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花从紫凝的口中了解了整个故事的过程,也了解了这个女人的坎坷情路,情伤无非就是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所谓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无奈,紫凝的无奈就是生不逢时,生错地方。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的时间,遇到那样的一个人,最后的苦果,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尝。
“自从那一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我也决定远走他乡,从新开始。”紫凝抽泣了一会儿后又开始继续说了下去。“来到北冀城后,我决定从新开始,今天就是我重新开始的日子,我想在这找一个好归宿,不求明媒正娶,但求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樊花是何等的聪明和机灵,怎么会听不出紫凝话里的意思,眼珠子在听了紫凝的话后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樊花在打鬼主意。
“你的意思是……?”樊花不敢确定的问道。
“今日见公子一开口就解开了我几年的心结,不禁为公子的感性所折服,相信公子一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小女子决定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左右。”紫凝不雷不开口,一开口就是一个旱天雷,震得樊花差点没晕过去。
“你没开玩笑吧?”樊花瞪着双眼问道。
“小女子是很认真的,莫非公子也是嫌弃紫凝是青楼女子?”紫凝无辜的摇着头,楚楚可怜的双眼通红的看着樊花,询问道。
“不是,不是……”樊花连忙否认道,看着紫凝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樊花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那,那是为什么?”紫凝穷追不舍的问道。
“我,我,我……”樊花我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大叫了一声:“救命啊……”接着,樊花就满屋子乱跑了起来。
在包厢里,贾不仁等人等了许久还不见樊花回来,开始有点担心了,于是走到后院寻找樊花,刚一到后院,贾不仁等人就听见了樊花的救命声,一听到樊花喊救命,贾不仁等人想都没有想就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樊花满屋子乱跑,而紫凝一直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樊花。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小江儿见樊花这样不安定,于是上前拉住樊花,让樊花安静下来。
“怎么了?”一被小江儿按住的樊花就回过神来了,但是回过神来好像没有记忆的人一样,就好像梦游的人被叫醒了一样。
“公子,我们才要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江儿担心的问道。
“……”樊花仔细的想了想,“没有,没事啊,好了,我们走吧!”想过后,樊花就要拉着小江儿们走,好像在躲什么似得。
“凤公子……”紫凝见樊花要走,连忙喊道。
“……”樊花假装听不见,继续朝门外走去,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樊花就再也无法踏前一步了,原来紫凝哭了。
樊花不是男人,当然不会对女人的眼泪感冒,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流眼泪而无动于衷的,所以樊花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走了回来。
“紫凝姑娘,你是一个好女人,可惜,我不是你的良人!紫凝姑娘,天下男子多的是,你遇到一个不懂珍惜你的人是他的错,如果你自怨自艾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一户好人家。”樊花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没有办法,她无法坐视不管。
“谢谢凤公子,不过算了,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接受青楼女子的。”紫凝的心已经死了。
“紫凝姑娘,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根本没有办法要你,其实我不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樊花看紫凝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掀开底牌,亮出真面目,恢复成女儿身的樊花,虽然比不上紫凝的倾国倾城,但却也是小家碧玉,大家闺秀的超级典范。“现在你明白了么,我只是来见识见识青楼的,所以对于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原来不是我身世的问题,而是我没有看男人的眼光。”看着漂亮的樊花,紫凝小声嘀咕了一句。
“呵呵,紫凝姑娘,如果你想要找一户好人家,我可以帮你,我是媒婆,只要你说出自己的要求,我就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听了紫凝的话,樊花轻声笑了笑。
“谢谢凤姑娘了。”毕竟是在青楼长大的,见过的世面比较多,很快紫凝就恢复了过来。“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不介意我的身世,他必须身家清白,喜欢我,能善待我,而且最好不能辜负我!”
