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京墨只觉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时,已是快午时了。
等他梳洗整理一番出来后,便见五言在门外等着。他眨眨眼,上前笑道,“五言小兄弟早!”
五言抬头看看天,嘴角颤了颤,道,“我家公子请阮公子去前厅用膳。”
阮京墨好像一点儿也不惊奇阮公子为何不早些差人来喊他去用早膳,而是纵他睡到中午才来请他。
他点点头,正要抬手正正幌子,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他的幌子从昨日来这里,就被燕府的下人接了过去,不知放到哪里去了。他漫不经心的甩甩手,往前厅走了过去。
燕笃早已落座,见他来了,便收了折扇起身相迎。阮京墨看着桌上的美食,只觉原本不甚饥饿的肚子突然唱响了空城计,便拱手见礼,也不多言,直接坐下就吃。
五言见状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燕笃挥扇制止了。燕笃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在主位上坐下了,优雅的拿起筷子,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相比之下,阮京墨的动作就显得格外的粗鲁,他一手抓着鸡腿,另一只手则抓着另一个鸡腿,一左一右津津有味的啃着。
燕笃但也不介意,只当没看到。他只吃了一会儿便饱了,阮京墨则是狼吞虎咽一番饱了之后继续小口的狼吞虎咽。
燕笃擦了嘴,优雅地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漱口,然后又接过另一杯新泡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又温和的对着阮京墨提醒道,“阮兄尽可吃慢些,急食对身体不益。”
阮京墨闻言便使劲儿的咽下了口中的菜,用油腻腻的手对着燕笃拱了拱道,“燕公子说得在里,如此,在下便吃慢些。”
然后,埋首继续小口的狼吞虎咽,只是咽的速度确实慢了些,赶不上喂的速度。
燕笃笑着摇摇头,眼里有些无奈。
等到阮京墨的肚子实在装不下的时候,下人递上漱口的茶盞,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漱口,生怕他一不留神就会把刚才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阮京墨漱罢了口,又在下人复杂的目光下打了个饱嗝,这才满意的摸摸肚子,看燕府的下人们忙着撤走桌上的碗碟。
燕笃看着一旁颇为享受的阮京墨,不禁挑了挑眉。心道,他今日说起来绝不会比昨日更饿,可这用膳时的架势,却好似已经闹饥很久的难民一般,他这是何意?莫不是他知晓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想到这儿,燕笃不禁眯了下眼,又马上换上一副温和的笑意,不动声色的收了收折扇。
“看阮兄这胃口,倒是比昨晚更好了些呢!”燕笃笑着道。
阮京墨闻言摆摆手道,“晚膳不宜多食。”
燕笃一怔,随即又温和的笑了,这个理由,还真是没想到啊!
“阮兄即能凭着医术行走江湖,想必阮兄的医术定十分高超了?”
燕笃又摆摆手,笑道,“高超倒谈不上,若是平常的头疼脑热,轻症小样,在下倒是可以处理的得心应手。”
“阮兄过谦了,却不知阮兄日后可有何打算?”燕笃面带温和的笑意,手中的折扇悠然的摇着,似是对阮京墨接下来的回答有些兴趣。
阮京墨似乎觉得坐的不甚舒服,便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踱步,他的眉头也轻轻蹙起,让燕笃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究竟是在思考还是只是在踱步消食。
良久,阮京墨才开口道,“让燕公子见笑了,经你一说,在下才惊觉,对日后的生活,在下从未做过什么打算,真是惭愧!”说着,阮京墨垂下头,做羞愧状。
燕笃不禁笑出了声,他倒不是没想到阮京墨对日后没有打算,只是想不到阮京墨这人,居然会说出惭愧来。他一开始的猜测是,阮京墨就算是会说,也会说的风淡云轻,再配上与往常一般波澜不起的眸子,将脸皮厚这种事做到理所当然,却没想到,阮京墨竟然做出了惭愧的样子。
燕笃收了折扇,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阮京墨,笑道,“阮兄不必如此,这不正体现了阮兄你无拘无束的洒脱心性?倒是我小器了。”
阮京墨又坐回椅子上,端了茶,小嘬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番,抬眸见燕笃正笑着看他,赶紧点点头道,“阮兄说的在理!”
燕笃闻言又愣了愣,无奈的想,自己说的只不过是客套话,就算在理,也不能就被如此指出来啊。
两人无声了品了半会儿茶,阮京墨觉得腹中有些尿涨,刚准备起身去厕所,却见一小厮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近来,想了想,还是没有起身。
小厮在燕笃面前三步的距离站定,躬身恭敬道,“禀公子,陆府差人来请公子过去。”
燕笃微微蹙眉,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小厮又恭敬答道,“来人只说是陆老爷有请,却未言明所谓何事。”
燕笃点点头,挥扇让小厮退下了。五言上前问道,“公子,可需我去准备?”
燕笃恩了一声,五言便下去了,只留阮京墨忍着尿意与他面对面坐着。
燕笃打开折扇,道,“阮兄若无事,便随我一起去趟陆府,如何?”
阮京墨摸着肚子的手顿了顿,只觉得尿意更甚了,他眨眨眼,起身拱手道,“多谢燕公子好意,只是在下怕是吃的多了些,此时只觉肚胀,怕是不便与燕公子一道了。”
燕笃了然的点头,问道,“可需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顿了顿,见阮京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似是突然醒悟,笑道,“我倒是犯迷糊了,阮兄便是大夫,哪需再请?”
阮京墨又拱手道,“只是要劳烦燕公子府上的人多跑一趟药房了。”
燕笃摆摆折扇,道,“不碍事,阮兄若有事,只管差遣便是,要不然,我让五言留在府上,阮兄初来,府上的人对你不甚了解,使唤起来怕是不便。”
阮京墨只觉难受,涨的难受,他只想赶紧和燕笃废话完之后去解决,对燕笃的话没做什么考虑就答应了。
五言虽然对燕笃的安排有些不满,但看到燕笃眼中一闪即逝的冷光时,不得不把不满收了回去,站在燕府门口目送马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