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短工竟然如此大胆。”瘦弱男人啧啧的点头中,心中怕是也是佩服这个短工的勇气,“很多人说这个短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生米煮成熟饭,想做青砖窑的倒插门女婿,因为我爹没有家所以就在青砖窑里过夜,这些个白天干活的长工到了晚上就都会各自的家里去了,只留下一两个人看守这个青砖窑,我的爹本身就睡在青砖窑,那个已经变成长工的清秀男人也睡在青砖窑,所以他们两个就挤在一起睡在青砖窑的一个地下仓库里,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当时听外面的人传言这青砖窑的主人给青砖窑千金在大上海定下了一门亲事。”
“这个我们也略有耳闻,不过你有没有听你爹说过,这个村子里的千金怎么和大上海的主人给定下亲事了呢?”矮小的男人问道,这个也的确是我心头的疑问。
“这个事情,我问过我爹,但我爹只是个小长工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但是这个青砖窑千金并非一直呆在村子里,有些日子被父亲带着到各地区长见识,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给定下的亲事,具体的事情岂能是我们这下下人想的。这门亲事在当时看来非常轰动,连乡里的官员都过来祝贺,好不热闹。但是那个千金却在私下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有人理解为,出嫁前的复杂心情。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才让我爹明白这个千金不高兴的原因。”
“什么事情啊?”众口齐问。
“我爹注意到,那个俊秀的外乡人连日里来夜晚都睡的不踏实,经常辗转难眠,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三更时分偷偷的起身出去了。我爹当时也没多想什么,只是被吵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也在那里辗转难眠,这躺久了就像到外面方便一下。到了砖坯码放的地方正想解开裤子方便的时候,听到砖坯后面有微弱的谈话声,仔细一听是一男一女,我爹就鬼使神差的蹲在角落里听这两个人的对话。”
“这仔细一听不要紧,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千金和俊秀长工,爹心中也是心想,这个俊秀长工真是不知好歹,人家青砖窑给你一口饭吃不知足,竟然勾引青砖窑千金,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了。我爹当时怕这件事情败露出去,青砖窑的主人会怪罪下来,并且也迁怒于我爹身上,因为我爹毕竟和这个俊秀长工在一起睡觉。所以我爹做了一个决定,直到很多年后我爹也不后悔的决定,其实在我爹看来这件事情迟早会败露,所以后来发生的凄惨事情不能怪我爹的。”
“到底什么决定啊?“矮小的男人迫切的问道,这个瘦弱的男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明早我爹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青砖窑主人。”矮小的男人接着说,”“这可要出大事了。”
“是啊,青砖窑主人听了以后,怒发冲冠,直接让下人把这个俊秀长工拉过来暴打,这要是打死人的节奏,我爹看本想着事情不要错下去,可是也不像出人命啊,就去找青砖窑千金,当时青砖窑千金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我的爹,哎,我爹不知道为什么从此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说到这里那个瘦弱的老男人眼睛有些发红,不过转眼就开始兴奋的发亮继续讲下去。
”经过青砖窑千金和青砖窑主人谈话后,具体谈的什么外人不得而知,这个俊秀长工的一条腿被打断了,但是被青砖窑主人留下来看守青砖窑了,这是一份比较轻快的差事,看来是青砖窑千金跟主人求情了,代价就是马上出嫁,出嫁前那一段时间青砖窑千金一直待在绣房里没有外出过,出嫁的时候红布遮住了头部,被人搀扶着做上了红轿子,这一去就是十年,从来没有回娘家看过,我们也不知道青砖窑的千金在外面生活的如何,只是这个被打断一条腿的俊秀男人老老实实的守着青砖窑,没有人敢欺负他也没有人敢去嘲笑他,他也变得很少说话,终身未娶,只是眼睛越来越亮,盯着青砖窑的一砖一瓦。“
众人叹息起来,这个看门老头竟然有这么可怜的故事。不过有人提出来了,”你说这个青砖窑千金十年不回娘家,难道是十年回了娘家?“
”十年后你们猜测是什么时候?“还没等人回答,这个瘦弱的男人继续说到,”日本鬼子打我们的时候,这个战火连天的日子青砖窑千金竟然回来了,这个时候青砖窑已经没有主人了,因为在战争有点苗头的时候主人连带其家人都跑到外面去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青砖窑没人管了,也不生产青砖了,这些个长工都回家又开始种地了,只留那个看门老头了,当时我爹已经当了一户人家的倒插门女婿,也回家种地去了。青砖窑的古宅的门被沉重的锁链锁好,也许是准备等战争过了后再重新回来居住。“
”青砖窑千金回来了,她是偷偷的回来的,如果不是鬼子的飞机炸弹到处飞,如果不是村子里的人一部分躲到自家的地窖里,大多数人躲在青砖窑偌大的地下室里,恐怕我爹认为也许再也见不到青砖窑千金了,但是我爹竟然看到青砖窑千金了穿的像个男人和看门老头在一起躲在角落里,别人可能没认出来,但是我爹对青砖窑千金那双眼睛是怎也忘不了了。“
”当时大部分村民以为这鬼子不可能真的打过来,就是吓吓我们而已,不过这个青砖窑千金回来看样子是要带着看门老头离开这里的,炸弹过后,他们俩就开始坐着轿车离开,那是爹第一次看到轿车,果然是在大上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青砖窑千金,不过还没有等他们的轿车开出村头的那个石碑,就被轰隆隆的鬼子车队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