“我明白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樊花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樊花一回到王爷府就把今天的事情和自己的几个手下说了一遍,说完以后就让他们开始行动起来,把整个北冀城的所有未娶单身男子的身世调查一个遍。
几天以后,樊花已经把整个北冀城的男男女女,未婚,单身,样貌,身世和年纪全都了解了一个遍,樊花决定在北冀城开一家冰人馆,专门为未婚男女牵线塔桥。
“小姐,已经全部按照你的意思弄好了。”小江儿将整理好的所有单身男女的户籍资料递给了樊花。
樊花决定先打响头一炮,而这头一炮就是紫凝的出嫁,于是樊花将所有男子的身世条件都看了一边,从中选了五个符合条件的男子帮紫凝牵线。
樊花安排了五个人和紫凝一一见面,第一天,第一个男子,在醉仙楼二楼靠窗的座位,樊花陪同紫凝来到醉仙楼,男子已经在座位上等候了。樊花介绍的第一个男人是一个商人,父母早亡,十几岁就一个人出来自己做生意,现在二十有四还未娶妻,因为是独子,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只要他点头就可以。
“李公子,你来啦。”樊花熟门熟路的问道。“这位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紫凝姑娘,紫凝,这位就是李思,你们两认识认识。”樊花带着紫凝边坐下边介绍道。
也许都是第一次吧,两个人都很是拘谨,只是互相笑笑,没有半点话语,樊花看两个人都不说话,于是自己出来打圆场,说起了李思的家世。
“李公子是北冀城的大户,十五岁就一个人出来做生意,到现在已经开了一家很大的店铺了,就是因为一直忙于生意的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是么,不知道李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毕竟是卖艺的,紫凝很快就不尴尬了,开始询问起李思来了。
“在下做的是药材生意。”李思回答道。
接下来,樊花就陪同着紫凝和李思进行了一轮深入的询问,在你问我答中度过了这一天,紫凝对李思的印象还算不错,而李思也对紫凝很有好感的说。
第二天,樊花有安排了另一位公子和紫凝认识,这一次樊花介绍的是一位书生,家境一般,不过为人老实木讷,到也很适合紫凝,只是紫凝对书生的印象也只是勉勉强强,而书生也很是敷衍。第二个很不是理想,不过接下来的第三个就让紫凝很是喜欢,但是对方好像不是很喜欢紫凝的样子,第三个是一位富家公子,虽然是富家公子,但却不嫖不赌,是个很好的男人,但是可惜的是,他看不上紫凝,在经历过一番失败后,樊花再接再厉,又介绍了另一个给紫凝,这一位是一位才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做的一把好琴,算是一位木匠加琴师吧。
“云公子,让你久等了!”樊花客气的说道,带着紫凝入座。
只见眼前,一位风度翩翩,潇洒倜傥的英军才子端坐在紫凝的对面。不笑得时候,让人觉得有种威严感,笑得时候,好像小孩子一样纯洁,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把紫凝深深的吸引住了。
“我也是刚到而已。“男子露出浅浅的酒窝说道。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云雾云公子,云公子,这位是紫凝姑娘。云公子是一位有名的才子,不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甚爱乐律,不禁弹得一手好琴,而且还做的一把好琴。”樊花尽职尽责的为两个人介绍道。
“凤媒婆说笑了,我不过只是一个落魄之人,家徒四壁,一无所长,只懂一些木匠活儿而已。”云雾谦虚的说道。
“钱多钱少,够温饱就好,我们紫凝姑娘一心只求有情郎,不求大富贵,只求安稳过日子。”樊花知道云雾的意思,所以将话摊开来说。“云公子虽然家境一般,但是确实是一位才子,成名那是早晚的事。”
“凤媒婆抬爱了。”听了樊花的话后,云雾腼腆的谦虚的说道。
“云公子,小女子一心只求有情郎,不问家世,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出身青楼,你若不介意,我又怎么会介意!”紫凝也开口说道。
一句话,让整个气氛都升华了,樊花见两人有戏,也就不打扰他们,催促着他们到外边走走,多增加增加感情。于是两个人就到了街上,云雾带着紫凝在街头闲逛着。紫凝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总是爱美的,所以常常会看一些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而云雾是男子,而且还是才子,当然喜欢看一些文房四宝和古书古籍。两个人很是默契,谈天说地,很是聊得来,云雾不愧是才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紫凝不愧青楼女子,不仅懂得诗词歌赋,而且还懂得怎么取悦男子,两个人在一起越看越默契,樊花跟在后面,看的也心花怒放。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紫凝和云雾两个人相处得也很好,在樊花的怂恿下,云雾和紫凝成亲了。紫凝和云雾的婚礼轰动了整个北冀城,也羡煞了许多痴男怨女,看着才子佳人的一对,所有人都羡慕着,没有一个人知道,原来紫凝是出自青楼,而云雾,是个落魄的才子。大婚的那一天,樊花很尽心,忙进忙出的,为两个新人操办着一切。
盛大的婚礼,磅礴的场面,锣鼓喧天,炮竹声响彻了整个北冀城,樊花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所以为紫凝和云雾操办喜事,樊花没有收取任何费用,不仅是因为樊花想打响头一炮,也是因为樊花真的很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绝配的关系,还是樊花是个会给人带来好运的女孩,云雾自从和紫凝结婚以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原本默默无闻的他,现在变得整个北冀城都认识,才子的名号彻底的打响了,上门邀约写词的人络绎不绝,不仅想请云雾写词的人多了,就连要云雾制作乐器的人也很多,再加上紫凝原本是红牌,本来就能歌善舞,经过她的演绎,云雾写得词,做的曲,更加的别有风味了。
经过紫凝和云雾的这一场婚礼,樊花的喜良缘彻底在北冀城打响了,上门找樊花做媒的人络绎不绝,可惜,樊花有三不做和三必做,所以想要樊花帮自己做媒,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谓三不做就是:品行不正不做,无情无义不做,染有恶习不做。而三必做是:鳏寡孤独必做,天残地缺必做,情比金坚必做,
就因为樊花有这规矩,所以上门问媒的人都被樊花推给了小江儿,所谓耳闻目染,没见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跟着樊花久了,小江儿也已经学会了做媒的基本之道,应付一些平常的客人一点也不难,而且樊花也请了几位北冀城里有名的媒婆助阵,应付一般的客人是绰绰有余,但是如果遇到一些特别的客人,那就非要樊花亲自出手了。就在这一天,樊花正在后院乘凉偷闲,一个屠夫打扮的男子闯了进来。来势汹汹的,要找樊花做媒。
“凤媒婆,凤媒婆,我要你给我女儿做媒……”屠夫庞大的身材站在樊花面前,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光线全都遮盖住了。
“小姐他……”小江儿委屈的对樊花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小江儿还没有说原因就已经被樊花拦住了,对着屠夫说道。“你想找我做媒?”
