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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灵月论剑(上)

玄睿影推开房间门,看到一名白发的精灵在舞着一柄短剑。舞剑的精灵应该是一位老者。之所以用“应该”,是因为精灵不会长胡子,也很少会长皱纹。所以说年轻的精灵还好判断。但到了一定岁数,精灵表现出来的样子都差不多。而玄睿影能够感应到眼前精灵体内雄厚的力量,所以才断定是一名老者的。

精灵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便缓缓停下了舞剑的动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玄睿影。

“人类小鬼,你来这里做什么?”精灵开口问道。

精灵一开口,玄睿影终于从精灵沧桑的嗓音中断定了眼前的精灵是个老人。

“前辈恕罪,晚辈是玄睿影,之前听闻这里有舞剑的声音,故前来打探一番。”玄睿影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噢?”精灵老者笑了笑,才注意到玄睿影背后背了两把剑。

精灵里是完全没有人用剑的,种族的天赋让他们身体灵巧,爆发力强,视力好,亲和自然但相对的,也导致他们力量比起人类兽人矮人来说要差一些。所以精灵们的职业划分为——相当于魔法师的德鲁伊、使用长弓的弓箭手、使用短弓和匕首且极为灵巧的游侠以及带着多只魔兽的猎人。

说这些是想告诉大家,这位老者看到一个武器用剑的家伙有多高兴了,他见到突兀走进来打扰到他舞剑的不满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那小鬼你说说,什么是剑。”精灵老者淡淡的问了句。

“剑,开双刃,身直头尖,近能横竖劈砍,远能突刺穿甲。”玄睿影把以前在隐山派师傅最早教他的一句话复述了出来。

“不错嘛,小鬼。那你说说你对剑的看法是什么。”老者见玄睿影没多做思考张口就回答了他的问题,顿时觉得这小鬼对剑挺有感悟的,于是继续问道。

“晚辈觉得,剑能观人。”玄睿影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在法斗大陆,玄睿影那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很多人都不习惯,所以被硬生生的掰成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说话方式。现在见老者也是练剑之人,还在问他关于剑的问题,说话方式也不自觉的变回了以前那样。

“剑能观人?那你说说怎么个观人法。”老者问道,他觉得玄睿影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

“前辈想问,晚辈自然乐于回答,只是……”玄睿影挠了挠头说道。

“只是什么?”老者问。

“只是还未请教……前辈怎么称呼。”玄睿影说道,他还是很注重礼节的。

“我是奥牧多·月。”

“原来是奥牧多前辈……”玄睿影再次鞠躬。

“免礼免礼,快讲正事。”奥牧多随意的摆了摆手。

“是这样的,性急易怒之人的剑法一般走的是‘霸道’的路线,一招一式都带有摧枯拉朽之力。性情温和之人的剑便是带一丝柔和,讲究借力使力。邪恶之人剑法阴毒,正义之人剑法光明磊落……”

“挺有道理的。”奥牧多思索了一下,觉得玄睿影说的挺有道理的。

“那小兄弟你说说怎样的剑才是最强的剑呢。”奥牧多不知不觉已经不再叫玄睿影小鬼了。

“晚辈看来,最强的剑……是无剑。”玄睿影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师父。

“无剑?”

“对,无剑。当剑法大成后,只要心中有剑,天下万物皆为剑。”玄睿影郑重的回答着。

玄睿影也明白,这些在他所在的世界——仙隐界已经是常识一样的东西了,但在这个短剑并不怎么被重视的世界,应该是没人有兴趣去参透剑中的禅意的。

奥牧多没有再提问了,玄睿影虽然跟他说的不多,但是他还是挺有感悟的。奥牧多本身也不是一名剑客,而是一名实力强悍的德鲁伊。但现在年迈了无聊,偶然发现短剑这种小小的兵器却还挺有意思的,所以舞着玩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奥牧多越发的迷恋上了短剑,他甚至还去讨教过某些来到精灵城的其他种族的剑士,但遇到的剑士们的感悟加起来,都没玄睿影一个人说的有意思。

“我看小兄弟你对剑的感悟挺深的啊,正好来陪老头我切磋一番如何啊?”奥牧多提议道。

玄睿影摇了摇头,说道:“前辈身上能量雄厚,晚辈自知不敌……”

“诶~好说好说,咱们只切磋招式,都不用魔法战技怎么样。”

“既然前辈如此说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奥牧多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玄睿影自然也知道不该拒绝了,何况他游走着灵月巨树,也是对他的剑意有很大帮助的,正好也希望有人能试试手。

玄睿影抽出寒魄,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反手执剑说道:“前辈……请!”

“好说!”奥牧多回应道,也举起了剑。

说完奥牧多生怕玄睿影再文绉绉的扯一些礼节,干脆抢先一剑挥了过去。

玄睿影也是早有准备,身体向后轻仰,便躲过这一剑。

奥牧多也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剑肯定是伤不到玄睿影的,手腕一翻,便将剑再次挥了回去。然后玄睿影看到挥来的剑不再闪躲,而是伸出寒魄,顺着轨迹挑开了奥牧多的剑。

奥牧多又进行了好几轮的攻击,都被玄睿影格挡开来,其间玄睿影一次也没动过。

玄睿影没有反击,而是全神贯注的格挡着,他现在正在快速吸收着游览灵月巨树后所产生的感悟。

树木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正是因为其根扎的牢实,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都绝不妥协,在风中傲然挺立,根扎的越来越深,树木也越发的粗壮,最后才能任由山崩地裂,自屹然不动。

所以玄睿影现在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树苗,这时候奥牧多则是严酷的自然环境,所有挥砍而来的剑都正面应对,绝不妥协。

渐渐的,玄睿影感觉奥牧多的剑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凌厉了,倒不是奥牧多进攻的势头下降了,而是玄睿影开始理解熟悉奥牧多剑法的一招一式……如同树木熟悉了风吹雨打。

奥牧多这边也感觉到,玄睿影最先是挑开自己的剑,到后面慢慢的开始正面应对,自己从哪砍去,玄睿影就正面挡回来,而且反应越来越快速。

玄睿影也感觉到挥剑顺手,自己的“根”越扎越牢固,“枝叶”也越来越繁盛……

玄睿影这边倒是在忙着感悟剑法,奥牧多那边也挥砍的畅快起来。之前是对着木桩练习,挥剑舞剑虽然也有练习效果,但怎么也比不上有个人陪着自己练来的畅快。

奥牧多这些年来挥剑也有一些时间了,对剑的感悟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现在终于有一个能够畅快拼剑的家伙了自然也是相当高兴。

……

“翼,你是不是不高兴啊?”尤莉叶跟在雷翼后面小声的问道。

“老实说是有一点呐,毕竟给了希望希望又覆灭了嘛。”雷翼苦笑着说道。

【我要是说没有,你又不会信,哎。】

“对不起嘛。”尤莉叶说道。

雷翼轻轻摸了摸尤莉叶的头,温柔的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嘛。”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尤莉叶气鼓鼓地说道。

然后尤莉叶拉着雷翼的手开始往前走去。

“啊……干嘛?”雷翼问道。

“去找奥牧多长老啊!让他治疗你的眼睛。”尤莉叶说。

“这样不好吧,毕竟给别人添麻烦。”雷翼说道。

【为毛我会说这种话啊!】

然后尤莉叶就一路拉着雷翼朝奥牧多的房间走去,结果刚到门口,就发现一群精灵守卫拿着弓堵在一个走廊上,看样子似乎随时准备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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