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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脱身

王凡可不想自己小命交待在这,害怕之余也不忘记举起胳膊,将装着蛇蛋的白衣衫挡在自己胸前,自己却被巨蟒血盆大口中散发的恶臭是熏得发晕。

巨蟒张开的巨口靠近王凡半尺远的地方僵住了,因为它清楚得知道这白色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得作罢又缩回了脑袋,王凡躲在鼓出来的衣衫后面瑟瑟发抖,半晌,发现啥事都没有后,微微探出了了脑袋,却又发现巨蟒直冲自己而来。

王凡赶紧缩回身子,闭上眼睛,又把布袋举了起来,但是没过多久,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连忙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果然在半空之中。

巨蟒这次并没有去袭击王凡的身子,而是用蛇头把他顶飞了出去。

“啊呦”王凡重重得摔在地上,手中的白衣衫包裹的蛇蛋也已经脱手,翻滚着落在了一边。

巨蟒晃着脑袋,发红的双眼冷冷得盯着这个****着上身的小胖子,仿佛在说这下看你怎么办。

是啊,这下俺改怎么办,年纪轻轻,还没有娶过门的媳妇,难不成就交代在这里了,这也太窝囊了,怎么说也应该死在土匪手里当个壮士,哎呦哦爹娘啊,俺先走了,等下辈子俺有机会再孝敬你。

王凡正这样想着,气力一泄,竟然尿了出来,裤裆湿了一大片。

一旁,已经爬过来的朱添元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了个主意,慢慢向蛋的方向摸索前进,正当巨蟒一缩颈部准备攻击的时候,朱添元猛得抱起了蛇蛋,冲着巨蟒大叫了起来,

巨蟒也是一惊,当看到这个娃子手中的蛇蛋时,双目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恢复了阴冷,吐着信子,目露凶光,

“嗖”巨蟒竟然直接腾空朝朱添元飞去,大伙看清楚了这蛇只是弹起了上半截身子,下半截身子还盘坐在哪里,不知道此蛇到底多长。

朱添元看着巨蟒竟然直接向自己飞腾而来,顿时慌了手脚,心里有些后悔想出的这个点子,去帮王凡这个光头,连忙将手中的蛋扔向了念之。

念之吓了一跳,暗骂了一声,还是连忙起身,挣脱开了萱子的小手,瞄准蛋的方向,伸手将其接住。

巨蟒连忙调整了方向转而向着念之而去,念之就是想将手中的烫手山芋给扔出去,看了看叶若萱,萱子直摇头,又转头看了看王凡,打定主意将蛋向着王凡抛去。

刚刚缓过神的王凡,还未吐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大蛋向自己飞来,又把心踢到了嗓子眼,刚起身,准备伸手去接,结果脚上就被芦苇杆绊了一下,整个人向着地面倒去。

那枚蛇蛋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四人一蛇眼睁睁得看着它砸到了周遭的一块巨石上,

“啪”

蛋壳粉碎,蛋黄飞溅。

大伙的身子皆是僵在原地,齐齐看着王凡,王凡此时苍白的脸上也是一脸无辜。

“嘶啦,嘶啦”

巨蟒顿时张开大口冲着王凡发出刺耳的声响,上半身开始疯狂得胡乱扭动,整个蛇身抖动也开始四处拍打,顿时震得地面扬起了一阵阵尘土。

念之见此,不知道拿来的勇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正是爷爷给自己讲的故事中的那个明觉和尚,顿时连忙冲向王凡,一把将其推开,王凡成了一个滚地葫芦向远处滚去,几乎是在同时,一张大口在王凡刚刚坐着的地方出现,血盆大口将地面要出了一个锅盖大小的坑。

巨蟒摇了摇头,一阵晃动,念之的身子就被巨蟒卷了起来,死死得缠住,念之顿时感到一阵头晕,腹部和腰部剧烈得疼痛,感觉就要炸开。

念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算不算也是救了一个凡人,不,准确说是一个秃头娃子,会不会也会.......

想到这,念之看着巨蟒对自己咬来的血盆大口,闭上了双眼。

突然,在漆黑的半空中,闪现出了一道白光,这道白光以飞快的速度旋转,朝着巨蟒的方向飞去,最终插入了巨蟒的头顶,接着又是两道白光,一道刺向了其七寸,一道刺向了其腹部,直接将其洞穿。

巨蟒发出了一声悲鸣,逐渐松开了念之,开始在地上不断得翻滚,将周围芦苇尽数压断,不断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最终猛得腾起往环绕着芦苇淀的湖中一头扎去,没入了深水之中,溅起三丈高的水花,湖面不断泛着气泡,不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大伙惊魂未定,都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一阵清扬的笛声从天边传来。

