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弦上音。
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吧。
空中少女急速下降,宛若失去了双翅的鸟儿,等待的只有死亡。
突然世界一片空白。
女孩睁开了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眼,下坠的身子早已悬浮在空中。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白水晶。少女不由得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空中的水晶。
白光大盛,强烈的光刺痛女孩的双目。
闭眼之时,睁眼之时,四周早已不是最初的景象的。
少女睁开眼,发现身上穿着散花雾草百褶裙。里面的衫衣是绿叶脂罗衫。如此上等的衣物怎会在她的身上。
冰凉的触感让少女不由的皱皱眉头,这衣物太繁琐了。少女纵然心中不悦,但并未在此事上做过多的纠结。
突然少女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间上挂着一块玉佩。握着手中的玉佩冰冷的质感从手心传来。
璧则相当规整,并有蚕纹、蒲纹、兽纹等雕饰且璧上还有精细的浮雕和螺旋状纹饰。这玉晶莹剔透,玉中所封存的灵气更使这玉上升了一个品质。似乎这与中还有类似浆液之类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这倒让少女不知所措。
手掌中紧紧握着这块玉佩,冰凉的感觉让少女顿时清醒。
她是谁。
我是谁。
少女脑海一阵钝痛,顿时昏死过去。昏暗的森林中,一位白衣少女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不知是生是死。
“驾——”从官道上来了一位骑着“绝影”的少年。少年白肤胜过那霜雪,褐发恰似那精灵的双眼一般独特,一双银眸宛若夜空中的启明星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眼角下的古老图纹更显得他那一双眼睛无比独特,高挺的鼻梁下方有两片薄薄的樱花唇瓣,让人不禁想起四月的樱花飞舞。一身雪蓝色的长袍,在其领口与袖口处都镶绣着银丝翠竹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白色青云宽边锦带,褐色的头发仅仅用一根普通的玉簪子撑着,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顺滑,如同绸缎。一双桃花眼勾人魂魄,真是一个妖精!
突然,少年拉住缰绳,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少年一个翻越便落在了少女身边。虽说是少女但用孩子来说也不为过,毕竟从外貌上来看只有十岁。
她身着碧绿的绿叶脂罗衫,外穿散花雾草百褶裙,身披罗羽薄九烟纱,肌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指如白葱根雪白口如含朱丹红润,。那似蝶翼的长睫毛此刻微微扇动,柳眉仿佛笼罩着翠色一般的云雾,白皙的皮肤似高山上的雪水一样纯白。
额间的碎发挡住了原本在眉心的图案,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株蓝色的花,引诱着人去掀开女孩碎发看个一清二楚。少年缓缓向女孩走去,不禁将碎发缓缓向一边移去。
只见女孩的眉心之间有一株未盛开的蓝色彼岸花,此时的女孩一舍先前的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高冷中带着一丝神秘,清纯中透着一股妖媚。如此矛盾的结合,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少年坏坏一笑,使他的五官更加生动。“呐,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那我叫你阿银可好?“少年邪魅一笑。
我怔住了,阿银?阿音?”阿音?“
”错了,不是阿音是阿银。“少年在我的脖颈边轻轻吐出气息。惹的我不仅轻轻颤抖起来。
”哈哈,你真有趣。“少年放肆一笑,少年的声音似清泉动听,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让人心神不稳。如果说先前的少年似高山上的寒莲,神圣不可轻犯。那么现在少年就是一片烟雾笼罩的青莲,看似触手可及却遥远到另人绝望。
少年拉过我的手,十分温柔的说道:“阿银。”我怔住了,这似曾相识的语气,仿佛从前也有人这样唤我。
少年趁我出神的空隙,古老繁杂的咒语从他口中吐露。宛若催眠曲,撩动着我的心弦。我在着温暖中昏睡过去。
昏迷之前,我还能看见我与少年的脚下出现了星域祜乐阵,无数的星子在脚下飞来飞去,月牙形的法阵配上古怪神秘的文字。显然不是一般的阵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缔结契约才会有的阵法。只是封印未解除,如何缔结契约呢?
