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美女旁装深沉的老白,我轻轻的放下白泽,慢慢的抿了一口清茶。
世人皆说:“红尘可以看破,但是不要看穿,给自己留点念想是好的。”,而老白呢,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像武侠剧里写的那样“终身不娶”吗?间酒开业时,老白搂着我说:“死鱼眼,我相信,她会再次出现在这里,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我没有谈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在我眼中,平淡才是生活的本质,我们的故事也是从平淡的生活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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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有了重生的机会,你会不会选择重生回自己高中时代呢?
答案应该是“愿意吧!”如果你有遗憾的话。
就如同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某一天,一觉醒来,有同桌的你,有一道恼人的化学题,有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恋恋懵懂,于是你抬头看了一下正在忙于题海的同桌,你会不会也会脱口而出“唉,完了,我数学题还没做完的!”心里却在想,“再次遇见你,真的太好了。”不是爱恋,只是心中的不舍。如同年长的我们经历过更多,却越发觉得以前越好。
故事起源于崔渊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耳边传来的“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一下就把他的记忆拖回到自己的高中时代。只是环顾四周,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咳咳,同学们静一下,我找位同学来回忆一下,以前学过的内容。”
“句读之不知,文之不读也。”这句话的释义怎样解?
“崔鸢!你来!”
“……”
“崔鸢!”
“崔鸢!崔鸢!醒醒,着火了!”语文老师李言沛平时也是一个挺逗的人。
“到!”这句话,不仅把崔渊自己给惊呆了,也让同学们及语文老师,目瞪口呆。
崔渊的惊呆是因为,这种声音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声音,这到底怎么了?这明明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伸手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指。
众人惊呆大概就是如此正规的阅兵句“请指示”了。崔渊扭过头似乎看到了同桌眼神中的含义“睁着眼睡觉也是一种本事啊,竟然还在梦中,佩服!”
被同桌揪了下的崔渊,还在迷茫之中。他转过头,呆呆的眼神望了望同桌,哎?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怎么就不认识呢?更奇怪的是这么可爱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语文老师也不在意,毕竟高三的内容很紧,早读没睡醒的人可能昨晚复习学习什么的导致没睡好,况且崔鸢是班中的语文第一,年级第四。
随口问道“崔鸢同学,请问刚才我所说的‘句读之不知,文之不读也。’一共几个字?”想开一个玩笑。
崔渊用浆糊般的脑袋一个字一个字的数过去,“句(1)读(2)之(3)不(4)知(5),文(6)之(7)不(8)读(……)也(……)”。
“八……八……,八个……”
昏厥来的很突然,他/她还在想八后面是几的时候就华丽的晕倒了。
崔渊还在想“明天醒来,一定要告诉死鱼眼,梦中也是可以昏倒的……,但是九后面到底是几?”
崔渊很头疼,心累,伐木累。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来确认自己重生了,重生这种桥段记得自己在大学那会儿很常见的小说,而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别人重生都有附赠“重生大礼包”,各种龙傲天的“天下无双系统”,超级苏的“巨星系统”什么的。
而他不仅什么系统都没有,竟然不能知道八以后是什么。还是那种你明知道可能是九,但却不确定,导致不敢说出是九这种问题,难道这身体的主人受过伤?或者磕到过脑袋?
不过算了,这些不重要!但最大的问题却是,为什么是“崔鸢”了,还是个女的,算了,这还不重要!才怪啊!,你妹!
