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是异常痛苦的,甚至可以说痛苦程度超越了自己能体会的程度。这些苦,并非肉体,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而真正又有很少人,会去关爱这类人群,或者和他们打交道,倾听他们的心声。
这个故事,就是我和先前提到过的心理医生王前辈的一次经历…
去过精神病院探望的人,都会有点忌惮。有些精神病院,甚至都会在医护旁,分配几个力气大的护工。
因为精神病人的力气,是异常的大,大到超过自己平日里的力量3-4倍的力气。这点现在科学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很多精神病严重的,发作起来,是需要有几个大力士一样的护工才能制服,然后再一针镇定剂下去才能平复。
有些精神病患者甚至会说出从来没有说过的方言,句句标准。
有的在神智不清的同时,智商和情商却能变得异常之高。
而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王前辈告诉我,只要被送进医院,没精神病,也得按精神病来医了。
这就像每个罪犯,都在监狱里说自己没犯罪是被陷害的,每个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一样的道理。
但王前辈这话也马上在我心里被否定了。
其它情况我不敢说,但是关于精神病,我想说的是,有的人还真是没有病,只是丢了魂…
我们去的是位于杭州最著名的某精神卫生中心,也是杭州老百姓口中的骂人段子里常出现的神经病医院。
但这医院人家可是属于人民医院的,公立正规的。
所以叫精神卫生中心,也可以看感冒的。这是我进了医院才知道的。
我和王前辈还有我的助理小鹿及王前辈的几个助理一行人,来到了这家医院的院长办公室。
我们顺利地见到了院长,胡院。
是一位老院长,并不年轻,管理医院也有二十多年了。
关于神经病院的灵异事件,其实在各个城市都屡见不鲜。很多医护工作人员甚至都在恐怖片里工作似地平常。
原因是他们的工作就是每天见到反常的人,做出反常的事儿,因此一些真反常的现象,他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这次的事情,其实也是一次学术上的交流,在332病房,有一位女病号,正是这次研究和我们出调的对象。
精神病其实分类是非常复杂的,毕竟也是一门大类的医学科目。
通常精神病器官性的都是由于脑组织或四肢躯干直接受到损害而造成的器质性疾病,最常见的比如瘫痪,还有失忆症等,是由于影响了大脑功能而造成的。
另外也有中毒类的疾病,如某些非依赖物质短期大量或长期少量进入人体,引起急性或慢性中毒后,造成精神障碍。常见的就是常年**神类药物的人,有句话说吃傻了,也正是如此。
还有就是最常见的精神分裂症,我所谓的精神恍惚,狂躁不安,幻觉妄想,兴奋躁动,打人毁物,抑郁多疑等,包括神经衰弱,恐怖症,焦虑症,强迫症,抑郁症,疑病症,癔症都属于这范畴了。
以上这些,其实我们出调报告中,对于人类行为反常类调查事件,都常常会用到的结论。
院长带领我们来带这位女病号住院部前,就和我们描述了她的一些情况。这位女病人住院半年了,家属先前偶尔会来探望,现在几乎不来,这女病号是抑郁症进来的,工作和感情压力,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
我们按照抑郁症的方式治疗后效果还是不错的,本以为可以出院,可没想到的是,我们发现她又患有妄想症。
这种经治疗发现隐藏心理问题的案例也不在少数,只是这例治疗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办法能让她逃离妄想或者是幻象。
她家属送来的资料里显示,这个女病人名字叫谭金花,可她现在的症状是,表示自己并不是这个名字,甚至不认识自己,坚持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甚至能装得不像病人一样,有时挺理智。
但在我院啊,理智的病人也是神经有问题,只是没有发作期而已。在没有治疗结束之前,我们对患者的一言一行都还要严格监控才可以的。
在听完这些描述之后,我和王前辈便见到了这位姓谭的女患者。
从她的神色,表情,气息甚至穿着上,真心看不出像个经受过精神摧残的精神病人。
可以说是我们一路看到一些病人中,最好的。
奇怪的事,从和我们交谈到医生查房过程中的对话,我都发现在这位姓谭的女患者身上,有一些说不出的奇怪。
王前辈也发挥了职业医生的专业,顺利地和这位患者聊了起来,试图去尝试治疗她。
可结果都是没聊几句,人家就好像看透医院医生套路一样,把他给打发回来了。
“我和你们说了很多次了,第一我没病,第二我的名字是陈金花,住在安徽省石山村秋水弄23号”。
当这位女患者说出这些后,着实让我楞了一下。
一旁的医生便像是天天听到了一样,接着撸开她的袖子说:“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打针了”。
在一旁的胡院长及我们一行人查完房后,便回到了办公室。
而这次主要让我们来的原因,就是对这种自己都认自己的病理现象,做一个出调报告和研究。
胡院说,关于这类精神疾病中的具体现象研究,一旦成功,那在学术界可以说是会掀起相关的轰动,我们就是开山的研究者。
国家已经分配了专门的医疗组和我们出调的调查组一定的费用,研究这类现象的原因。
听胡院介绍,从相关资料里,甚至一些综艺节目中,这种现象都有报道过,总会联系起许多民俗的内容和迷信,因此我们要找出这种精神病最终的发病原因,这是这个阶段最重要的内容。
这一讨论,十多个专家包括我在内,便直直讨论了一个下午。
直到吃完晚饭,王前辈还在和一些工作人员讨论,先尝试治疗。