只是未等我想明白,我便按压不住浓浓的睡意昏了过去,直觉告诉我这个少年不会伤害我的。
“血狱栤澊,我到是不曾想上古容器竟幻化成人。”少年喃喃,“不过,容器再怎么好,她也是我的了。”
想到这,少年的心情便十分愉悦。虽然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小家伙,但现在小家伙是自己的了,谁也抢不走。
这时,少年的桃花眼酝酿着汹涌的怒气和残暴。气势陡然凌厉起来,周身弥漫着冰冷的气息,直接将周围的翠竹冰封起来。
这时,怀中的女孩翘起了嘴,发出了略似于撒娇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滑过少年的心扉,暖暖的。
少年在女孩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流出的鲜血以极其诡异的姿态画作一朵含苞待放的血色彼岸花。
”小家伙,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唯一奴仆.“少年低声在我的耳边说着,还有他是谁。
他似乎告诉了自己的名字给我。可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我听不见。
我费尽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睁不开,只模糊看见一个身影。
他在我耳边说什么?我太困了,终于昏睡过去了。
”绝影,该走了。“少年缓缓呼唤着躲在一旁的灵马。
绝影听见自家主人的呼唤,臭屁的扭扭屁股,磨磨蹭蹭的走过来。
然而,当看见自家主子手中还抱着个女人,不,准确的说是女孩。
老泪纵横,自家主子不喜欢那些摆首弄骚的女人就罢了,现在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绝影在心中暗暗鄙视了自家主子,心中怎么想的,脚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下。
少年见绝影磨磨蹭蹭的,早就不赖烦了。
”绝影,你再磨磨蹭蹭的,以后不准你泡妞。“少年的话冷飕飕的飘过来。
绝影一听,马毛都竖了起来。这还得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根子。一瞬间便领会到意。
撒开脚狂奔起来,蹄下踩着透明的水域印,每踩一步便像水纹荡漾开去。即使踩着悬崖绝壁,有了水域印也如履平地。
这便是绝影一族的特别之处,当然,身为上古一脉也不仅仅只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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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入眼便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我的身体急速下坠。
自嘲了一下,呵,又是这样。
眼见着坠入底了,我漂浮起来,缓缓下落,踩在了湖水上。
湖下是朵朵水莲,蓝色的花瓣似玻璃一般透明,清晰可见蓝色的脉络。一阵风吹过,花中掩映下出现了一位女子。
所有诗词中描绘的绝色容颜都集中于女子身上。
我呼吸微窒,眼前比画中还美的女子有着一头银发垂至腰间,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尤其是那一双包含宇宙万物的双眸。
没错,就是宇宙,她的眸中隐含的就是宇宙。仔细看去眸中的恒星会缓缓移动,浮翠流丹。相视而无言。
只不过眼前的女子最多十五岁,便出落的如此美丽动人。容颜间还带有孩子的清稚,倒多了几分出尘之气。
我缓缓向她走去,静静盯着她的眸子,双手不自觉的抚摸上她洁白无瑕的脸,逐渐的触碰到了她的眼眸。
我怔住的原因是这女子与我有着相同的容貌。我有着作为弦上音的记忆,这地方不是我第一次来了。
先前作为弦上音,不能有太过出众的容貌,只能毁去。
是的,毁去。
亲手撕去脸上的皮,换上了别人的脸。
只不过太久没见到这张脸,陌生到自己仿佛从未拥有过这张好皮囊。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一道声音响起。
声音低沉浑厚,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人。
男子的容貌并未发生变化,犹如当初最初相见一般。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明明是谦谦君子的形象,却并未让我感到温柔。
“弦上音!”
男子声音冷冽,让我陡然清醒。
是啊!我怎么能因为眼前男子外在谦谦君子的形象就放松警惕了呢?
毕竟当初,是眼前的这个男子逼我换皮了。
我笑了笑,将不甘尽数埋藏。
女子仍然没有动,因为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动了。
因为眼前的女子是容器阿!
让全天下的人都疯狂的容器!
雪樽!
在上古时代,神魔大战的起因皆因这容器——雪樽!
