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那些随意生长着的。那凌乱生长的野草、掠过脸颊的微风、山谷里的潺潺溪流、高大梧桐树间的鸟鸣,它们都给我一丝真实的温暖,像被子里柔软而又蓬松的棉絮般。
总是喜欢抬头看天,像稚气未脱的的少年。幼年时的那抹深蓝,植根在少年的心田,也许有天逢甘霖,会长出另一片天。会是年少时那没有雾霾的天,我想,嗯,一定会是。
人群在拥挤中显出疲态,我站在一旁,看着马路左右人潮来去,行色匆匆的样子,漠然的样子。
高楼林立,每个人都被这水泥钢筋的坚固囚笼吞进肚子里,连皮带骨吃个干净。我们自己费尽心力的建筑,让人与人间那碎裂的感情纽带彻底分崩离析。
每个30厘米厚的墙壁后,都蜗居着一个孤独的灵魂,像现在的我一样,打发着各自的生命。
每一个个体都会在热闹里迷失自我,都会在寂静里反省自我。我抬头看着散不掉的雾霾,鼻腔里好像也有微粒在流转,企图由此侵入我的大脑。现在外面的世界是安静的,我的免疫系统却在全力抗击外来侵略者,以保全自身在这副躯壳中的绝对领导地位。
车辆排着长队拥堵,像蠕动着的毛毛虫,只少了些细绒。暴脾气的司机按了喇叭,霎时就像推到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暴露在空气里,像裸体的人,展览着无知与愚昧。
我什么都没做,掀起被子盖过头,继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