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秘境里并没有黑夜,天空中高高的挂着一颗耀眼的金球,像恒星一样不断地绽放着光芒,而下方的整个大地全是黄沙,踩上去感觉脚在火上烤似的,整个世界看不见一丝绿意。功力微弱的朱仙鸢早就已经难受无比了,一想到还要在这种地方待上两年,便觉得前途无亮。
“哎~哎~哎~”朱仙鸢不断的叹气,像个八十岁的老妪。朱仙鼎默默的拖着朱仙鸢前行,他发现自己的器量貌似有所长进了,抛开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开口道:“到了,收拾一下屋子,准备这个星期的修炼计划吧。”
朱仙鸢脑袋一仰,看见五间用木头堆积起来的木屋,在这种地方没有烧起来真是奇怪,也只有千年灵木才能经受的住吧。
“中间三间是休息的屋子,左边是厨房,右边是浴室。最中间是耀长老在用,你自己选一间吧。”朱仙鼎对朱仙鸢解释道。
“我要离洗澡近的一间,还有我们要厨房干什么?这破地方有什么可以吃的?吃沙子还差不多,水也是,有水源么?”朱仙鸢疑惑的道。
“千米外有沙猪的巢穴,这些沙猪靠吃沙子为生,肉质十分紧致,不过十分凶悍,皮糙肉厚,地境以下的攻击不能给它们造成致命伤,它们就是我们的食物了,至于水的话长老功力通玄,金身无漏,早就不需要外在补充食物与水了,我们的话就凭借储物戒指里的水用吧。”朱仙鼎道。
“哦,那么打猎的事就交给你了,顺便把做饭一起承包了吧,听你一说我已经开始饿了。”朱仙鸢不客气的道。
“.......”朱仙鼎十分无语,无奈的道:“你难道连做饭都不会么,你母亲的手艺可是闻名天下啊。”
“哦,我只会吃,不会做,不行么?”朱仙鸢无赖的道。
“没有,我现在就去抓。”为了避免被气死,朱仙鼎果断转身,拔腿就跑。
朱仙鸢便起身进屋了。一进屋,便被这空旷的屋子惊呆了,连床都没有,只有一个坐垫,和一个水盆,两张凳子。朱仙鸢绝望的道:“这是牢房吧?”
沙猪是群居动物,一群大概有二十到五十不等,公猪的牙齿十分发达,突出来的有两米来长,母猪则是尾巴特别长,可以长到五米,甩起来尘土飞扬,这种低级异兽没什么智慧,而且又是吃沙为生,肉质鲜美,所以便被圈养在秘境里,成为长老们闲暇时打牙祭的对象。
朱仙鼎匍匐在一个中等规模的沙猪群外,目光灼灼的盯着猪群正中躺着睡觉的猪王,这头猪王看起来有五百斤以上,三米多长的巨型獠牙看上去格外凶猛,旁白还躺着数只母猪,围在猪王身边,用舌头舔着猪王的毛发,伺候着它睡觉。
朱仙鼎慢慢的蓄积着气势,就在手中的剑不断颤抖,像是迫不及待要飞出来的时刻,朱仙鼎一步跳出,像一道流光一样穿越了三十来米的距离,一道剑光从空中划过,直奔向猪王的头颅。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整日只会吃饭睡觉的猪王惊慌失措,它猛的挣扎着四肢站起来,便想逃跑,突然,一道身影从它头上一闪而过,几个跳跃又跑远了。
猪群愣愣的盯着朱仙鼎远去的身影,没有一只猪反应过来,就在朱仙鼎刚消失在猪群的视野里时,猪王额头突然喷出一股血箭,直直的倒了下去,一击毙命,远遁千里,朱仙鼎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行动颇有些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霸气。
猪王倒在了血泊中,所有的沙猪都惊慌失措,叫唤着朝四方逃窜,有几只刚出生不久应该还没断奶的幼崽在猪群的暴动中被活活踩死,一分钟后,此地再无活猪,那些逃窜的沙猪会各自流落到其他族群里去。只见朱仙鼎不慌不忙的走回来,拖着猪王的尾巴往朱仙鸢所在的屋子走去。
“再加点盐,减点火,别烤焦了。”朱仙鸢在一旁咋呼。忙里忙外的朱仙鼎无奈道:“你别光说话,帮点忙啊,把那边的树枝再拿点过来。”
