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水阁内，殷衍笙推门而入。
只见公子溪依旧是白色里衣外穿着一袭素白外袍，一手扶额，慵懒地坐在窗边看书。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遮住了那苍白的精致容颜。
桌上茶杯中的茶水中的水汽袅袅升起，让人看不真切，淡淡的茶香散发在室内。
看见来人，只是微微掀了一下眼皮一瞥，素白的手翻动着书页，便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殷衍笙也不恼，好似习以为常。
殷衍笙走到公子溪前，笑道：“阿溪我们去逛月莲会，可好？”
公子溪并未回答，依旧只是沉默地翻动着书页。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过。
“阿溪，我们去月莲湖吧。我听别人说月莲湖夜晚的景色可优美，好似仙湖一般呢......”殷衍笙还在说个不停。
公子溪眉头紧皱，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啪——”地合上了书。拿着往桌上一拍，茶杯中的热茶被震得溅落在桌面上，留下了水渍。
看着公子溪不高兴，殷衍笙开口说道：“阿溪，我......”
公子溪眸中闪过寒光，冷声打断道：“虽说奴家是戏水阁的小倌，可卖艺不卖身，呆在戏水阁也只是为了赚点钱财而已。现在戏水阁不营业，公子请回吧。”
公子溪在戏水阁待了两年了，从未见过这般难缠的客人。以前，再难缠也有的是办法打发走。可这个人......
想到这里，公子溪就有点头疼。
殷衍笙没料到他会这般说，急忙解释道“阿溪，我没有歧视你是小倌。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而已。”
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说着，殷衍笙心中不禁泛起了苦涩，眸光渐渐暗了下来。再多的话语也显得苍白。
或许，这一世他不该打扰。应该让公子溪平安度过一生，与相爱的妻子白头偕老。
他又何必去引起他的厌恶呢？何必去破坏那份属于他的安宁呢？
可是，他心中真的好不甘心啊。他费尽千辛万苦寻找了他一次又一次，终于再次相遇。
心，真的很痛。脸色也变得煞白。
颤着嗓音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想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可以看着你而已。
可是，好像不可能了啊。
公子溪依旧风淡云轻地坐在那，轻描淡写说道：“公子请回吧。”
殷衍笙掩下眸中的失落，说了一句：“对不起。”
便离开了房内，一袭熟悉的大红衣袍渐渐消失在公子溪的视线中。
殷衍笙走后，公子溪望着门口出神。好熟悉。
默了许久，寂静的室内响起一道喃喃：“我可是在哪见过你？”
不过，却是再也无人回答。
戏水阁一片清冷，只留下公子溪的房中还亮着一盏灯火。
不同于戏水阁的清冷，外面却是热闹非凡。
街道上挂着莲灯，有小商贩到处叫卖着的新鲜莲子、莲子粥等，酒楼和茶馆内的说书人讲着有关月莲会各种版本的故事，引来顾客们一片叫好声，小姐公子们结伴游玩，孩童们在拥挤的人群中追逐打闹。
不管是街道、酒楼、茶馆，亦或是青楼都是热闹非凡。
只是，除了戏水阁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