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的奇怪的梦总是很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时有时无的透视功能。
李的中专三年,乃至毕业后,经常怀疑自己脑部有肿瘤,长了什么东西。我有时候想那会不会是他能偶尔透视功能的原因。按黄帝内经讲,肿瘤之类是气血郁结的结果,在脑部或许会激发什么潜能,不用动什么手术的,调好气血,顺应四时生活,适应环境就慢慢好了。
言归正传,李的家要过会了,邀请大家去玩。
一直闷在三点一线的生活,好久没出去了,大家有点小兴奋。市内坐九路到西站,坐县区长途到李的家附近村,走几里路到了。
我们提前一天到的,街里已经摆满盆盆罐罐的,都是接待亲朋的用具。那时候不兴方便面、饮料什么的。满街都是炸油条的,临时搭的帐篷下,油锅冒着热气,摊主的菜刀飞快的在案板上点头,炸出来的称之为“油果子”,供走亲访友的人当上门礼。
李的在宿舍最小,在家里是老大。我们还没进门,就看到他的弟弟妹妹迎了上来,应该是很想念他们的大哥吧。最小的小妹妹像个小公主一样可爱,小燕子一样飘过来。
印象最深的就是喝酒了,伯父母很热情,当天晚上就摆上了。一个托盘上几排小酒盅,满酒的两手端到客人面前,各种各样的劝酒词就来了,不会大家就纷纷溃退,乱不成军,天昏地暗了。印象中好奇怪,席上很丰盛,一直没上筷子,大概是当地的习俗吧!
第二天正会,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决不再坐席,集体当小孩,去逛庙会,回来吃大锅菜就好。被单,被面,床单子。。。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还是老讲究里的大红大紫的喜庆图案,在还很传统的老家,这些东西还是比较畅销的,那些在城市里很受欢迎的卡通或者是概念性的花色在农村女人眼里还是不受用的。这是卖布头人的天下,大约也算得上“布头一条街”了,买些布头回家,再加上农家女人的巧手,做成孩子的书包,爷们儿的褡裢,姑娘的围裙。。。这也是变废为宝的好形式。这些布头大都是贩子们从南方按斤趸来的,再转销到农村来按尺卖,据说很是受欢迎!卖种子的也很是简陋,其实就是这样,别看没有大农销社的气派,但是放心,种子绝对是真种子,卖种子的大爷也是远近皆知的名人,李的说小时候就听说过“菜籽刘”的厉害,乡亲们把他的卖的种子传说的很是神奇,是保收成的基础。城市的孩子玩腻了的东西,农村的孩子却还是乐此不疲,当下的城市宠儿们也许正在神迷电子游戏,可他要一个小小气球玩具就够了。。。
你卖布头的落后了吧?!看我这边可是成衣展销,西裤、牛仔、花衬衫,你说你想要啥?我们买几个泥人模具,玩玩扎气球在公园广场也见过这些摆设,不过没有这村里的热闹,因为在乡下谁要是能阔绰的掷上几镖,那绝对是所属阶层的暴发户,呵呵,当然,也有酒后来耍酒疯的。我们在一边观战,李的告诉我们,正在举镖而掷者是他的老师,班主任,现在是母校的校长了,记得第一堂他的课上,他是25岁,带一个小伙子,不认识,似是师者门下后来人,眼望着要射落的气球,似也乐盼着未来的美好。小姑娘也是风姿飒爽,不过之于男人们,她的动作很是曼妙,农家走出的孩子,出落成这般气质,少有!腹有诗书气自华嘛,读书真的能改变很多,不信你试试!自信的一掷,似乎观者比当事者还紧张,还卖力。
不一会,伯父找来了,原来,亲戚朋友听说我们来了,我们不回去不开席,大家谁也不喝。回家一看,还有李的中学小的同学什么的,皇上也急臣也急,客人一到开了席,你喝酒,我吃鱼,三巡过后还咋地?不一会大家都熟了,你敬我,我敬你,别看喝酒少,感情还真好,搂着都叫铁哥们,涂地尽肝脑!不知道时间是几分几秒。
喝的太大了,都不记得怎么回来的了,反正周一正式上课大家都换迷迷瞪瞪的,沉醉不知何年,就那也不像现在,动不动要戒酒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