悠悠的笛声飘过芦苇淀,传入了四个娃子的耳中,四个娃子急忙跑到岸边往笛声的方向看去,只见,

离他们一里开外的湖水中央,

繁星倒影在水中泛起淡淡的黄晕,一叶扁舟慢悠悠摇过芦苇淀,船身划过去留下的两道水痕,慢慢地收拢,仿佛仙女的用纱轻轻地将湖面抚平,将漫天的星斗捧在手中,吹了一口气,便活了过来。

借着星光,只见船尾立着一个身穿长袍衫的男子正吹着笛子,船中央坐着一个戴斗笠的人慢慢地用浆摇着船,而大伙儿都把目光放在了船头。

船头立着一个穿着洁白的衣裳的姑娘,束着头发,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带,双手背在身后,柔美中带着几分英姿飒爽,细看其手中还握着亮闪闪的东西,应该就是刚刚击退蛇怪的器物。

“好美”王凡冲着那姑娘犯着花痴,丝毫不在意刚刚面对巨蟒尿湿了裤子,

“这乌漆嘛黑的,你又看不见,怎么知道美不美”萱子转过头对王凡说道,

“感觉”王凡头也不回的说了两个字。

“臭不要脸的”这次念之和朱添元异口同声道。

但是众人依旧望着小船渐行渐远的方向,直到船没入了芦苇淀的深处,听着笛声渐渐消失这才回过神来。

王凡从地上抓起白衫径直向蛇窝走去,这货竟然到现在也还惦记着蛇蛋,朱添元也去帮着王凡收拾着蛇蛋,萱子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念之也不去叫他,自己往刚刚巨蟒缠住自己的地方走去,四下寻找着什么。

果然,他在不远处找了一枚铁器,拾起来发现颇沉,凑近了看发现这块铁器成五角星状,铁器的周围锋利无比,中间刻着一个田字,田字的是镂空的,是一块特质的飞镖无疑。

“念子,萱子,你们站在哪做啥快过来帮忙”王凡冲着两人喊道。

念之听到后连忙用布将这块铁器包好,然后放入自己怀中,转头看了萱子一眼,两人一起向蛇窝方向跑去。蛇蛋刚刚碎了一个还剩下五个,都被众人一股脑带了回去。

“一个少,两个少,三个少,四个正好,五个多,一只煎,一个炸,你喝汤来俺端酒.....”

走在回去的路上,王凡高声唱着自己编的鸟歌,赤着上身扛着两个蛇蛋,跳来跳去。

而身后的三人分别抱着一个蛇蛋,皆是心绪不宁,都是想着那巨蟒,却又是不一样。

念之想着自己得救的场景和胸口那块飞镖,而朱添元则是皱着眉头,搞不懂在芦苇淀怎么会出现这玩意,还有刚刚那船上三个人是谁,来裕跃村做什么,而萱子则是想,村子旁边有这东西,咱村子里的人以后出行就危险了,心中惶恐不安。

四人到了村口,萱子坚决不要这个巨大的怪蛇蛋,生怕里面又钻出什么东西,朱添元和念之各拿了一个,萱子那个蛋就被在一旁嘿嘿嘿的王凡带走了,王凡拖着两个,头上顶着一个就往家里跑去,其余三人也不再多说,纷纷告别各回各家。

叶若萱和念之的家近便和其一块儿走,路上两人也不说话,各自有着心事,等快到了萱子的家门口时,萱子这才冲着念之甜甜一笑挥手告白,念之也挥了挥手往自己家走去。

翻过土坡,走到篱笆前,这才发现佛老坐在篱笆门口的石头上。

老人抬头望着天空,右手拿着一根旱烟,正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在念之印象中,爷爷虽然是个佛信徒,却也抽烟,但只抽过两次烟。

第一次是一个村民在外打猎,收到了野兽的袭击,伤势过重,抬到家门口,已经是奄奄一息,爷爷没能救回来,当晚便坐在这儿抽烟,第二次便是上一年庆雨节过后,竟然大旱三月,晒死了不少庄家粮食,村中不少人中了旱暑,差点儿丢了性命,那时候爷爷也是坐在这石头上闷闷不响,抽了一晚的烟,这次是第三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念之抱着怪蛇的蛋向爷爷走去,等差不多走到老人身边时,老人才低下了头,看到念之怀中的蛋时,猛然一惊,脱口道:

“王蛇蛋?”随即从石头上撑了下来忙问道:

“念之,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念之也不隐瞒,将蛋放在地上,同时将晚上芦苇淀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老人,除了怀中的那块飞镖。

老人拿着旱烟杆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念之,王凡,萱子和朱添元三人陷入困境时,尤其是念之被卷入蛇腹时,直勾勾的看着念之,皱着眉毛,沧桑的眼神中带着紧张和无比担心还有责备。

但是听到后来众人得救,看见施以援手的小船上三人时,老人脸上的神色并没有轻松起来,而是将眉头锁得更紧了,抬了抬头喃喃道:

“白光,旋转的白光,应该是飞镖无疑,而且是带着观想之术的飞镖,掷镖者应该是修炼之人”随后看着念之问道:

“可看清,船中其他两人的面容,其中一人是不是背着长剑,另外一人脸上嵌着一道疤?”

