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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坛盛会

我们来到一条通往中心酒窖的小道的入口,此刻入口的周围停着各种各样的轿子,步辇。

看到这些,很是纳闷:“小二哥,这些轿子为什么都停在外面?不让进去吗?”

小二闻言一笑:“正是这样。薛家花圃有一条规矩,任何进入花圃的人员都要下轿步行,连城主也不能例外。”

我定眼一看,果真是如此,刚才看到的城主的步辇就停在不远处,而且进入花圃的几条路上都没有轿子,所有人都在步行。

“哦?这么霸道的规矩。难道没有人不乐意吗?”莫一尘问。

“当然有啊!不过这规矩也不能说不讲理,主要是怕轿子进去对忘忧花造成伤害。那些达官贵人,商贾大户为了喝到一口忘忧酒,也就顺从了薛家的规矩。”

小二这么一说,感觉还真的很有道理。

花圃内的小道虽有一丈宽,但是轿子进去还是有一些捉襟见肘,稍不留心真的会对周围的花造成破坏。

我们三人顺着小道向酒窖走去。此时正是忘忧花盛开的时候,一眼望去,满眼都是火红的颜色,这是忘忧花的颜色。

微风吹过,扑面而来的是淡雅清新的忘忧花香。

很多人都停下脚步,观赏这美丽的忘忧花。

很快,我们就来到酒窖。

听小二说薛家酒窖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分。地面上是一个非常大的院子,院内是作坊,会客室等;地下则是藏酒的酒窖。

院门前是一个的非常大的台子,想必是为了今天的开坛盛会才临时搭建的。

台子后面连着大院的院门,供工人来回运送物品。台子左右两边是五层看台,应该是为那些远道而来的商人等准备的。

台子前面则是一片空地,就是为我们这些游人准备的了。

此时台前已经聚集起一些人,都在三三两两谈论着有关薛家的各种事情。

我们三人也选了一个距离台子比较近的地方站定,等待开坛盛会的开始。

巳时即将结束的时候,左右两边的看台上人渐渐多了起来。城主也从薛家大院里出来,走到提前为他准备好的座位坐下来。

午时刚到,只听“咚”的一声锣响,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开坛盛会开始了。

一阵琴瑟和鸣声响起,六位十八九岁的姑娘身穿红色的轻纱流仙裙从院门内缓缓走出,沿着台阶慢步走上舞台。

六人循着舞曲翩翩起舞,或急或缓,或妖娆或妩媚,一曲舞罢,众人纷纷鼓掌。

舞曲戛然而止,六位舞女立即定住,围绕一人而立,不知何时这舞台上又多出一个人来。

中间那人亦是一位女子,身着广袖流仙裙,真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盼兮,美目盼兮。”

那人缓缓抬头,微微一笑,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中间那位就是薛夫人。”小二拍拍我的肩膀说。

“好漂亮啊,比我以前见过的女子都美丽。”莫一尘看着台上的女子说。

他刚说完,忽然转过头看着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对,有一个比她漂亮。”

“看美人去,别看我。”我给他一个白眼。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不可否认,我女儿身的时候确实比她稍微美丽那么一点点。

此时六位舞女在薛夫人的映衬下简直没有任何特点可言。

六位女子缓缓退下,薛夫人向前走几步,站定说:“非常感谢各位客人来到我薛家今日的开坛盛会,小女子不胜感激。”

声音都那么好听,让我这个女子都有些嫉妒她。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今天出窖的酒是十年前酿的。为了感谢大家这十年来对我们薛家的支持,我决定。”薛夫人顿了顿,“今天除了现场售卖这些酒之外,我还会拿出一坛来请客人免费品尝。”

“好。”一阵欢呼声响起。

“当然了,不能每个人都分到,所以我只能请五个人上台来品尝。”薛夫人接着说。

“唉。”一阵叹气声。

“薛夫人,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我们这刚燃起的希望被你浇灭了。”人群中有人说,引起一阵大笑。

“对不住了。”薛夫人笑着说。“一坛酒就那么多,我也没办法啊。”

“接下来,我就开始挑选五位幸运的人。”薛夫人拿出一个绣球。

“我先向右边扔,准备好接绣球。”薛夫人边说边向右边的看台扔去。

绣球沿着一个完美的弧线飞出,正好落在右边看台上坐在最中间的城主夫人手中。

“夫人,请上台吧。”薛夫人隔空对城主夫人说。

城主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不会喝酒,让城主代我去吧。”

“那宇文城主就您来吧。”薛夫人说。

“好。”宇文城主大笑。

“夫人你不会喝酒真是可惜了。”宇文城主笑着对夫人说。

宇文城主从看台上走下来,沿着台阶走上舞台,在五台中间站定。

接下来,薛夫人又抛了三次绣球,又选了三个人。

“现在还有一个名额,我该往哪扔呢?”