只因雪樽可以辅助主人修炼,又是一个帮手可以
而我,则是雪樽的灵魂。
没有我,雪樽也仅仅只是一个拥有绝世容颜的容器,一个人偶!
“你不要想了,我知道你不甘,可这一切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你不去残害月儿,你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男子冷冽声音无疑当头一棒。
我默不作声,只是伸出手,在心中默念起狱绶心。女子飘浮空中,转眼间便只有半尺高。
凝聚了一朵玖歆花将她放进去,缓缓一收。一个玉盒便出现在我的掌心。
“我并没有伤害朻月,只是她自作自受而已。”话音刚落,凝结实质的风剑从我脸旁划过,一道血痕便落在了我的脸上。
朻月也就是弦上月。
只是那时朻月一心瞧不上无身份背景的***也就是男子。原本朻月早已通过***已另寻高枝,但朻月从小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很懂揣摩人心。将***吃得死死的。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导致身为我的主人***厌恶我之深,如果不是我还有用,想必他早就会将我挫骨扬灰。
身为容器,没有自己的意识,被主人唤醒,听从命令,所有的一切掌握在别人手中,一点也不好过。
我看着眼前发怒的男子,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怎会唤醒我,还拥有天麟。
天麟里封印着我的一部分元神,想要挣脱束缚,这部分元神必须拿到。
否则,我不敢想象日后的日子,跟***在一起并不安全,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只差最后一次。等最后完了,解除封印吧。”我淡漠的说道。
“哼,你伤害了月儿,还想解除封印。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要为你所作的选择负责代价!”***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需要为自己的负责,因为,我,所,有,的,意,识,都,是,你,赋,予,的,我,所,作,的,都,会,受你,的,影,响!”
男人听到这话猛的一怔,是啊,不是她的错,是自己害了她,害了月儿。
我冷漠的望着他,就像从前望着另一个人一样。
那个人从前也像他一样,怨怼自己。只不过那人怨怼的不是一个女人罢了而是……罢了,从前的便不去想了,自寻烦恼。
意念微动,一块碎片出现在空中。
“拿好了,这是朻月最后一片灵魂碎片。”
男人愣愣看着手心的碎片,一行清泪流下。
“拿着吧,这是天麟。”男人的声音响起,只是这次没有了冷冽,有的只是沧桑。
我接过天麟,将里面的元神抽出,我的身体也凝实了一些。
天麟一共十六块,如今终于有了第一块。
沉重的睡意涌来,我闭上了眼睛。
这睡意多么熟悉,每醒来自己都要换一个意识,换一个主人,换一个人生,虽然她从未真正拥有过。
这意味着又有一个人可以奴役自己。
醒来,这里一切便会如云烟消散。
只是,作为弦上音的事情并不会因为***就结束。
朻月,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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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这一幕。我已恢复记忆。
我睁开眼时便看见自己在一个极其奢华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黑色的云丝璨羽被,锁芯珠被一根根寒丝串连起来,从悬梁上垂下,脚下是苾晾鸟的羽毛所织的绒毯。墙上的壁画无一是一些古上言,墙上的夜明珠在房间里熠熠闪烁。就连一旁的烛火少的也是龙的遗骨,就是不知是龙的哪部分。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祭台,规模却是比一般祭台要小得多了。整个祭台全是是用明月珠所筑,上面也刻着一些画,但全是用”红裳“。
“红裳”是上古一位名叫红烛的上神用自己的元神炼化的类似红色的液体,只是炼化出的液体并没有什么作用,而那位红烛上神却因元神损耗,修为尽散长眠于红裳山下。又怕以上神的名字命名会遭天谴,所以,这种液体被称为红裳。
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多的“红裳”,毕竟这东西虽没有什么用,但人家上神宁愿折损修为甚至性命肯定是有原因的,乃至这东西十分稀罕,
哪怕那个人似乎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红裳”。
想到那个人,我眼神微黯,可惜了……
“你醒了。”祭台上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是白天那个好似妖精的少年。
我怔怔的望着他,不是因为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和我缔结了“零”。
一想到“零”,我的心情便是前所未有的低落,这一切只因为那个人啊!
