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个六月,我怀着怎样的心情奔赴了考场?之后的九月我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进入了那至今仍让我无法释怀的卫校呢?
在农村生活十五年的我,初到城市,空气是那么浑浊。当时的邯郸,夹杂着二氧化硫和硫化氢的气体让我十分恶心,可又怎能知道我却在此地生活了二十三年。那是九月的第十一天,在父亲带领下,坐着家乡到邯郸唯一的一趟四处漏风,冒着黑烟的长途车到这座城市。似乎父亲先去办别的事,我一人走在学校东边不远的路上,不久就到了滏阳河边,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遥望学校的方向,北侧热电厂矗立着着十几根高耸入云的烟囱冒着白烟,加之远处传来的滚滚黑烟,在那边再往北不远处坐落着一个小镇,那里似乎还有些人烟罢了。
坐九路到学校报到,那时候大家习惯称这里为白求恩医院。学校不大,校门至今还在,正对门一栋老旧的教学楼,旁边的则是陪衬的附属医院和东侧一栋二层小楼,办公室和教室混在一起,至今好像还在,北侧分别是是病理楼、基础楼,接着就是那黄土地构成的操场长着颗青草罢了。中间这一排后面是图书馆,后面有乒乓球台,然后女生宿舍楼、男生宿舍楼,中间有个篮球场。西侧附属于医院后面是一片平房,再往北是餐厅兼礼堂,小二层的办公楼后面一片平房,最后是一点家属楼。
按照通知书要求,先到附属医院进行入学体检,然后到餐厅门口报道,然后到宿舍,才知道我们住在校外华北饭店,背着行李找到112,小李的和春海已经先到了,彼此问好,然后相互问是那儿的,都有什么信息,结果大家都很懵,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大概第二天还要陆续报道吧,没什么通知下来,隐约知道教室在五楼。
送走父亲,我感觉宿舍很潮,就在华北饭店门口左顾右盼。
“同学,同学。”
我转头,向着声音的发出点看去,一个相貌清秀却多了几分朴素的女子羞涩的看着我
“嗯,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卫校新生的宿舍和教室在哪里吗?
”“好像是在五楼吧,就从那个楼梯走”我丝毫没有迟疑,因为我也是个新生,刚得到消息,女生宿舍在五楼。
“谢谢,谢谢。”我看着她腼腆的笑容,像是一个出入红尘的女子,又如同刚从襁褓中出来的婴儿,那么的使人可望而不可及,我居然没有上前帮忙,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林娜。
第二天又有几位同学报道,后来有女生到一楼通知我们到五楼教室开会。我们走到了班级门口,还没有什么人,坐在了倒数第一排的凳子上,等待着老师以及那些丝袜们。不一会老师站在讲台上,让同学们安静下来,老师个头高一米六八左右,一袭短发让人看着比较干练,讲着军训注意事项,宿舍规定和学习纪律等,并告诉大家自己的的办公室位置和家里电话,临时任命了几个班干部。老师都快介绍完了,一震敲门声后跟着的是报告二字,声音柔美却突兀。一个女生走进教室,我看了下,原来就是刚刚那个问路的女生,没想到却和她班了。她和老师交谈了数句,走到讲台上,说道“大家好,我叫林娜,喜欢和大家交朋友,希望大家请多关照,谢谢。”她还是那么腼腆,却让我有了几分心动。她看了看四周,慢慢的走到我面前。然后走到我后面的那个空位坐下了。老师草草的说完了几句,就让大家第二天一早带马扎到学校礼堂东门报道,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说是什么特殊需要的一会去她那里登记,或者找宿管姜老师联系。
老师走出去了,我走出了教室,来到阳台上,看看这不在校园的学习环境,看看这周围的一草一木,发现身后几个女生在教室里从远处看着我指指点点。我倒也没有几分留意了。我看了一会回教室坐下,却没有注意到此时教室里鸦雀无声,渐渐的我发现目光汇集到了我这里,原来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又在交代注意事项,郁闷。
第二天到学校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几百学生在一起全是绿军装,闹哄哄的,好不容易在按班站了队列,坐下来听校长训话,随机分了教官,拉向操场,以军训启动了卫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