“不是给我做媒,是给我女儿做媒,她已经结过五次婚了,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她的丈夫没有一个能熬过拜堂的。”屠夫听了樊花的话,连忙解释道。
樊花一听屠夫说的话,两只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对于这样有挑战性的事,樊花最有兴趣了。“你女儿叫什么名字?”樊花循例的问道。
“我叫朱娄贵,我女儿叫朱荣花。”一听樊花询问自己女儿的名字,朱娄贵连忙说道。“我女儿结了五次婚,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大家都说我女儿是克夫命,可是那都是胡说八道,那些媒婆一个个没有良心,介绍给我女儿的,都是一些病鬼,一个个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要不是我女儿一直嫁不出去,我才不会答应这些婚事呢!”一提起这些事情,朱屠夫就伤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
“为什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啊,慢慢找不好么?”樊花不解的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适婚令么?”朱屠夫惊讶的看着樊花。
适婚令,顾名思义就是到了适婚年龄的男男女女都要结婚,因为古时候人口稀缺,又年年打仗,有的国家就为了让自己国家的人口增多,于是就颁下了这道皇令。
“我知道了,你想要我帮你女儿做媒,那你女儿有什么要求么?”樊花不回答朱屠夫的话,开始询问起了朱屠夫他女儿寻夫的条件。
“我没什么要求,只要身体健健康康,能吃苦耐劳,不嫌我女儿是一个杀猪女就好了。”朱屠夫回答着樊花的询问。
听了朱屠夫的要求,樊花心里有数了,在送走朱屠夫后,樊花开始翻阅起了户籍资料,开始在里面寻找适合朱荣花寻夫要求的男子。在经过一天的寻找,樊花终于找到了几个适合的人选,其实适合朱屠夫要求的人有很多,但是要不嫌弃朱荣花的人那就很少了,樊花相信,在这北冀城,朱荣花的名字已经众所周知了,所以肯定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娶她为妻。
樊花在户籍资料里找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家里都和朱屠夫家的情况差不多的,都是生辰八字过硬的人,古代人很迷信,所以可能这样的方式能找到朱荣花的夫婿。
不过樊花想得太容易了,原以为都是生辰八字不好的人,谈起了肯定很容易,但是没有想到,一个个听说是朱荣花,全都摇头拒绝了,有的更是闭门不见,直接拒之门外。樊花不解,于是想去找朱屠夫了解一下情况,还没走到朱屠夫家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打架的声音。樊花走过去一看,呵,是一个女人在教训几个瘪三。
只见这名女子身材魁梧,健壮如牛,力大无穷,一手就能举起一个成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长期锻炼的结果。就在樊花为这名女子震惊的时候,一个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朱荣花,你等着瞧,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被打在地上的男子站了起来,冲着高头马大的女子喊道,接着就跌跌撞撞的跑了。
“你说什么,你有种就再说一遍,别跑啊……“朱荣花欲追,可是跑了几步就没再追上去了。
“她就是朱荣花?”樊花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要说朱荣花不漂亮那也不对,要说朱荣花漂亮那也不对,应该说朱荣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只不过脾气火爆了一点,身材魁梧了一点,让男子颜面无存了一点,不过这样的女子,樊花喜欢。
在看过朱荣花的真面目后,樊花没有继续去找朱屠夫,而是直接返回了喜良缘。对于这样的女子,普通的男子是配不上她的,于是樊花必须仔细的为她寻得匹配的夫婿。
三天过去了,樊花还是找不到一个能和朱荣花匹配的男子,正在樊花发愁的时候,朱屠夫又登门拜访了,吵着要樊花尽快为自己女儿找一户好人家,在经过一番疲劳轰炸后,樊花决定上街走走,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没想到这一上街,樊花还真撞见了一个能和朱荣花匹配的男子。
就在樊花在一家酒楼里喝茶的时候,酒楼外走过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开始见到这男子的时候,樊花并不太在意,可是接着樊花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几个小孩拿石子扔那男子,边扔还边在那念叨着:“小莲子,克完老爹克老母,克死了兄弟克姐妹,克完朋友又克妻,克完妻子克孩子,克完孩子没人理,一辈子,一个人,克来克去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