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遇到一些未知的事物时,就会因本能而产生条件反射的恐惧和害怕,而好奇和探知能力又让人学会了用科学的力量去解释一样样发生在身边无法解释的事物。
当许多事情与鬼怪挂上边了之后,科学有时也变得无法解释
只是人不会承认罢了,正因为未知是无限的,就像深渊大海,你就更无法想象下一个未知又会怎样。
我刚认识老师的时候,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应届生,也是在朦朦胧胧之中,带着好奇和怀疑的心态,接触了老师的职业。
我的老师,并不是在我学徒生涯中的教师,而是我们这行,也很接地气的学人家大众行业,人人都称呼老师,只是我的老师的职业,有些特别,甚至连冷门也谈不上,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隐形职业”了,一位灵异调查师。
我们的职业是真真实实得存在的,而且还有隶属,至于是什么部门或是组织,在这里就不便透露了。
我们做的工作就是对各地发生的灵异事件进行调查分析,然后给出科学的结论,交给“上面”,最后拿取报酬。
所以做我们这行的,一般也只能是两类人,居多的一类就是高学历的学院派,只相信父母与科学,有足够的文化和胆识,无信仰与崇拜的知识分子类职业人;另一类则相反,对民俗与传统文化深有研究,会些玄门知识和相信鬼神的边缘职业者为主,居少数。
而我,便属于前者,从小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神,在一次机缘下,结识了我的老师,老师也是我的师父,于是就带着揭露事物真相的雄心壮志,阴差阳错的跟着师父,加入了这个奇妙的职业群体。
直到经历了几次和老师的“出调”之后,才让我的世界观渐渐得发生了改变。
我们说的出调,意思就是接到专门业务人的委托电话,通常两两分组或是独立外出调查灵异事件的意思。
很多刚入行的,都会和我一样,问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会需要我们去调查这些灵异事件?
假如身边发生这类事情时,人们通常会选择逃离避讳然后当做茶前饭后的奇谈;或是有的人认为是人为恶作剧,交给警察处理;更有的人,索性就交给“民俗职业”的人来解决下这些事情,比如请风水师父或是请人祈福消灾,甚至还有捉鬼跳大绳一类大家都听说过的。
在这里我特别说明一下,我们这行虽然真实存在,但并不是像一些小说里说的那些捉鬼的什么天师类职业那么玄乎,我们的力量就是科学,科学再科学。
但其实行里的人心里也都有数,为了应对那些未知的万一,我们行里的一些老师,还确实会一些个特别的防身手段来保护自己,当然,前提是必须合法合理,这也是上面交待我们的原则。
我的师父就属于我们这行里居少数的会些偏门法子的人,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那类迷信的人,但我们这行业确实少不了他。
师父在业内算是德高望重,或许是上了年纪的关系,五十来昔,我的初次出调,就是师父亲自带着我去的。
那个事情发生在我们居住城市的公园河塘,听说是死了人,溺亡的小孩。
公园在当地非常有名,当时可谓是整个儿城里最大的小区公园,所以人们耳濡目染得很快,在相关部门处理完善后之后的几个月里,公园附近的小区就不停得在夜里出现小孩的哭声,于是闹得沸沸扬扬,搞得附近的房产开发商和物业都开始有点紧张,当然了,他们也采取过许多措施和办法,不乏有一些民俗的办法来消除这种问题。
只是事情一直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这种哭声在消失了一段时间后,依然会有人在传播各种迷信。
此时就需要有合理而科学的解释来破除这些谣传,所以上面才会给到我们这些特别的任务,而且每一次出调都要求低调和保密。
起初和师父学习出调,都是四处询问街坊领家,公园周边的闲人,还有就是环卫阿姨,收集一下各类传闻和说法。
经过几天的走访,也是觉得怪无聊的,对于每天小孩的哭声,每个说法不一,而且神乎其神。
有的说是小孩的灵魂一直没有散去,哭夜找人投胎。有说这是怨气太重,殃及周边。也有说这是美国人的炸弹没设计好,在计时的时候,发出这种声音被百姓听到...