朱仙鸢瞥瞥嘴,不情愿的走过去,抱了一把干枯的千年灵木枝过来,放在烤架旁。烤了一个钟头,这头五百斤的猪王终于是快好了。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响声,耀长老的门开了,仿佛闻到香气的耀长老大大咧咧的走出来,到朱仙鼎的背后数米距离一屁股坐在地上。
朱仙鼎道:“耀长老好。”
老头淡定的点了点头,眼睛却看向了另一边,朱仙鸢随着耀长老的视线看过去,远远的,看见朱仙天与帝长老走了过来。
耀长老运功咋呼道:“要饭的来啦!”声音洪亮,传遍千里。
远处传来帝长老的一声冷哼,就见一个葫芦从那边飞来。耀长老手一招,葫芦便飞到了手心,打开一闻,一股酒香飘了出来。朱仙鸢暗道太上长老果然有料,这种异兽血酿的酒只有大陆上的大势力才有资格生产,而且天级以上的异兽血酒,怕是整个离火大陆只有朱家有资格量产。
“怎么只是瓶天血酒,不厚道啊,你珍藏的圣血酒应该还没有喝完吧。”耀长老似乎有些埋怨,对着走上前来的帝长老说道。
“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吃几块再平凡不过的猪肉,就想喝圣血酒?行啊,拿你手里的天外星铁来换。”帝长老道。
“切。”耀长老不再说话了。这时猪肉已经整个烤好了,等了半晌的朱仙鸢迫不及待的拿着剑就要去砍一块下来,不过耀长老手一招,朱仙鸢便被吸了归来,跌坐在地上。
“老头你想干嘛。”朱仙鸢大怒道。朱仙鼎与朱仙天仿佛早就料到了,淡定的站在一边,注视着对方。
耀长老开口道:“想吃饭可没这么简单,我刚才已经说了,赢了才能吃,输了就一个星期不准吃饭,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早就经历过了,也就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朱仙鸢目瞪口呆,道:“你们太狠了,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帝长老翻了翻白眼,道:“别废话那么多,赶快开始吧,要是你们在我们两吃完之前都不能分出胜负的话,那就一起没东西吃了。”就在帝长老的话音刚落之际,朱仙天与朱仙鼎同时暴起,想着对方攻去,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两者在半空中初次交锋后,便各自落在一边。只见朱仙天手上的风云拳套正闪烁着淡淡的白光,朱仙鼎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五十斤重的青钢剑泛着逼人的青光,刚才电光火石般的交手,貌似是朱仙鼎的剑速更盛一筹,不过朱仙天的双拳直接挡住了朱仙鼎的剑。
两人对视数息,突然同时骤起,只听得接连不断的剧烈撞击声,与漫天飞舞的黄沙,展现出两者疾风骤雨般的快攻。
朱仙鸢毫不避讳的加油道:“小鼎,快,刺他大腿,对对对,就是那里,再往中间,戳他小弟弟。”
两位长老与当时人都是听得满头大汗,朱仙天边应付着朱仙鼎边道:“有没有搞错啊,到底才是你亲弟弟啊。”
朱仙鸢杨了杨眉,理直气壮的道:“你有饭重要么?我没让你投降已经是给你机会了。”
朱仙天为之绝倒,双拳一碰,一道猛烈的拳风朝着朱仙鼎袭去。朱仙鼎持剑一档,被弹出去三米远。朱仙天道:“热身运动到此为止,拿出真本事吧。”
朱仙鼎轻巧的挽了个剑花,道:“正合我意,再拖下去得拖几个时辰,到时候就没得吃饭了。”
两人同时大喝,功力全开,朱家玄功三层境界的浓郁红色真气顿时爆发开来,黄沙飞扬。朱仙天脚步一动,突然带着残影向着朱仙鼎冲去,已经用上风火双极这张底牌了,速度顿时暴涨。
朱仙鼎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就在朱仙天猛地消失在他眼前的同时,朱仙鼎突然挥剑往头上刺去,只见空中突兀的出现一道红光,携着狂风席卷而下。朱仙鼎硬接下了这招,只感觉头上传来无尽的压力,不断的压着他往下蹲去。