念之摇了摇头,漆黑的夜晚能借着星光看清楚船头姑娘的打扮就不错了,怎么能看清其他人的衣着,何况是张得什么样,想到这,念之看了看眉头紧锁的爷爷,心中闪过一丝念头,莫非爷爷认识他们三人?

不对,

念之默默否认,听村里的人说,爷爷四十几年前便已经是裕跃村的村长,而且期间没有再离开过村子,刚刚看那三人应该没有爷爷那么年老,随即又想到自己怀中的那块铁质的飞镖,犹豫着是否将其交于爷爷。

看到念之摇头,佛老转过头,看了看地上的蛋说道:

“十年成蛇,百年成王,千年成精,万年成蛟”

佛老说完转过身对着念之说:

“念之,你抱回来的蛋是王蛇蛋,但是听你所说,此蟒蛇腹部生有四团脓包,眼中带有狡诈不屑,可以推测出这条蛇已经成精,如果再修炼下去,脓包化作利爪,鳞甲脱皮,可化作蛟龙,但是此巨蟒应该没有千年之久。”

“千年之久的蛇精,光其修为就有一千年,你所见到那船上的三人,皆不是它的对手。”

“由此可以知道,这条王蛇精,应该是吃了什么灵气的东西,又在芦苇淀那种四周环山,日月汇聚的地方,久而久之长成了这副模样。”

“正是,形体已化,但是道行却不足,你们遇上它,可谓是是不幸中的万幸”

佛老说完又继续看向了布满星斗的夜空。

念之点了点头,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老人意思就是说,如果凭借年岁到了那种地步,周遭的人皆不是它的对手,幸亏这条巨蟒是异数,看似凶猛,却外强中干。

“走吧,咱们进屋”老人抖了抖手中的烟杆,左手却拽着一串念珠,慢悠悠的向草庐走去,念之从背后看到老人的样子也很是变扭,但随即也抱着地上的王蛇蛋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草屋门口,老人让念之把王蛇蛋放在外面,说是王蛇乃地煞之物,其中带凶,世尊不宜和其相见。

念之不明白,但也听从了老人的吩咐。

进了里屋,念之便看见桌上叠了满满的一叠符纸,皆已是染上了朱砂和墨纹,就跟学堂里面的先生说的一样,朱砂果然还剩下半斤之多。

老人走到案台前,沉吟了一阵,又抬手取过一张白纸,用毛笔写着字。

念之看着那些符纸,在往年的庆雨节,老人都要点灯画到深夜,今晚竟然这么快就将其完成,心中也是欣喜,他知道那些符纸叫功德符。

功德符是庆雨节必备之物,一家人皆会有三张,以往在清晨六时,由念之送到各家各户,并且在九时时候,用笔在上面记载着自己一家人一年来所做的善事,以示功德,并且在正午十二时,庆雨节来临之际,将其贴于高堂之上,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一家人平平安安。

老人写好了字,将纸折叠了起来,放到念之手中:

“念之,明天一早将功德符送到各个村民手中后,去一趟后山,去见一面顾爷爷,然后将信纸交给他”随后再三嘱咐。

念之点了点头,将信纸用布包好,收入怀中。

顾爷爷,当初是和佛老一块儿来到这个村子,来到村子后,就在偏僻的后山处,一个破败的庙殿里住下来,平时不与人来往,不善言辞,就连和佛老也不说上几句话,佛老也不去后山找他,两人同住一村,相互之间竟然只用书信来往。

在裕跃村村民眼中,这个和佛老一样年老的老人就是一个怪人,竟然会住在后山那种鬼地方,那地方在村民眼中就是一块“禁地”,大伙只知道他姓顾,叫着叫着就叫成了“鬼”私底下都叫他为鬼老,而村里的孩子都叫他为鬼头爷爷,但是平日里村民也基本上不会去提起他,就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念之是负责佛老和顾爷爷联系的送信人,一开始去后山的破庙还是无比害怕,但随着次数增多,对于那村民都避之不谈的地方,心中害怕之余,倒是逐渐充满了好奇,更想起来了曾经村民口中破庙的名字:

“不动明王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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