总之各个让我哭笑不得,工作也进入了几天的枯燥之中,直到第三天,师父才带着我夜访实地。
公园的池塘很大,晚上8、9点就没几个人了,听说在以往是人山人海,还有在边上跳广场舞的。
我问师父:“我们为什么不去问问警察事件的来龙去脉?对咱们写报告有很大的帮助”。但话语未落就被师父一阵嗤笑掩盖过去了,我也知道问得有点天真。
师父只是问我:“你相不相信,这儿有鬼”
“师父您这是认真问我呢,还是开玩笑呢?”我并没有很在意的答了师父一句。
师父看着我,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面镜子。
这是一面略微发青的青铜边现代手镜,除了包边有点旧,看似一个不伦不类的现代和老古董的结合品。
当师父掏出这面镜子的时候,我马上就笑着看着师父:“哈哈,您这是要开始做法给我见识见识了吗?师父”
师父略微停顿了下神态,然后缓缓得和我说:“小张,有很多事,你是未知的,你难道就那么确信,这种事儿的发生,只是偶然?”。在这样的氛围下,我顿时也没有了什么辩驳之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黑晃晃的公园灯光照明下的公园池塘边,我第一次真正得感受到了未知,同时一时间没有了平日里与师父辩驳的那种劲头,甚至是还有一点点的莫名害怕。
师父让我站在一旁,用聚光手电往大池塘的东南西北各照一圈,我没有多问,只知道不管怎样,既然来了,第一次怎么得我也得像侦探一样,在师父面前表现一下,同时也想调查个所以然来。
师父的镜子,具体不知道用来干嘛,我没有问,只是看着师父拿着这镜子,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偶尔也会折射一下公园里的路灯光到某处,或是让我的手电往他镜子的方向时而照去。
过了几十分钟,师父停下来这些行为,也让我在一旁休息一下,神色略带复杂,但看得出有一丝知会的神情。
然后笑着问我公园种的树。
我看了一圈,发现大部分种的,竟然是杨柳,偶尔有几颗梧桐树。
师父又让我看了天气预报,并把近一个月能显示的天气预报都告诉他。
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我还是上网,查了一下近期所有的天气预报,发现大多都是请转阴或是阴转小雨的,风向多为偏东风和风力中等。
由于现在网络的发达,天气预报的各个时点的精确风力也在这个计算范围了,于是我迅速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两人会了一下意,就马上感受到了,在夜晚徐徐的大风迎面吹来,杨柳摆动,风声略有凄凉。
师父招呼了我一下,于是我们便回到了酒店。
我大致心里也猜到了一些,于是就问师父:“师父您是不是认为,这个和近期的气候和风向变化有关?再加上公园植物是杨柳,本身就是呼风涉水的代表植物,让我结合这个写这次出调报告吧?”
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是觉得,这个答案结果,确实有科学道理,只要再请教几位这方面的业内前辈,结合下理论依据,就能解释这个“半夜小孩哭声现象”了,因为刚才在现场,我们听起来确实有时候像小孩子的哭声,师父也是略有赞同的当时,特别是走远点儿,再加上人们的联想,简直就是完美。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不知从哪儿产生的情绪,让我觉得自己这套理论,为什么会这么牵强。
师父在听了我的推断后,他的反应却是让我有点小惊讶,他非常得赞同我,而且还表扬了我,有科学素养,也有好学的查阅精神,难能可贵。
“早上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应上面要求和物业及开发商那儿拿了池塘的图纸,然后发现池塘下面的蓄水系统其实已经过了很久的维护期,又因为这个事情,池塘基本没工人敢真的下水做系统维护,长久失修,我判断是水循环管道发生的破裂或是缝隙断裂所导致的水管压异常,从而在水下发出“兹...兹...兹”的声音,水压大,所以在岸上或是周边,都会时不时得隐约听到怪的声音,特别是每天晚上的时候,加上风声,那就不得不让人产生种种联想了...”。
师父慢条斯理得说出了以上的结论之后,在一旁椅子上的我,内心是非常震惊和佩服的,一个年过半百没读过什么书,又有点偏门迷信的师父,能以科学的角度做出这样的推理和判断,让我着实得佩服,也明白了为什么师父在我们这圈子人里德高望重的原因了。
后半夜入睡,当我问起师父,为何要用那面镜子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师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我,有些事情,我想知道的,未必就是我能接受的...
而这个年龄的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永远都是藏不住话又见不得藏的性子,趁师父睡着的时候,偷偷得从他的包里拿出了这面镜子,直到我见到这面镜子的第一眼后,才是我人生观彻底发生改变的时候...因为镜子里,竟然隐约约的是一个孩子的面孔,没有生气,看不清五官,像照片一样深深得刻录一样地,刻在那面镜子里...
天杀的惊恐迅速降临在我的全身毛细血管里一样,我强忍着惊讶和万分剧烈的恐惧感,全身的汗毛像针尖一般刺着周围的空气,我略抖着双手把镜子放回了师父的包里,然后哆哆嗦嗦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不敢想象自己此时的表情和神情,唯一支撑我没有爆发的情绪,就是对师父深深的信任,背对着那个背包,没有换姿势地在心中一万个安慰和复杂的惊悚之中度过了一夜。
...次日白天,我并没有把我晚上偷师父镜子的事情告诉他,只是带着一丝敬畏的神态和师父谈论着工作。
我想,他老人家的表情似乎是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拆穿我而已。
偶后,经过了又一个晚上的整理,我按照师父的意思,在笔记本电脑里建了一个Word,以年轻一代人的专门技能打字,开始写报告,报告的要求,也正好是像写论文一样,我记录了我们这两日的调查与经历,调方法与经费,科普出处与推断等,当然,关于师父的那面镜子,并没有在报告里。署名:陈孝九、张蓝载。发送到了指定的邮箱。
至此,我的第一次出调,伴随着第一次转变的世界观,从此踏上了这个职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