闭上眼,男人醇厚的声音响起,“呐,###,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最喜欢阿零了。”女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女子的笑声,犹如黄鹂,清脆中又不缺乏柔和,让人百听不厌。
画面跳转,被称为“阿零”的男人怀中抱着女子,只是怀中的女子毫无温度。
男人快疯了,不,他已经疯了。
他将女子扔进血狱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这便是雪樽的由来。
任谁也想不到,雪樽的前身竟是一位神!
因雪樽是由血狱鼎所筑所以又叫血狱栤澊,又因栤中有冰字,雪冰为同一季节之物,便由此命名。
说她是血狱栤澊的,一定是当年的知情者或其后代。
一行血泪从我眼眸流下,滴在了祭台之上。
少年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良久,只见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回来了。“
###,这令人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眼泪留得更凶了,多少年了,我盼了这称呼多少年了。
”阿零!“我惊喜的叫道。
少年一把抱住我,他抱得很紧,我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所以,
我也用力的抱紧了他。
“阿零,我好想你。”
只因我是被他抱在怀中,并未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和愧疚还有心酸。
我静静被他抱在怀中,默不作声。
烛火闪耀,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疼痛袭来。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把匕首。
我闷闷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即使这疼痛是生不如死的痛,我的声音也很平淡,就像是问你吃饭了没有那样平淡。
他怔住了,“你为何还能这样平淡的问我?”
我笑了笑。
“你还有心情笑?!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由鲛人之怨和剔骨觞所筑?!”
我笑的更灿烂了,调皮地说道“知道啊!哪怕是上神的元神自爆都伤不了我一分一毫。”
说道这我还挺得意的,想想在上神元神自爆的情况下自己都不会受伤,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我是有灵性的容器,所以极怕怨咒之类,一般的对也付不了我,也只有从上古鲛人的怨咒和传说中的觞能伤我了。”我静静地说道,“况且,这怨咒的施咒人还得是经过九重天劫的人鱼,这觞至少也得是杀过神魔的。”
觞本就是酒器,想要杀人又要不损害本身,至少要修炼到上仙还得靠外物辅助。
如果说靠一种也就算了,至少整个鲛人群至少会有这么一位。而觞虽本不是稀罕之物,但要有灵性至少也是上古之物且不得有半点损坏,哪怕一点点也不行,只要损伤了一点都会失去灵性。
况且这种物器修炼至少要困难十倍且时间漫长而且至少要修炼到上仙。还得要有一大堆的天才地宝辅助修炼,战斗时还不能受一点点的伤。
再说了雪樽本是容器,就像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力宝库,而且雪樽本身修为也是十分强悍又有相当于不死之身的身躯,谁都想得到而不是毁去,如果没得到也会拼死的抢。(注:这与先前是两个世界,弦上音的世界修炼的是玄术,而这里是灵力。)
总之,想毁掉雪樽的人就是一个傻缺。
我能感受到自己磅礴的灵力在渐渐被封印,修为也在一点一点的降低,生命也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迟早下去,自己会消散,不得不沉睡在物品的像人偶容器中,因为没有灵力护佑很容易损伤甚至毁去。
少年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我贪恋他的怀抱。
明知道是眼前的人让自己重伤,但我真的不恨他。
因为,眼前的少年流着血泪,十分骇人。但仍挡不出他的绝色。
我伸出手,玖歆花便出现在掌心,缓缓的盛开玉盒也出现在我的面前。
额头上早有了豆粒大般的汗珠,毕竟凝结玖歆花是极费灵力的事更何况自己现在已丧失大半灵力的情况下。
我早用束身缚让他不得动弹。
我用嘴做了一个“再见”的嘴型。
在玉盒开启的一瞬间,我便化作一到金色的光钻进去,与人偶合为一体,陷入沉睡。
而玖歆花在我钻进去的瞬间便撕裂空间落尽了随机的时空缝隙中。
房间只留下少年一人。
若你从此会恨我
我不会怨你
只要
你
活着
阿银
不
应该叫你
锦鲤
房间里的少年无声的流着泪
房间外开始下着雪
池塘里的锦鲤
也在此沉默
万物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