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有些褶皱,估计是坐下来的时候折到了,领带也松松垮垮,衬衫的几个纽扣也被解开,露出好看的锁骨,还有蜜色的肌肤。订婚宴忙了一天,他的眉眼间疲劳之色十分明显,纵然如此,也掩盖不了他清冷出众的面容。
这一看便是痴了。
宋晟林早就发觉她在看他,多年来的商场处变不惊,让他能够维持现在这个姿势很久。没想到她一看便是那么长时间,让他文件中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脖子有些酸,宋晟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脖子。夏沐沐猛然惊醒,老天,她刚刚竟然犯花痴了。
夏沐沐有些囧,不由得也伸出手摸了摸脖子掩饰尴尬。
这不掩饰还好,一掩饰反而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而且,这就是他刚才的动作。
驾驶座上传来助理孙慕华的嗤笑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晰。
夏沐沐撇撇嘴,丫滴,太丢脸了。再悄悄转头,看见宋晟林的嘴角也微微的勾起,心里更加郁闷了。
你说啊,夏沐沐,你犯花痴就犯花痴。还被人发现了?('ω')?
不行,她想一定要挽回她的形象,她才不是花痴女呢。
“额……那个……”夏沐沐抬头看着宋晟林,不不,是宋晟林那侧的窗户,悠悠的说道:“窗户外面的风景真是不错。”
言外之意很明显,知道了吧,我刚刚没有犯花痴,我只是在欣赏风景一不小心沉醉其中了。
孙慕华也转头看了看,嘴角抽了抽,强忍住笑,说道:“夏小姐,那边是公共厕所。”
说完,还把车停了下来。
夏沐沐刚刚没有注意,现在仔细看看可不是公共厕所,“怎么了,公共厕所建得也挺好看的。”
宋晟林波澜不惊,抬头瞥了一眼窗外,淡淡的出声:“几块砖,刷了层漆,的确挺好看。”
孙慕华再次没出息的笑了。
自己挖的坑作死也要填完,于是,夏沐沐庄严的点了点头,“当然!”
在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铁腕作风的宋晟林,面部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车子穿过繁华的都市,略过灯红酒绿的市中心,车子里面也因着刚刚的一番小插曲没有了尴尬。
旁边女子身上的轻盈的香味慢慢缠绕着宋晟林,他忽然开口问:“和我订婚你后不后悔?”
夏沐沐正好抬头,对上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瞳孔里全是她的倒影。她一愣,“不后悔。”
就说了这三个字,便再也没有开口了。
宋晟林张了张唇,他其实想问,不后悔是因为淘夏公司,还是因为……他。不过话在舌尖兜了圈子,还是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她眉间依然和过去一样灵动,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过去相处时的自然。或许因为之间一份合约的羁绊和千万元的借款,不过他也只能靠这些东西拴住她了。
车子在玫瑰园别墅停了下来。夏沐沐透着车窗看着月光下有些模糊的蓝色妖姬,没想到才过了不到十天,她又回到了这里。
陈嫂听见车子的声音忙迎了出来,“宋先生,夏小姐,你们回来啦。”
宋晟林对着陈嫂点点头,抬步往别墅里走去。
孙慕华拿着夏沐沐的行李箱也跟了进去。
夏沐沐推开了车门,第一次走进这里懵懂好奇,第二次再踏进这里,竟然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是因为他吗?
“陈嫂。”夏沐沐亲昵的笑了笑,也走进了别墅。
孙慕华把夏沐沐的行李放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便驱车离开了。
宋晟林脱了西装,又松了松领带,转头对着夏沐沐说:“你还先住在原来的房间里面,明天会有室内设计师来重新装修房间。”
“不用这么麻烦。”夏沐沐说。
可是男人已经抬步走进了书房,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
夏沐沐理好了行李,有些口渴,便下楼接了一杯水喝。
看见这么晚了,陈嫂还在厨房里面忙活,不由得问:“陈嫂,这么晚了,您还在煮什么呢?”
“夏小姐啊,我在给宋先生熬点儿枸杞银耳粥,你要不要也喝一点儿?”
夏沐沐摸摸肚子,还能再吃点儿,“好啊。”便顺势坐下来,和陈嫂聊聊天。
“我就觉得你和宋先生配,果然都订婚了。”
夏沐沐干笑两声,也没解释。
“宋先生,每次都忙到凌晨一两点,哎,夏小姐,你有空劝劝,这样对身体不好啊。”
“每次都到凌晨一两点吗?”
“是啊。今天你们订婚,他也没休息休息。”
夏沐沐听了有些苦涩,他都这么忙了,她还把淘夏的烂摊子丢给了他,“陈嫂,你休息吧。我待会送给他好了。”
——
书房的门没有完全关上,还留着一个细缝,透着些许光亮。
夏沐沐轻轻推开门,只见他一手翻阅着文件,一手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眼底的疲惫之色让夏沐沐的心纠着疼,他每天都这样工作到凌晨,身体怎么受得了。
夏沐沐抬手轻轻敲了敲门。看见是她,宋晟林眼睛有一瞬间惊诧之色,“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夜宵。”说完,抬起手中的托盘。
“放这儿吧。你先去休息,我待会喝。”
夏沐沐在桌子的一角放下了托盘,却呆着没走。
宋晟林的又忙了一会儿,看见她还没走,眸光冷凝了一些,盯着夏沐沐看了两眼。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看着你喝完,我再走。”
“端过来吧。”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不堪。
夏沐沐心里微疼了一下,忍不住出声劝他:“你早点儿休息吧。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宋晟林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你在关心我?”
“嗯。”
“为什么关心我?”宋晟林继续问。
“当然是喜欢你啊!”这几个字夏沐沐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只不过一个“当”字说出口,她猛然醒悟过来,到了唇边的话变成了,“当然是因为淘夏的命运寄托在你的手上。”
她的声音像冰凌一样寒冷,每一个字都透着疏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