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的小门上雕刻着繁琐的花纹,顶端悬着一块深紫红色的檀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陶阁”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四围的一片片葱翠的竹子,清高又纯朴的气质,清丽又脱俗的风韵,清幽又雅致的意境,清新又自在的悠闲,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绿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
“师傅。”悠悠的一声,却极具穿透力,似是从远古飘来的的一般,渺远,幽深。
“欸?尘,门外的。是谁?”房里的一个人发出了声音,极其附有磁性,却又干净、清澈,似一泉清泉,潺潺流过心房,很是清幽淡雅,只是听闻声音,便似乎有一股浅浅的幽香缭绕在鼻尖,极淡,极淡,却让人心驰神往,忍不住靠近,靠近,再靠近。
“随她。”又是一道声音,却显清冷、冷冽,似不含一丝情感,让人心生畏意,不敢靠近,细细品味之下,却又觉犹如冰山之上的白色雪莲般,高贵,清雅,让人又忍不住的想要去接近这如神祗般的存在。
陌倾浅自是听到这番对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极具魅-惑,不理我?是么?呵呵,会让你后悔的:“师傅,当真不见我?”
“尘,要不。就让她进来吧。”一如既往的阳光、清澈。
这名男子竟然为我求情?这倒勾起了倾浅的兴趣,她倒有点想见见这个为她说话的人是谁了。
一片沉默,过了许久,那道清冷的的声音才传出,虽说有股寒意,却又有着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好吧。”略带一丝丝的无奈,但这丝语气的波动却是极淡的。
推开古朴的木门,淡淡的香味划过鼻腔,倾浅一笑,这是轻虞花的清香,有着增进灵力的效果,千年难得一株,花小而白,叶片却大而宽,小巧玲珑,惹人喜爱,此外,女性喜欢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常年吸着这轻虞花的芳香可以驻颜,更甚者可以更加年轻貌美。
花虽美,却极难得,这仅仅是师傅闲暇时的下棋室,便有这般珍惜的花卉,看来,师傅身份不小啊。
“师傅。”陌倾浅微微颔首,这便算个礼了,悄悄打量这两人:
一个淡雅出尘,似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动容的,淡樱色的唇,一看便知很是冰凉,浑身散发着如神祗般的清冷的气息,一袭素袍更显高贵,袖口处用着金丝线绣着朵朵流云,鲜有的银色的发丝,神秘高贵,丝丝缕缕垂于肩上、背后,落在座椅上,说不出的邪-魅,与这淡雅清冷的气息格格不入,却又显得那般迷人。
一个慵懒至极,如墨的发用一根红色的绳松松在长发中央部位束起,脸上却又挂着阳光灿烂的笑,恍若炫丽的朝阳,使人的心情不由的好起来,没有师傅的高贵,却多了一份自由散漫的朝气蓬勃,很是有几分邻家大哥哥的韵味,令人忍不住的依恋。
唔。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说吧。”师傅淡淡开口。
“出山。”陌倾浅淡淡吐出两个字,如兰般清雅,丝毫不逊色于师傅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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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出声,安静得似一片羽毛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咳咳。”墨发男子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你是谁?”那男子微微眯起眼,看着陌倾浅,似乎想要看穿倾浅的心思,可是。
脑中却发生了神奇的脑补:哈哈,这不会是尘看中的吧?什么时候尘的眼光这么差了?不过他竟然看中了,那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否则,尘可要打一辈子光棍啊!尘这个木头脑袋,千万别把人家吓跑咯,对了,赶紧通知舅奶奶,得赶紧敲定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定了。
唉,有读心的能力真不好啊,比如现在这种状况?陌倾浅可是极其努力地才忍下要杀了墨发男子的决心。
陌倾浅微微抽了抽嘴角,这男的。没脑子么?没听见我叫他师父呢么!但也只能淡淡的,恍若未闻的笑了笑,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儿呢?“呵呵。他。”说话间,顺手指了指那个冷漠的师傅,道,“只是我名义上的的师傅。”
师傅的嘴角浅浅的向上一勾,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凉的、凉薄的浅笑。
“啊?”语气中掩不住的失望,眉宇间盖不了的失落,丝毫没注意到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应该不知道她内心里在想什么的。“还以为。”话还没说完,师傅便淡淡的说了声:“还以为什么?”虽说语气极其的淡,但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王者气息却充斥着整个房间,隐隐的威胁,流露出言语间。
“啊?没。没什么,呵呵,呵呵。”那名男子似乎极害怕,吞了吞口水,慌乱的摇了摇手,笑话,要是惹毛了尘,哼哼,那他岂不是死的不要不要的?傻子才会惹怒这尊大佛呢!随即,转身,又问:“我是柏云溯,姑娘芳名?”
“哦?柏云溯,四大家族之一的柏家的长子,四大家族之首的云家二小姐云沁儿有婚约。”陌倾浅低喃道,继而又抬头,倩倩一笑间,有种让人沉醉的魅力,她含着一抹极淡的笑问道:“原名,还是现在的名字?”淡淡的忧伤,浅浅的不屑。
晚霞似乎照不到这里,这儿,被葱葱郁郁的竹子遮住了,只是隐隐一两缕残阳之光从青叶细缝之间透进来。
格外尴尬,格外清冷,两人就那样看着对方,少女嘴角的笑,噙着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