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
十年可以改变多少?春夏秋冬四季变换,书页旧的泛黄,年轮又增加几圈,可唯一没法改变的是,你身后的那条小尾巴。我陪了你十年,从懵懂无知的童年时期直到我们慢慢长大。你的影子都比我高了很多,我可以等你啊,但貌似你已然习惯了我备胎似的存在。我等到你找了第一个女朋友,等到你分手了又和好。
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
因为我从来不问你喜不喜欢我。当然都是废话,既然我爱你,那好,就不要在一起,我因为你在很多个夜晚失眠过。辗转反侧,都是你对别人的笑容。你知道我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吗?是看见你在对她笑的时候。那是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的。
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同类吧,都太孤独了,不是吗?你那么优秀,我真的配不上你吗?原来我一直都很好只是没有她好。高考那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改变了,“安笙,你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懂个屁啊,我的事要你管。”“她爱上别人了,所以她才不要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给我闭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沈夏奈,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你马上给我消失。”
呵,好啊,你说的。
后来我见到他是在几个月后的某个晚上,我在学校里散步,发现安生从学校外的围墙翻进来。他没有发现我,自顾自地走回宿舍楼,他在外面变成了什么样,我不知道,现在已然和我无关了,每次考试过后我都会留意他的成绩。不像以前那样优秀,甚至推到了几百名之外,大家口中的好学生安笙,就变成了一个差生。他旷过课,被学校处分过,染过发,网吧成了他常出入的地方,我和他一样,从小就没人管,长大了更没的说。
我偶尔去他住过的网吧找他,总是同情他这份邋遢不堪的样子给他寄生活费,貌似每个月拿着我兼职挣来的钱他也花的心安理得,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在月末的时候他打电话找我,我知道,他又要用钱了。
这份感情是否同当年的心悸一样,怕是早已变质了,“你欠我的,本来就该还。”我摸着心口多次问过自己,“我怎么不知道我欠你什么了?”
原来我努力了这么久,也没能让你忘记她喜欢上我,我清楚的记得安笙某一年某一天不知道是什么课下课之后对我我说的一句话,“沈夏奈,你很好,只是我不爱你。”别说我很好……很好你为什么不要?
今天是月底,果然,安笙他打电话给我了,接通后两个人都不说话,然后他就挂了,每次都这样……给我打电话总是惜字如金,从不会讲一个字,走到学校附近那条小巷,一家门面已经老旧老旧的理发店——就是安笙和他所谓“兄弟”住的地方。几个少年染着张扬的发色,调侃的看着我,“小妹妹是来找谁的啊?要不要我带你去玩?”呵,我简直无法想法他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
不耐烦的说道,“我找安笙。”
“你找我们老大?怎么?想他了?居然敢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找他?啧啧啧……勇气可嘉。”
“我就找安笙,别那么多废话。”我的忍耐已经是极限了。“好好好……小姑娘脾气还挺大……看在哥哥这么好心的份上,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夏奈。”
我刚说完名字,少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靠!你就是沈夏奈?!老大在里面,自己进去。”我没空搭理他们这群不羁的少年,只想快点把钞票甩他脸上然后掉头就走。
他一般都会泡在电脑前,但这次却不同。
还没走到他的门前,就听到房间里面安笙喘着粗气,我还以为他生病了,门咧开一条缝,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立刻捂住了嘴巴。沙发上一个女人衣服半披半挂的搭在身上,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短袖,黑色的紧身裤压在女人白嫩的皮肤上,没想到堕落成这样啊,安笙。
你怎么还不去死……我暗自捏住了拳头,女人妖冶的嘴唇在安笙的脸上游走,是显得那么刺眼,“……安……好痛哦,你弄疼我了……”我一脚把门踢开,面无表情的说,“完事了吗?我有事和你说。”女人对我突然的打断很不悦,用手挽住安笙的手臂,“安,她是谁啊?不知道打断别人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安笙的脸微红,盯了我老半天,“沈夏奈?怎么是你?”然后低头看着身下的女人,女人用满是诧异的眼光看我,“靠!”他立马起身,坐在电脑桌前,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你喝酒了?”“与你无关,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赶紧走。”我冷笑了一声,“是我打扰了你们干正事,走就走呗。”
然后
我走了
不是单纯的回家。
讨厌这一切,我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丽江古城,那里有石板路,有槐花,可再也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