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
说话的是顾宁容身边,名儿斜琴的侍女。赵珠玑撑着腮,随意让人起了。
“可是你家姑娘有事寻我?”
斜琴微笑道:“是呢。姑娘听说赵姑娘喜茶,刚得了新茶请您过去品品。”
鸿门宴?
赵珠玑微笑,“那便同你家小姐回了,我待会子便过去。”
斜琴欢喜应了,绿珠便去内室寻了衣裙与赵珠玑换了,顾宁容的院子与赵珠玑的院子就几步远,赵珠玑携着绿珠上门时,院里已有几个姑娘,赵珠玑略略打量一眼,顾宁容坐在四位姑娘的正中心,一身浅粉的衣裳,今儿端的是东家样子,竟是瞧着端庄许多。左手边是个圆脸姑娘,两颊梨涡浅浅,笑的很是可爱。右手边却是两个双生子,赵珠玑瞧得惊奇,瞧见她们妆容打扮都差不多,只是首饰上略差。
顾宁容看见赵珠玑过来,笑着让她坐下了,赵珠玑腹诽,方才还觉得来者不善,怎真到了院里,倒真像来串门的。
赵珠玑的旁正是那圆脸姑娘,她倒是十分开朗的模样,一面指着婢女让给赵珠玑烹茶,一面弯着眼眸道:“赵姑娘,我是裴画,家父定北候。”
“赵珠玑,家兄赵秀。”
对座的双生子两人相互使了个颜色,首饰相对素淡些的那位道,“宁国公府,叶纤纤。这是我妹子,闺名叫轻轻的。”
赵珠玑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婢女矮身递了茶盏。
“这是新一拨的春茶,你尝尝。”
赵珠玑拿茶盖抚拂着茶沫,“顾姑娘一大早差人请我,真是来喝茶不成?”
几人都是一愣,不想赵珠玑竟是这样不拐弯的角,顾宁容瞥了一眼裴画,裴画只好出来打圆场:“是我好奇赵姐姐是何等人物。昨儿听宫娥说了,赵珠玑可是得了太妃陛下两人青眼。”
赵珠玑眼皮都不抬,兀自喝着茶,竟是没打算回话。赵珠玑抿了几口,便缓缓道:“哪里就说青眼,不过是格外多关照几句,顾姐姐的茶好的很。几位想必都是熟人了,珠玑也不碍着你们叙话,便先回了。”
待她旋身走了,屋里都是好一阵沉寂,叶轻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狂的性儿,也不知是怎样教养出来的!”
顾宁容脸色更不好看:“就她偏生讨了陛下欢喜,若来日踩在勋贵的头上……呵,怕是更狂。”
叶纤纤问道:“这位往日都是这样狂的?”
“我不曾同她多有交道,但初识时总是还是笑面模样。”顾宁容轻哼了一声,“这张脸也是个祸水似得,惯会勾引人。”
叶纤纤心中一凛,这样说的话今日从进门起便没个笑模样的赵姑娘竟是刻意在下勋贵的面儿?
赵珠玑从院里出来,并不打算打道回府,带着绿珠便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东北角有处暖房,听说是前朝有一宠妃喜弄花草,当时的皇帝便造了座暖房,囊尽天下珍稀花卉,消耗财力无数,可谓是恩宠之盛。
暖房前有一青衣太监,赵珠玑上前时,那太监正挽袖给一盆花儿松土。赵珠玑瞧了会,还是没瞧出花的品种。
“这是甚花儿?”
“令箭荷花。”
赵珠玑扭头,看见一蓝袍玉带的男子,眼一垂便瞧见了他腰间的龙纹佩。赵珠玑盈身,道“臣女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