此时她还是他,算了,不纠结了,反正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如果照镜子,他的表情是大写的“生无可恋”。然后默默的祈祷“神啊,让我穿回去吧,我不就是跟那个写“地方县志”的死鱼眼,说了句,我愿意啊。能回到过去谁不愿意啊!”虽然,他肯定“死鱼眼”绝对没这能力。
“神啊,我说我愿意,您也不能把我变成个女的吧,为什么“穿越”这句愿望您听见了,我想当高帅富一类的您没听见啊,开这么大的玩笑……(哭……)”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让我回去吧!小的甘愿做牛做马来天天侍奉您,一天三炷香,不对八炷香。天啦噜,八后面是几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崔鸢继续在自己的脑海里碎碎念。
“别人穿越重生,睡一觉立刻知道自己的所有一切,开开心心的两个灵魂融合,我呢?迷迷糊糊听到送我来的女孩子说我“低血糖”,我才知道自己低血糖,老师叫我‘崔鸢’,我瞥见作业本上的名字,才知道自己是崔'鸢',而不是崔‘渊’”
在崔渊在内心喊了N久后,满天神魔都没有回应她,除了能模模糊糊感觉到护士换了瓶葡萄糖,其他的一概不知。至于为什么在医院,她还不知道,低血糖什么的不是喝点葡萄糖水就可以了吗?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安不了,也得安啊。
迷迷糊糊开始整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在座位站起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标志牌,高三三班。重生之前,崔鸢在三海市图书馆三层西侧整理图书。不过与其他重生者相比,这一点用没有,或者别的重生者都知道大事记,能投机取巧,可他管的那一层是“计算机应用学科”,旁边是“古代文学”。两个大写的“没用”。
关于同桌的信息一概不知,不过现在的同桌一张娃娃脸,很精致,即便以“笛卡尔空间坐标”来看比例,也比以前见过的精致多了,素颜的程度在同桌这个程度,在他在老白的酒吧呆了近一年的时间里,还从来没见过。
对于自己来说性别是个好问题,女,高矮胖瘦一概不知。如果漂亮,用老白开玩笑说:是“我拿你当兄弟,你TM居然想上我。”如果不漂亮,那以后就是“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不当女人!还灌老子酒,老子才不跟你们喝酒呢!”
想抬手揉揉眼睛,让自己醒都做不到。慢慢的身体有了知觉,没有打针的手好像被另一只手握着,暖暖的,揉揉的。忍不住捏捏。
“鸢子,你醒过来吧,你这次太厉害了,姐们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快点醒来,咱们去网吧大战三百回合!生病真是个逃课的好理由……”
“嘶,头好痛啊,这是哪里?”崔鸢试着抬了抬胳膊,发现很是无力。
“你磕傻了,这里是离市二中最近的二院啊!你真会磕,桌子角,还真流血了,不过还好小伤口,连缝针都不用,也没有伤口……”床边的女孩精致的脸,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额头,仿佛就是在说这个位置,加上对方怎么看起都有些大条的性格,这就是传说中反差萌吗?
市二中吗?前世不在这个学校,他在县二中。
“姑娘,你是谁?”崔鸢除了看那些电脑书,也就喜欢翻翻古文了,古文的修养倒是很多,便随口拽了一句文的。
“奴家,呸!装,给本姑娘再装!”说着,女孩子一脸不屑“知道你语文好,切,你也就只有语文好!”
“我真不知道你是谁!”崔鸢很无奈的盯着她。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后面是什么?”女孩很轻佻的问了一句。
“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崔鸢故意说一个错误的答案。
“对啊,就是这句啊,你再装?这里医院,不用装了,病假已经请好了啊!我们可以出去玩了啊!”
“……”
“你家《牡丹亭》后面是这句啊!那,‘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呢?”崔鸢表示怀疑,她回的是网络上的版本,而非原著。
“牡丹亭原句当然是‘生可以死,死可以生啊。’那是咱俩的暗号。慢着,今天怎么总是拽文的。”徐安安,看了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遇到了烂大街的“失忆”,脑袋是真的磕到了啊。徐安安有些害怕。
“那,咱来个简单的问题,那你告诉我,八后面是几?”想到崔鸢晕倒时的那个问题,太搞笑了。都已经请好假了,还让我配合她?抽风么?
“八,八后面是,八后面是……”
崔渊同一天内,第二次华丽丽的昏倒。
昏倒之前,崔鸢还在想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八后面是几,这个问题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晕晕乎乎的听到床边女孩在喊“护士,医生!……”
崔鸢默默的为自己祈祷……
以后我就是不知道八后面是几的人了,突然想起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因为这是八个字,多余八个字的她记不起来了。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只能数到八)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为什么是高三,多少年不参加高考,高中的知识了忘了,不幸啊……
作为一个“失忆”而没有任何金手指的重生者,不幸啊……
今年是哪一年的,现在还不知道啊,不幸啊……
系统肯定被桌脚磕掉了,不幸啊……
不知道八后面是几,不幸啊……
不知道自己的家,不幸啊……
变成了女生,不幸啊……
崔鸢,不幸啊……
不幸啊……
幸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