樊花完全当作没听见一样。
“是啊,他是我的小弟,齐玉凡。”樊花见龙泽回来了,很是高兴,站起身来和龙泽介绍着齐玉凡。
其实樊花虽然是个媒人,但是对于自己的感情问题,她总是最迷糊,最慢热的那一个,樊花虽然看起来很是了解爱情似得,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对于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知道现在龙泽的心情。
其实樊花对齐玉凡真的没有什么心思,虽然齐玉凡长得很好看,但是樊花真的对齐玉凡没有心思,要不然樊花也不会叫齐玉凡为自己的小弟,这就是樊花式的拒绝,我只把你当作小弟,一家人,不是我的男朋友。虽然表达的很不明确,可是在樊花的理解之内,这就是拒绝,这就是底线。所以齐玉凡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可是即使是这样,龙泽也不知道樊花的心思,所以根本不懂,只是傻傻的在一边吃醋着。
“你很面熟啊?”龙泽看着齐玉凡说道,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细想着齐玉凡这个名字。“哦!”龙泽终于想起谁是齐玉凡了。“你就是魔道教主,齐玉凡?”
“想必你就是北冀城城主恭亲王龙泽王爷吧?”齐玉凡看似友好的伸手对龙泽说道。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于龙泽来说,齐玉凡就是情敌,对于齐玉凡来说,龙泽就是自己和樊花在一起的障碍。两个人看似友好的亲密的握手着,可实际上谁都能感受到两个人身上强烈迸发出来的火花,当然,除了樊花这个马大哈以外。所谓假想敌,假想敌,就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敌人,这种处于幻觉的精神科疾病,不是那么容易治疗的。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时常发生的,因为有这样的人,才能勉励我们向上爬。
“龙泽,你回来啦,仗打赢了吗?”樊花很白痴的问着很白痴的问题,一点也不懂得现在是什么情况,在一边的小江儿看了都为自己的小姐捏了一把汗。
“当然打赢了,没打赢,我回来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樊花的白痴问题还是樊花居然在自己出门打仗的时候和男人幽会,所以龙泽的心情很不好,口气也爆差劲的。
“那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去做一桌好菜,慰劳慰劳你。”不知道是不是龙泽回来了还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樊花的心情很高兴,竟然连龙泽说话的口气不好也没有发火,而且还难得的想要下厨做菜。
说起樊花做菜的本事,那是天上有地下无,所谓出的厅堂进得厨房,那都已经是小看樊花的了,樊花虽然不会舞刀弄枪,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但是做的一手好菜,那是连大师傅也自叹不如的,
“你会做菜?”听了樊花的话,龙泽很惊讶,来到自己这那么久,也没有见过她下过一次厨,更别说踏进厨房的门半步,所以龙泽吃惊,那是很正常的。
“当然,你就等着吃好吧!”樊花说着就笑着拉着小江儿走了,扔下两个互相仇视的男人,也不理会他们会不会就这样打起来。
离开的樊花,带着小江儿来到了厨房,在这里查看了一下有什么材料以后,就准备开始做菜了。樊花的手艺不能说是一个好字能概括的,而是要连连说出三个好字后就没有办法再说话的。如果说你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太好吃了,好吃得连怎么形容都不会,好吃的除了好字以外,找不到别的词来代替。
樊花要做的是一桌平常的菜肴,那是每一户小康之家都会做的菜,菜色虽然简单,却也最考功夫。如果连一道家常菜都做不好,那么就别说能做满汉全席那样的大菜了。只见樊花在厨房里忙碌着,小江儿在一边搭手着。樊花先拿出几个鸡蛋,她要做虾仁滑蛋。在做完虾仁滑蛋后,樊花又做了几道家常小菜,分别是芋香排骨,清蒸鳜鱼,红烧茄子,最后是汽锅鸡。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让所有闻到香味的人都食指大动,胃口全开。
饭桌上,,龙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樊花的手艺了,在樊花端上最后一道菜坐下的时候,龙泽就已经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排骨吃了起来。在排骨入口的同时,龙泽的表情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只看到龙泽一脸的享受,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让看到的人都知道他已经飘入云里雾里,畅游在天际之中,不能自拔了。
“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的好。”当咽下口中的美食后,龙泽真心的称赞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一得表扬就得瑟,一听赞美就飘飘然,这就是樊花。
吃过晚饭以后,齐玉凡也不便久留,所以在吃过饭后就灰溜溜的走了,为什么是灰溜溜的走了,那是因为樊花不待见,现在的樊花,眼里全是龙泽,所以齐玉凡很是气愤的挥袖走人了。吃过晚饭以后没有事情可做,樊花就缠着龙泽给她讲他打仗的事情,龙泽拗不过樊花,只能讲了一些在战场上的事情给樊花听,讲了一些故事后,樊花就没有了兴趣,樊花就是这样的人,三分钟热度,很快就没了兴趣,回房休息去了。
南疆国已经好几十年没有打仗了,即使真的有,也只是一些边城的小战役,没有什么大动静,不过龙泽却感觉最近的边关越来越不平静了。龙泽这一次上战场,一去就是三个多月,光上战场就跑了几百次。敌人采取了游击战,总是只派一些小喽啰来骚扰,从来不正面攻击,因为是边境,所以龙泽没有主动出击,而是镇守在边境线上,所以有点被动。其实如果真的要打的话,南疆的将领没有一个畏惧,也没有一个不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只是南疆的人更热爱和平,我们不是畏惧战争,只是不想战争。
