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刺目的颜色，舞风华的右眼突然一阵刺痛，她捂住眼睛，剧烈的疼痛让她额角的青筋也爆了出来，
“那是……”阿颜在舞风华捂住眼睛前看到她的右眼变成了竖瞳，但一眨眼又变回了正常的瞳孔，“那应该是我看错了吧，绝对是我看错了……”
舞风华半跪在地上，左手的手指已经把青石板硬生生的抠出了五个洞。
我的眼睛……好痛，脸也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蔓延……舞风华瞳孔紧缩。血从指缝中流出，滴落在地上。颤抖着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掌中是刺目的红。
“怎么，怎么会这样……”舞风华看向蹲在树上的阿颜，“阿颜，阿颜！我的，我的眼睛！”
看清楚了舞风华露出来的右眼，阿颜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舞风华的右脸上出现了暗红色的复杂咒文，而她的右眼比血更加的猩红，瞳孔甚至诡异的拉长。
“风华，你真的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阿颜看着舞风华诡异的右脸，用从未有过的严肃的语气问道。
听到阿颜的话，舞风华突然茫然起来，付出代价的准备？自己不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吗。可为什么……为什么……看着自己仍在颤抖的手，舞风华抬起头无助的看着阿颜。
“阿颜，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回不了头了？”舞风华猩红的眸中渐渐出现了蓝色，她右脸上暗红色的咒文也渐渐消失了。
但是阿颜看着渐渐恢复成正常样子的舞风华，眼中的谨慎和担忧依旧没有消失，反而更深了。
“算了，我到底还在奢望什么。”舞风华跪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眼眸中稀少的蓝色再次被红色所覆盖，“仇恨是我生命的全部，早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阿颜，如果哪天我被彻底扭曲了，那时就请你毫不犹豫的杀了我，那样，那样就够了……”
阿颜摆摆尾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片雪花悠悠荡荡的飘落在舞风华的头上，然后一片接着一片的，越来越多。
抬起头，发丝滑落到耳边，舞风华看着不断从空中飘落的雪花，泪不断在眼中聚集，最后从眼尾滑落。
“下雪了……”舞风华眼中的红色褪去，变成了蓝色，如此澄澈，“好美……”
看着舞风华眸色的变化，阿颜叹了口气，至少风华的心中还有最后一点没有仇恨的地方，或许有一天，能有一个人唤醒风华心中仅剩的净土……
雪纷纷扬扬的下，舞风华没有回去那个所谓的家，她抱着阿颜走到城外，坐在树枝上，静静的看着雪中的东都，看着东都一点点的覆盖上了白色，脑海中浮现出那场冻结所有的寒气。
“风华，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该走了。”阿颜摇晃着自己的尾巴提醒舞风华，“时间已经到了。”
上天的旨意吗？舞风华伸出手接住雪花，看着雪花在自己的手中融化，垂下眼，明明还没到下雪的时候。
“是该走了，早一天了结这一切，我就能早一天解脱。”舞风华站起身，在树枝间跳跃，右脸上隐隐有刚才的咒文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