朱仙鼎眼中寒芒一闪,剑身突然一转,下一刻,仿佛像蛇一般弯曲了的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朱仙天的胸口刺去。朱仙天在半空中双腿一登,再次运转风火双极步法,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只不过衣服还是被划破了。
朱仙鸢看的无比开心,照这情况看来朱仙鼎的赢面比较大。
朱仙天落地后赞道:“好一招秘剑青龙抬头,诡异得令人感觉剑自己弯曲了一样。”
朱仙鼎也回道:“你也不赖,居然能借我的力在空中用风火双极避开,为这步法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朱仙天道:“那是,这可是我第一次赢你的时候长老专门挑选的,能不厉害么,倒是你这招我已经看了许多次了,大概能知道攻击距离和轨迹了,你不是想就这一招便能赢我吧?你的秘剑三式还有两式呢,上次只见到第二式,今天恐怕得把压箱底的招式都用出来了吧。”
朱仙鼎淡淡道:“上次第二式就差点让你招架不住了,你这些日子长进了多少,便让我看看吧。”
朱仙鸢对着两长老道:“你们也太偏心了吧,他们两才不过地级,你们居然就将天级巅峰的绝招交给他们,我看恐怕保命绝招得有圣级了吧。”
耀长老呵呵道:“那也得他们学的会才是。超凡入圣的招式,并不是那么好学的,纵然他们天资惊艳,现在也只不过掌握了三层罢了,不过等他们突破到第四层玄功,步入天级,生命层次再次提升的时候就难不到他们了,寻常圣级都费劲心机专研的招式,他们在天境便能运用自如了,这才是我朱家傲视一代该有的实力。”
朱仙鸢翻了翻白眼,对于这种自卖自夸的话实在听不下去了。
朱仙天拿出了最后底牌,赤火焚天拳,圣级拳法,五式虽然只学会了前两式皮毛,不过已经足以碾压圣级以下。当然,他面对的是同样镇压一代的天才朱仙鼎。
朱仙天双手合十,凝心运气,只见真气不断聚集,慢慢的,全身的真气都聚集到双掌,此刻真气已经由量变到质变,早就超越了地境,达到了天境巅峰的真气,已经雾化的真气,威力无比。天级,真气雾化,凝于肌肉,圣级,真气液化,运行全身血管,神级,真气固化,成丹主宰肉身。
朱帝长老开口道:“大陆上的其他势力,学习的是百族赐予的魔法,魔法主修精神,不注重肉身,用精神调动天气元气攻击,不过自身太弱,缺陷太大。还有一种斗气修炼,则是猛烈的锻炼肉身,不过隐患太大,会对身体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所以成神几乎无望。而我朱家学习的,是人族前辈从上界传下的真气修炼之法,肉身与元神同修,后天返先天,最终修成无漏金身,成就神躯。”
朱仙鸢听了后,道:“百族入侵,不过是为了世界资源而来,哪里会交给我人族足以威胁他们的力量呢?不过是拿着有巨大缺陷的功法,让我等用命来换罢了。”
朱耀也开口道:“所以我朱家不敬神,不惧魔,不奉百族,因为他们都是敌人。”
朱仙鸢突然感慨的道:“朱元,居然能在那样混乱的时机里掌控局面,最终成神飞升,从上界引入我人族支援,保护住了赤水界,真是一代传说霸业。”
朱元是朱家所有人的共同信仰,听得朱仙鸢的赞扬,朱帝与朱耀也是陷入了对先祖的敬仰当中。朱仙鸢又道:“世人愚昧,信奉神魔,殊不知能拯救自己的,唯有自身罢了。”
朱耀长老听了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实力不高,眼光却不低,觉悟挺高,怪不得能得到老祖的关注。”
朱仙鸢想到那正俯瞰着整个世界霸主赤凰,便觉得压力山大,像霜打的茄子般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