“龙泽,你怎么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樊花睡不着,起床在院子里游荡,在经过凉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的龙泽,不禁上前问候着。
“哦,是樊花啊。没什么,睡不着,一个人在这里赏月。”龙泽看到是樊花后,心里莫名的很是安稳,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样。
两个虽然还未曾相爱,感情也只是处于暧昧期,或者说还没有进入到暧昧期,两个人的感情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现在的他们只单纯的想对对方好,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经过这一场对月夜谈,两个人的感情竟然在慢慢的升华当中。
“还说没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脸的心事。”樊花走到龙泽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龙泽的脸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一回来就很不对劲,不是打胜仗了吗?怎么还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樊花担忧的问道,看着龙泽这个样子,樊花的心很是不舒服。
“没什么事情,真的,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龙泽笑着对樊花说到。
“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说出来吧,和人分享会让自己好很多的。”樊花是什么人,从小就看人脸色过日子,自然熟知什么样的表情有什么样的事情。
“……”听了樊花的话,龙泽定睛看了看樊花,沉默片刻,又转头看向了天边的皎月,最后低下了头,叹息了一声后,抬头说道:“最近西域国总是不停的来犯,我担心战事早晚会兴起,南疆国恐怖再无安宁日子了。”
“战争是无法避免的,龙泽,你担心得太多了,古话不是说的好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你可是南疆第一将军,你怎么能说丧气话。要知道,我们从来不畏惧战争,只是不想战争罢了。”樊花好像很理解龙泽一样,说出了龙泽心里的话。
“是啊,我们从来不畏惧战争,只是不想战争罢了。可是老百姓们呢,战争永远无法让人过上好日子,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伤亡和痛苦。”龙泽有着一颗悲天怜人的心,也正因为如此,龙泽才会受到北冀城里的人民爱戴,不过一个悲天怜人的人是无法战胜强敌的,虽然龙泽不仅有着善良的内心,也有着保卫家人和祖国的勇气。“虽然会很痛苦,但是如果真的要战争,我一定会誓死守卫住北冀城,我一定不会让北冀城的老百姓们受到一丝伤害。”
“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看着这样刚毅的男人,樊花突然被这男子的豪情气概所折服,深深的陷入了情网之中,只是那时候的她,还不懂这就是爱。“好了,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让我为你唱一首歌吧。”
“你还会唱歌?”听了樊花的话,龙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今天的樊花真是多才多艺,让龙泽惊喜不断。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樊花是谁?”樊花得瑟的说道。
“是啊,你是樊花,繁华似锦的樊花,总是会给人许多惊喜的樊花。”龙泽笑着对樊花说道,在银色的月光的照耀下,龙泽迷恋的看着樊花的脸,有一种情愫,快速的在龙泽的心里扎根发芽。
“呵呵……”听了龙泽的夸耀,樊花笑了,笑得很甜,笑得很美,也笑得很羞涩,那是樊花第一次这样的笑,而这笑却也最迷人。“你等等,我去拿琴。”说着,樊花就跑进了屋内,把琴拿了出来,放在凉亭里的圆桌上,开始抚琴歌唱:“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无字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想,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你唱得真好,可是为什么那么悲伤?敢爱人,为什么注定要一生伤?难道爱,也有错吗?”在凉亭里,在月光的陪衬下,龙泽听着樊花的清唱,虽然没有了之前野兽般的嘶吼,反而有一种清新爽朗的啼鸣,给人一种似是哀伤的情绪。
“爱,没有错,错的只是爱的人。有的爱可以让人很伟大,有的爱可以让人很卑微,爱是人类最伟大的感情,却也是最捉弄不透的情怀。龙泽,就像你对战争的看法一样,你对北冀城人们的爱就是一种伟大的大爱,相信自己,你会带着所有的人走出伤痛的。”樊花突然不像樊花,以一种伟人式的情怀安慰着龙泽,将龙泽内心的不安抚平了下来。
“谢谢你,樊花。”听了樊花的话,龙泽的心平静了很多,看着樊花那温柔的笑容,龙泽的心很是平静,很是惬意,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那一夜的樊花和龙泽是无心睡眠的,那一夜的樊花和龙泽是彻夜相谈的,那一夜的樊花和龙泽是互相抚慰的,那一夜的樊花和龙泽是互诉衷肠的,那一夜的樊花和龙泽是情意绵绵的,那一夜的樊花和龙泽是饮酒作乐的,可是所有的一切也都只是那一夜而已,好似酒精的作用,两个人在那一夜相谈盛欢,好似相逢恨晚一样,可是转眼间,第二天,两个人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和平时一样,打招呼,说些有的没的,然后龙泽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而樊花也开始了自己的事情去了,好像那一夜,两个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