其实我们也了解到,一些心理干预、催眠、甚至大剂量的药物方式,都治疗过这位姓谭的患者。
只是始终她依然认为,自己叫陈金花。
更令人离奇的是,有几次,她为了证明自己,还和我们说了他们村的方言,说得一溜一溜的。
在家属的询问中,我们也很确信她从小广东农村长大,文化程度也不高,家里人在杭州打工,她从小连粤语都讲不太明白,就更别说其它地方的方言了。
家人也是不可思议,听到方言后还特别寻味了她说的那个地方的人,结果人家可以断定,这方言完全正确,而且是本地口音,不是外学的。
这是其一,其二还有更离奇的,这“陈金花”自从住院了以后,几乎就把原本自己的家人当陌生人了,也都忘记了家人的名字。
但她却能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也就是“陈金花”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是干什么的,都做什么工作,还有自己的丈夫。
而且她还说自己大腿上有足以证明自己是陈金花的胎记,这让谭女士的家人竟然惊恐起来,因为这孩子原本在脖子后面有个胎记,竟然神奇的没有了,而在大腿内侧,竟然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胎记…
这着实让家人觉得她已经病地六亲不认了,或是没得救了,于是家人也就放弃她了。
在医院时,她甚至几次想逃出医院都被阻止。
于是这半年下来,既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了,那自然家人也不管她一样,很快就断了医药费用。
有一次实在没办法,我们医院只能以申请救助特殊病人的方式做公益医疗,因此也才有了现在我们拿她做研究治疗和调查的事儿了。
了解到这里后,我不禁思索起来,王前辈也是在一旁整理她的体检报告和身体记录。
发现确实没什么别的问题时,王前辈便和我说:“小张啊,你听说过神经病人有时是有超能力或者超人类思维症状的吗”?
“有啊,听说过,怎么了”
“其实陈金花说了那么多信息,我发现作为医院,只会以西方医学的角度,体检,临床,问诊,下药”。王前辈认真地说。
“但他们忽略了在心理治疗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去倾听患者的诉说,也许是神经病医院的关系,谁会去相信一个神经病说的话,但我觉得作为心理医生,我以心理治疗的角度出发,我挺想治好她的”。
王前辈的这番话,着实对我们现在想的这些东西,是来了一个醍醐灌顶。
瞬间给了我这次出调的灵感,于是我们对望了一下,似乎两个人的意见,在内心就不谋而合了。
这是我和王前辈有几次配合才有的默契,再加上先前他自己诊所那事儿之后,也是对我非常信任和有好感。
我们当天晚上吃完饭,就再次去了病房,我们怕人太多引起注意,我就带了小鹿在一旁做笔记,再加上王前辈三个人,去了病房332。
一进病房,王前辈便开口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陈金花,你好啊,晚饭吃了吗”?
这么一问,果不其然。
从这位“陈金花”的眼中,我仿佛看到了一种在荒岛漂泊了数月想找到求生希望一样的眼神,就像是久违甘露一般,瞬间地说不出话一样看着王前辈。
这一下,王前辈虽有心理准备,但“陈金花”的反应,也让他自己着实有点震惊。
“别激动,其实我们是上午来过的人,只是我们不是医生,所以想来和你聊聊,我们也大致知道你的情况,我们相信,你没有病,只是有点遇到了麻烦而已”。我在一旁赶紧补充了这几句话。
没想到“陈金花”连连的点头,一种非常感激的状态,就像一个被全世界冷落之后,突然找到能理解自己的知心人一样,热枕而激动。
这让我深信,她绝非一个病人,有这种能镇定自己和理智控制自己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神经病或者疯子。
于是我们作为了倾听着,和她聊了起来。
…
于是我们的信息又多了一些,我们了解到,她住在石山村,和白天说的地址一样,因为手机被禁用,她甚至能记得她丈夫的电话。
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病房里,她也不知道,甚至还以为自己被拐卖了。
在她自己家乡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河边洗衣服,然后不知怎么地洗着洗着就睡着了,后来一醒来,就发现躺在了这个床上。
起初以为被送医院了,但是家属并不是自己家属,周围全是陌生人,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空气,陌生的环境。
她很想家人,她还有个6岁的孩子,马上就要读小学了,作为一名母亲,在描述到孩子的时候,说着说着,也就哭了起来。
为了不给医院添麻烦,我们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劝住了她。、
在整个儿交谈过程中,我们并没有感受到恶意、恶作剧或是其它不对劲的地方,而我脑中也是非常坚信,她说的是真的。
我这种坚信,并非出于怜悯。
因为我知道,故事可以编造。
可一个地方的方言,是从小学习才能说的出来,很多在一个城市住了半辈子的人,也说不了那个地方的方言,或者半吊子和能听懂已经很不错了,而她竟然在和我们交谈中有时还说了几句那个地方的方言,让我们有点诧异。
同时,让我坚信的就是,住院前的胎记,和住院后的胎记出现与消失的事情。
这个连全院医生都连连称奇,甚至不敢相信,也没个解释…只是大家都不太关注而已。
凭这两点信息,和与她这么沟通下来。
我和王前辈决定,看来是要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