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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们不坏,只是迷了路

当这两个蠢货慵懒的从双人椅上睁开眼时,刘大成打开手机惊奇的发现欧凑都已经上午8点啦!

这时候你不难想到上海那些热爱钱热爱祖国热爱工作热爱共产党的上班族早在天刚蒙蒙亮的上午五点就开始涌进人潮拥挤的地铁了!

谁都誓死必归,天真幸福的梦想着能够第一个飞奔进地铁,以便占到那个最好的位置。

他们强睁着朦胧又模糊的大眼睛,头上顶着高倍近视或远视眼镜,坐在书房或者客厅看着神奇可爱的天空慢条斯理的画着妆,像是准备出席一个庄重的——嗯,茶话会。

她像是一个爱美的女人,美丽的脸被她很讲究的涂上美丽的色泽……

先是一层浓重的黑色,这是女人特有的神秘,这似乎是对上海人的一种宣告——你们已经从白天五点工作到凌晨了……

这时候美丽的挂钟有规律的敲起十二下好听的声响,像是在鼓励着疲惫的上海人,鼓励那些昏黄的灯继续永垂不朽的亮下去……

他们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当然,也有至今没有混到名气的中年人,甚至还有人已到黄昏的老人。他们学会了、在午夜凌晨继续亮着灯,大大的榆木脑袋却丝毫没有考虑到他们赚的钱还不够支撑一晚上的电费。

那些歌手在出租屋破败的墙上小心翼翼的刻画着自己的名字,他们把弹断了的琴弦规矩的放在床头唯一的桌子上,睡觉前看看它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就像时光老了,但它还在,一直都在……它宣告着自己又过完了一天到处奔波的22小时,尽管他们似乎早就忘了,一天,只有24小时的,而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梦想的48小时……

每天都辛苦的活着,辛苦的躲在上海某个不知名角落的酒吧里很用力的努力着,只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们好听的名字,记住他们或甜美或沧桑,亦或是忧伤的声音。可是酒吧纸醉金迷的生活麻木了所有人的神经细胞,当然,包括很用力拼搏的你们!你们画着浓妆穿着超短裙在人群里欢快的唱着那些连你们自己都忘记了名字的歌,你们在这里熬通宵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空虚忧郁的灵魂,顺便赚那些每天只够在上海吃三桶泡面的饭费。

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干净的年轻人全都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妩媚多情的上海,他们拼了命似的想留在这里,想名正言顺的拥有一个好看的上海户口。这全部的原因都可以归根结底的总结为:他们想在上海有个家……

他们、都是寂寞的孩子……

爱上摇滚不是因为他们的浅薄,更不是他们天性有多坏……

他们只是迷了路的人,倔强的走向前途渺茫的远方……

他们在凌晨依然闪着光亮的酒吧牌子下几个人聚在一起……

如果你愿意近距离的观察他们年轻却又淡漠的脸,也许你会发现他们大多都拥有着绝世的容颜……

世俗的羁绊让原本沉默的他们学会了掩藏悲伤或者快乐……

只要能赚钱,你就会发现那一张张原本黯淡忧郁的眼睛里好看的泛着光,他们会给你——最灿烂的笑容,像是烈日或者朝阳,在世界上好看的灿烈……

他们喜欢群居,是因为他们心里寂寞……

凌晨一二点如果你有幸路过上海美丽的酒吧,你会发现门口徘徊着很多年轻的孩子。

如果他们身上背着自己心爱的吉他,朦胧的眼线却像是被泪水冲破了一样,在眼角美丽的绚烂……那么请你相信我的话,他们只是迷了路的孩子,眼睛里剩下的只有那些彷徨还有绵延不尽的忧伤。请你,收起那双冷漠甚至充斥着鄙视的眼睛,微笑着,对他们说晚安。

记住,当他们睡着的时候,那个妩媚的女人已经画起了第二层装——华丽的灰色眼影……

她淡漠的双眼充斥着对尘世的厌倦,美丽的手温柔的抚摸着细嫩的白色云层,她在上面轻轻一抚,黑色的天空继而染上了深沉而又迷人的灰色……

这时候,时光啊,已经临近了三四点的光景……

那些忙碌的写书的人坐在很久的沙发上,温柔的观看着日升、月沉……

那些美好的故事大概永远都不属于他们,所以他们开始描摩别人的爱情,他们开始歌颂甚至赞美别人昨夜的梦……

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爱情,当然,更没有自己的家,他们拼搏着,寂寞着,徘徊着,独自亲吻着那颗潜伏在身体里的火热的心脏……

所以你们要相信,写书的人,大多都是寂寞空虚的人,包括我……

那个更年期的女人也有调皮的时候,她左手掀开那盒新买的胭脂,于是天空就变得粉扑扑的一阵绯红.那些云轻飘飘的簇拥在一起,却依然阻挡不住她具有穿透力的光芒.

那束光彻底唤醒了上海的人们,她们揉揉酸涩的双眼,关掉了那些彻夜不息的昏黄色的灯光,开始了新一天的战争.

上海的女人很爱惜自己的脸,容貌第一奢靡第二的理论持续了几个世纪.她们用着在你看来异想天开的化妆品,很认真的描摹出一条漂亮的眼线.

那些有钱的女人买根猪大肠都要去一次恒隆,于是那些在你看来很珍贵的东西,在她眼里就全都变成了垃圾.

她们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直接拍时尚杂志的封面,而你呢,你需要修炼整整一个世纪才可能可以冒充她们的徒弟.

抬头看时间的时候通常已经四五点了,这时没钱的女人踩着10厘米的高跟开始了挤地铁的征程,崴个脚摔个跤当然也是家常便饭.这时你根本不需要扶她起来,她熟练自如地从地上优雅爬起来的动作简直比街头的乞丐还要熟练!

没钱的女人总是羡慕有钱的人.

但是既有钱又牛逼的女人,通常缺个男人!四五十岁还单身的女人在上海已经司空见惯了.

什么?你天真地认为她们会寂寞终生?

那么恭喜你,你比她们还要牛逼.

上海呢,存在一种富有的生物,叫鸡,这是供男人们消遣的床上玩具.

鸡是分品种的,有便宜的鸡,当然也有很贵的鸡.收买那种便宜的当然就简单了,她们教你怎么脱衣服,手把手教学怎么滚床单,一切的一切只会消耗你二百大洋!

鸭子就没那么好伺候了!

鸭子是一种比鸡要讲究一点的动物,和他们打好交道可真的一点也不容易.

他们会先用具有魅惑力的小眼神带你去上海奢靡的酒店大吃大喝,账当然是由你来结喽.下一个环节我不说大家应该也懂了......

一个有钱的女人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只鸭子,但那些空虚还是没有办法避免,它们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扑面而来,直到把那些人折磨的泪流满面.

这就是上海人的世界.

这就是你们所向往的金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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