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俩小子啊!老朽这是怠慢两位了,我们先喝上两杯茶如何?”段大师哪来先前的那份不发为意,更是显出一份敬重来。是的,就是敬重!
“段大师,不必了,我们将材料交与您以后,还得回城西去呢!”卞良辰忙道。
“哦!那你们既然忙,我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分的这三堆材料呢,一堆是打造弓弩的,另一堆呢,材料齐全,自然也可以再打造一架。剩下一堆,打造一把弓箭的主料,若是你们愿意都让老朽打造呢,我这刚好存来一条幼年蛟龙之筋,可送予你们,做两张弓来不成问题。你们看……。”听这段大师的意思,自是难得遇上如此好料,倒贴材料也是愿意。
这一条蛟龙之筋,可以说就已经价值连城了。如此手笔,不知段大师为何有些番举动!
“段大师,这些材料我们都愿意让您帮忙打造,可这蛟龙之筋,我们受之的愧啊!”卞良辰急忙回应道。
“能让我全打造就好了,至于蛟龙之筋,就算我谢两位少侠重创七大家吧!”段大师似不愿再多说般。
“段大师,我们和七大家族对抗,也是情非得已,哪里需要您的谢呢!”都战天也是不愿平白接受人家如此厚重之礼。
“两位少侠,看来我不说清楚事情缘由,你们是不愿接受了。那好吧,那我就将这事说将出来,也省得我再憋屈着入土了。”这段大师一说,竟是牵扯出陈年旧事来。
原来段大师祖上便是当初信陵城有名的炼器世家段家了,由于不愿受约束,举家迁往一桃园胜地隐居起来。但不曾想后来的一次兽潮波及,残存下来的人便随众人逃难到信陵城。
可当大家逃难到信陵城后,却是被阻于城外不得入内。这才和一众人等于城外筑墙安居,可在后来的很多年内,兽袭无数次,内城人见死不援。每次兽袭都让外城人死伤过半,段家人没办法,才潜入内城,花费无数代人积累才在内城定居下来。
祖训仍在,家传千秋不得为这等狼心狗肺之人炼器。经多方压迫,后来不得不放弃炼制刀兵,只以打造日常器具图存了。
说是家仇,其实更确切来说便是民恨了。在场几人无不痛恨七大家族之人无情,是以这仇便不再是单方面的了,而是上升到为苍生立命的高度来了。
“既然段大师如此说来,我们兄弟俩也不矫情了。我们这弓弩原本就是为应对七大家族而炼制的。本来也没打算麻烦段大师,我们在西城君联拍卖行买了三架关外的弓弩,可另有两架却是被七大家族的一家买去了,所以为避免对敌时我方伤亡过重,才不得不来麻烦您了。”卞良辰将事情原委说道出来。
“那两架弓弩,估计是朴家购置去了。上次他们托人找我炼制弓弩,被我给骂回去了。”段大师这一推测来,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既然知道是朴家,想来下次对敌他们肯定会用上了。看来我们的准备也还及时。”柴可仁也是庆幸道。
“看情况形势还于你们不利,那这样吧,我们段家也帮不上什么,就不分昼夜帮你们赶功吧,后日晚些时候先帮你们打造出一架来,打造出来就帮你们送过去。你们住哪边?”段大师更显急迫了些。
“段大师,这样麻烦你们真是……。”卞良辰话还没完,便被拦了回去:“好了,我也看好你们俩小子,也算帮我们出口气吧!”
卞良辰随后拿出银票来,算是最后的家底了,递过去道:“段大师,那就有劳您了。这是煅造费用,按算一共二万两,您先收下吧!”
“这费用就免了,我也是难得有如此好料来炼器,也该将我的家传绝学给用上了。”段大师执意不收取,众人也是没办法。
“那这样吧,段大师,我们就送些损铁给您如何?”说罢便取来一块百十斤大小的陨铁来,这价值可不是钱能买得来啊。
段大师自然是眼睛都直了,想拒绝又心动不已。都战天见些,才忙劝道:“段大师,就收下吧,我们兄弟多着呢!七大家收来的都让我们兄弟截取了!”
“那好吧,我就收下好了!”段大师犹豫再三,还是收了下来。
接下来无论段大师如何挽留,卞良辰几人还是急着往城西君联拍卖行赶去。
回到拍卖行,自有人备来餐饮。端上桌来一瞧,山珍海味无所不包,色香味俱全,直让人食欲大增。本着不浪费的宗旨,几人也是吃得毫无形象可言。柴可仁几人被劝着也是吃处撑了,哼哼叽叽个没完。可卞良辰和都战天二人,却是调息以助脾胃炼化,自是舒坦不已。
次日天亮,几人便起得床来,直等着拍卖开始了。辰时末,有人来请,几人被请至拍卖楼前。拍卖楼自有人接到传讯,早恭候多时了。见着人已请来,便迎上前,将卞良辰一行人恭送到三楼的二号包厢房中。
拍卖行总计三层用于拍卖,二、三楼的主顾都是直接上楼。其它厅堂中人自是得交上五百两保证金了,以防人在拍卖时恶意捣乱。不过等到拍卖结束便返还,是以也是不亏了。
待得众人坐定,主持拍卖的人稍作示意,拍卖便开始了。
主持拍卖的是一位五十龄人,肥胖中更显和蔼,可位于展位台两旁几位大汉,才彰显出拍卖会的肃穆来。
就一楼厅堂中,最少也是上千人,二三楼主顾包厢,三面环绕来,也是百十家来。
被抬上来第一件拍卖品,是一把剑。剑名流云,光如云淡风轻,扑朔迷离。想必不是本土所能打造,由其形便知此剑专迷惑人心性,脱离君子剑之称谓了。不过竞价之人甚众,从拍卖价千两银真逼两千两,百两一加价,最终被度家拍了去。
第二件为千年参,起拍价也是千两银。或是人居位越高,所享福越甚,是以更为惜命,最终被卢家以三千两银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