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我们
十五岁,风很冷,妈妈把衣服拿来学校给我,我扔在了地上,大声反抗着,告诉她,我不冷!你别管我!第二天,她的眼略肿。
我像个疯子,反抗着亲情。
十六岁,天下雨,妈妈把伞拿给我,我扔在了地上,我不打伞!我怒斥着她。没看见,雨水混合着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我奔跑着回家,丝毫不在乎她。
狼心狗肺,说的就是我吧?
十七岁,动了情,妈妈怒斥着我,我满脸无所谓的望着她,这个生我养我十七年的人,气的浑身发抖,而我,竟有一丝快感。夜里,她一个人抽噎。
我的无所谓,伤她最深。
十八岁,被甩了,妈妈安慰着我,告诉我,十七岁的爱不会有结果。我颓废的像条狗,找寻夹缝生存。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身上有了腐臭味。我真实的听见,夜里她又哭了,第二天依旧微笑着鼓励我。
妈妈,原谅我的这段叛逆,我错了。
青春是一场意外,来去如风,来不及防备,叛逆的我、你、他都分开了,有了各自的生活。
我们都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着,没有要停的意思,因为十五岁的孩子,接近青春。男生有了白衬衫,女生辫子成了马尾,小溪宽了数尺,小树增了年轮。这一切都代表着成长。
我们懂了害羞,不像小时候一样在一起玩耍。男生有了自己的帮派,女生走了自己的圈子。就这样无形中有了一个界限,圈定了各自的区域。
偶然看到他和她说一句话,我们就瞎起哄,唯恐天下不乱。原本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经过无数人的口口相传,再传回你耳朵里,不得不佩服那些脑洞大开的兄弟姐妹。掐死他们的想法都有了。
十五岁的我们,这样活着。
冬天寒风灌进领口,冻的心脏发痛,面色铁青。还是在逞强,告诉别人不冷。别人无所谓,可懂你的人知道你在硬撑。
妈妈把衣服拿来学校,我扔在了地上。告诉她,我不冷!
她没有说话,拾起衣服回去了。
我得意的以为自己赢了她。
十六岁,我们梦想着自己的未来,无所不能的错觉油然而生。
幻想着未来的美好,脚下的空城越垒越高,殊不知掉下来的时候,会粉身碎骨。漂浮着,没有根基的空城建造着。
幻想总美过现实,错把暴雨当成了甘霖,任由自己的躯体浸泡在其中,幻想着自身的洒脱。在雨中奔跑,我真是的体验过,有些伤感,但更多是说不出口的感觉。
偏执的灵魂被暴雨浇着,没有打伞的意思。
妈妈把伞给我拿来学校,我扔在了地上,不知道我不打伞的吗?我生气的问着她。她没有言语,拾起了伞,塞在我的手里,回去了。
她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而我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她。
我记得,我终究没打伞,感冒从此深爱上了我,几年没彻底好过。
那时的我,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错了吧?
十七岁,心情决定发型的年纪。有时斜刘海,有时齐刘海,有时还会来个秃头。像是在抗议着些什么,其实是渴望自由罢了。
我们的身自由,而魂被深深禁锢着。一些情愫开始萌生,柔嫩而又简单的,开始发芽。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笑起来的弧度,可爱且优雅。个头略低,我总是伸手轻抚她的头,她依偎在我身前,像极了邻家的小猫。
一起写作业,一起去吃饭,一起听风起,一起看雨落。我们天真的以为,这样就是永远。
那天我不在家,妈妈翻了我手机信息。看到了我和她的文字对话。妈妈大声呵斥着我,让我们分手。我用无所谓的神情回应着她:“不。”她没有再说话,给了我一巴掌,转身走了。泪水在她的眼眶中积蓄着,随时准备喷发。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年过去了。
十八岁了,她离开我了,没有理由的离开了,我像丧家犬一样哭了。
冷雨打在脸上,洗涤着故作微笑的脸颊。
世界也成了灰色,透着股死气。我随着环境改变,死气缠绕着全身。懒得挣扎。
迈着沉重的脚步低着头回了家。
“怎么了?”妈妈问。
“没事。”我答。
毕竟“被人甩”这话说出去怪丢人的。
房间的门被我重重的摔上了。把自己扔在床上,盖上被子,幻想一觉过后一切都会如初。闭眼前,泪珠滚落在了枕边。
没有了知觉。
第二天,天气晴。我没有起床的意思,死尸般直挺挺躺着。心情,文字写不出来。
门外妈妈敲了门。“孩子,十七岁的爱不会有结果。”
暴风猛烈的刮过我的脸颊,乱发飞扬。
窗外的风,如此凛冽。
是啊,十七岁的爱不会有结果。我苦笑,继而沉默。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而这几年中,叛逆的我们,又伤谁最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