“这里这里。”

“夫人别听他们的,往这边扔。”

“这里这里。”莫一尘也跟着人群扯着嗓子在喊。

他这个人真是一看到美食和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倒是对忘忧酒没什么感觉,昨天喝的时候只是觉的比较好喝,但是却没有琼婆婆做的海蜂蜜糖汁好喝。

薛夫人似乎听到了莫一尘喊声,向我们看过来。

莫一尘一看薛夫人在看我们,喊的更卖力了。

我此时正好也看着薛夫人,瞬间四目相对,薛夫人微微一笑,把绣球向我扔过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绣球就整个撞入我的怀中。

周围人的目光都跟着绣球向我看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中,我倒有些窘迫。

我没有想过这个绣球会到我手里啊!

“公子请上台吧。”薛夫人对我说。

我仍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上去吧,小兄弟。”周围的人一边鼓掌一边说。

莫一尘也推着我,让我上去,虽然在他眼里我看出一丝遗憾。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好上去。前面的人群让开一条路,我走到舞台边,一跃而起,落在舞台上。

周围又是一片欢呼的声音,早知道我就乖乖的走台阶上去,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注意。

“好,现在五位幸运的客人都已经选出来了,接下来开始出酒。来人,把十年陈的酒搬出来。”薛夫人说。

薛夫人话音刚落,院门内就走出一队年轻人,前面两人抬着一张长桌,后面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坛酒。

那两人把桌子摆在我们五个人面前,后面的人依次把酒摆在桌上。我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二坛酒。

薛夫人走到桌边,把一坛酒抱在面前,说:“接下来,我开始开坛了。”

只见薛夫人拿起一把匕首,撬开酒坛上的封土,掀开封坛的酒盖。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比之昨天喝到的忘忧酒味道更加浓厚。

“好香啊!”台下一片赞美。

“这酒太好了。”有人说。

再看我旁边的四个人,都闭着眼,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台下的很多人也和他们四个一样。

五个天蓝色的大碗依次摆在我们面前,薛夫人抱起酒坛,一个个的把碗斟满。

鲜红色的忘忧酒冲入天蓝色的瓷碗里,就如同一团火焰冲入碧蓝色的大海中,令人目眩。

这酒倒出来之后,酒香比刚才更加浓厚,真算得上香飘十里。

“请五位品尝吧。”薛夫人对我们五个人说。

旁边四人一听此,立刻端起大碗,往嘴里送去。其余三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汉子,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如囫囵吞枣一般。

城主应是尝过很多的美酒,没有向他们那样一饮而尽,但是也是几口就把碗里的就喝光了,一滴不剩。我见他们如此,也端起碗喝下去。

确实要比昨天的忘忧酒好喝十倍不止,下肚之后,嘴里仍是回味无穷,感觉和琼婆婆的海蜂蜜糖汁一样好喝,但是却是不一样的味道,各有各的特点。

就在我回味琼婆婆的海蜂蜜糖汁的时候,台下突然有人说:“真是好酒量。”

薛夫人也走到我旁边,用只能让我听到的声音说:“姑娘好酒量。”

我一惊,反声问到:“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女子啊。”薛夫人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去。

这个薛夫人真的不简单,为人处世非常厉害,眼光又如此犀利,真是奇女子。

薛夫人向其他四人走去,我也看过去,那些人一个个都闭着眼,手扶着桌子,身体还有些微微晃动。

原来台下的人说“好酒量”是因为他们四个都已经微微醉了,而我却什么事都没有。

昨天我喝完那些酒也没有事,但是莫一尘却有些醉了。

今天他们四个醉了,我仍然没有事。这真是有些奇怪,我想了一想,可能是因为我和他们身体构造不一样吧。

“这酒真是够味儿,不愧是十年的陈酒。”我旁边的汉子对下面的观众大喊,引起观众一阵大笑。

我们几人分别对刚才喝的酒评价了一番,然后就下去了。

我仍是一跃而下,其他四人却是被人扶下去的,又引起一阵哄笑。

“看不出来啊,你一个女子酒量这么好。”莫一尘凑到我耳边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好。”我说。

莫一尘一听,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

“真的,以前我从没喝过酒。”我解释。

“好吧,信你了。”莫一尘无奈的说。

品酒之后就是拍卖会,剩下的十一坛酒分别拍卖,台下观众的热情被完全调动起来。

每坛酒起价是十个金币,经过一个时辰,十一坛酒全部拍卖完毕,最高的一坛竟然拍到一千金币,这让小二叹息了好酒,他说一千金币够他活一辈子了。

拍卖会完毕,也没有什么活动,商人富豪以及一些游人都相继离去,只剩下一小部分人在忘忧花圃中看这美丽的花海。

小二也提前回去了,只剩下我和莫听风两人留在这里看花海。

我们二人一边看一边商量接下来去哪儿,最后决定直接去南海琅环山庄,试试能不能拿到真的青霜剑。

大概看了半个时辰,我们也回去了,为明天出发前往南海琅环山庄做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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