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一上午的课程。满脑子都是昨天半夜和我聊天的那个奇怪男孩。
同桌看我一上午都迷迷糊糊的,很关心地问我:“英达,想什么事儿呢?”
“哎哎,神通广大的薇薇啊,说说都认识咱们学校的哪个帅哥?”我的同桌薇薇是个特别喜欢交朋友的女孩子,尤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没有她不认识的。
薇薇一脸八卦,咳嗽一声说:“你看上咱们学校的哪个帅哥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我看上他了,是他看上我了。”
薇薇瞬间一脸讽刺,好吧,应该是因为嫉妒而产生的讽刺:“这年头还真有眼镜不好使的人。”
“切。顾言,认识不?”我无视薇薇的讽刺,开门见山。
薇薇想了一下,说:“不认识。确定是咱们学校的?”
我说:“确定,给你看照片。喏,咱们学校校服。还是同年级的。”
薇薇定眼看了一会儿,说:“长得真不错啊!这么好看的男孩,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按说咱们学校的帅哥没有我不认识的。可能是个转校生。”
“有可能吧。”
我无心再和薇薇八卦,用手机打开昨天的聊天框,给顾言发出几个字:你是转校生?
顾言几乎是秒回我的:这很重要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言:今晚放学以后,操场见。
我:干嘛?
顾言:来了就知道。
正好,我也想找他问个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所在的班级,暂时没法找他去,只好借用晚上这个时间问他。
除了薇薇,我没有再和任何人提过顾言。虽然说是他主动要和我交往的,不过可能也只是个玩笑话,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也许说出去还会被别人嘲笑:夏英达,你别一个人臆想了,哪有帅哥会看上你?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书包,正准备一个健步飞奔到操场时,薇薇突然望向窗外惊叫了起来:“英达!英达!快看啊!”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急事。”我头也不回地冲出班级,却被同班另一个同学拦住。她一脸不屑和疑虑地盯着我,指了指操场。我清晰的看到,有人用蜡烛摆出了我名字的形状。
明亮的蜡烛安静地躺在校园的操场上,引来一群同学的围观。“谁是夏英法?”“哇这是要表白的节奏!”“看啊还是个帅哥要表白!”“这女孩真幸福。”
不知为何,无数的议论声像尖锐的针穿过我的耳膜,柔亮温暖的蜡烛光此时显得格外刺眼、不和谐。
我精准地认出了站在蜡烛中央的少年——顾言。
“夏——英——达——做——我——女——朋——友——吧——!”顾言对着我站的方向,大喊道,随后拿出一朵玫瑰花,向我走来。好事的同学将我推出人群,却又引来一波议论:“这男的眼睛瞎了吧?”“审美真独特。”“好好的帅哥,就这么被糟蹋了?”
这些议论同样尖酸刺耳,我的心颤抖了一下,恶狠狠地盯着顾言,把所有伤害我自尊心的过错全部推给顾言,有病吧你,我们熟吗?谁用你的表白,谁用你那无厘头的表白!
他站在我面前,神情里丝毫看不出伪装以及心里的小算盘。他温柔地看着我,似水的眼神差点将我融化。
但这依旧无法平息我的愤怒,无端的怒火像定时炸弹一样,瞬间爆炸。
还没等他说话,我便一把夺过他的玫瑰花,摔在地上,踩了几脚。“不好意思,我们不熟,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答应你的。”我大步流星走出人群,无视各种杂言碎语,以及老师同学的惊呼。
好事的同学追上我,打趣道:“你看看你,还不容易遇到个桃花运,就这么——”
“滚!”
我推了他一把,把他推的一个趔趄。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