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闻言皆是跪下身来,连忙劝道:“陛下息怒,万万不可啊。”
这其中有赵温也有王允,两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怎么回事,张让不是与陛下势不两立吗,怎么现在为了万年公主的婚事尽然联合一起,更是让他们心惊的是在这件事陛下似乎完全信任张让,不会再听他人之言,这些眼前发生的事情都将他们给震住了。
王允则是感觉自己的谋划尽然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过大致方向还是没有变的,也让王允心中有暗喜。不过还是不能让陛下砍了袁槐,不然这乐子就大了,砍了是痛快,可是后面该怎么收场?赵温却是也给吓的魂不附体,难道张让和陛下一直在演戏?来探测群臣谁是忠臣谁是奸臣?想起以前的汉灵帝,突然觉得绝对有这个可能,以前刚登基为帝的刘宏可是真正的雄才大略,他绝对有这个魄力来完成这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一想到自己中立,四面逢源心中就惶恐起来,又看到张让那丝毫不掩饰杀意的目光死死盯着头上乌纱帽已经被玉玺砸飞,头破血流的袁槐,赵温看见张让用眼神扫了自己一眼,顿时冷汗直流,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心中却是肯定有五成会是这个原因。
而王允不同,他忠于汉灵帝,一直为其私下谋划,可谓是汉灵帝的绝对心腹之一,一心为汉灵帝掌权做出了巨大贡献,王允心中无愧,显然也猜测到了这一方面原因,不过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死他也不相信陛下会瞒着自己做出这等离谱的事情,而且陛下还怒骂张让为乱臣贼子,想必是这因为万年公主的事情中间必定有曲折的故事是我等不知的。
而在这时,御林军的一个校尉因为听到刘宏的怒吼,又见张让丝毫不掩藏的杀意直视袁槐,早就带兵进入朝堂将袁槐给围了起来,正准备动手时
袁槐则是已经肝胆俱裂,丝毫不在乎自己头破血流之事,一个劲猛磕头放声大哭:“陛下,老臣之心天地可鉴啊,陛下,老臣怎会欺瞒陛下,张让你这个乱臣贼子,尽然混淆圣听,胆大至极,陛下圣明,陛下明察啊,陛下,老臣冤枉啊。”心中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出这个头,害得自己马上就要身死了,袁家的声望和地位恐怕也会因自己掉落至低谷,辉煌将不复存在,老夫去与王允争什么争啊,如果给老夫一次机会,老夫定然极力赞同那个小子跟公主殿下的联姻。想到这里还不停的给王允打眼色,希望他帮个忙,自己等会也投桃报李助王允成事。
王允哪里能不答应,这摆明是给自己送人情,只可惜袁槐心态以失,关心则乱,也不想自己身死会对陛下造成多大的损害,陛下也是大怒当头,头脑还没有清醒,迟早你都会没事的,不过这老小子今天这一幕倒是让老夫大慰平生啊,哈哈哈。王允扶了扶胡子,再次向汉灵帝进言袁槐不可杀,不能杀也。这犹如醒钟一般炸响在两人脑中。这时张让和汉灵帝相视一眼,皆是平复了下自己心情,想到杀了袁槐的后果都不是他们两人能够承受的,四世三公的底蕴可不是说着玩的。
汉灵帝挥了挥手,让御林军退下,张让也示意他们退下,御林军这才作罢,很快的退出了朝堂。
袁槐则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王允,泪流痛涕的感谢陛下不杀之恩,一个劲的磕头,把朝臣和汉灵帝张让等人看得一阵头皮发麻,要是磕死了事情就大条了,汉灵帝示意袁槐不要在磕了,又传太医为袁槐在朝堂中巴扎治疗,继续听政,袁槐激动的谢主隆恩,惨淡的站在一旁,再也不在出言,心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让有些厌恶袁槐,不过也还记得正事。默然不语,心中想到:是该看看此人配不配的咱家的公主殿下了,如果令咱家满意,将咱家与陛下的心肝宝贝许配给你也是你的福气,咱家倒真是期待你能让咱家满意到什么程度。张让想到这里脸上尽然露出了微笑之色,不在似之前给人一种阴森之感,取而代之的却是长辈看后辈的气色。
“宣,方离觐见”张让没有再请汉灵帝下令的意思,对此刘宏面色复杂的看了张让一眼,随后只能看看着未来的自家女婿,自己心中内定当朝驸马是怎样的一个人。
“宣,方离觐见”
“宣,方离觐见”
“宣,方离觐见”
“宣,方离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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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方离见到身前的一个太监叫完之后,看了看自己的服饰着装,心中松了一口气候,终于到自己出场了。又提了一口气,以自己最佳状态缓缓步入这阶梯,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德阳殿,方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脑子为什么一片空白,自己心中为何古井无波,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给他感觉只是自己在发呆而已。
就这样方离浑浑噩噩的进了德阳殿,看见朝臣尽然有个大臣在包扎头颅,地上还有一滩血迹,仔细一看尽然是袁槐,方离心中顿时来了精神,哟呵,你不是不喜欢我么,嘿嘿,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去后一定要问问王伯父怎么回事,帮我出气也出的太舒爽了。
而张让微笑的看着未及弱冠的方离,心中却是觉得有趣,这么重要的事情尽然发呆,浑浑噩噩走进了这朝堂之中,怎么看都觉得跟灵儿甚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都有些孩子气,经常不分场合的发呆,当真是可爱。对此张让脸上更是和颜悦色;刘宏也因为一些原因对这个看着傻里傻气的小子很是喜欢,真的很难想象那个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大才尽然会是这么一个小子,从他的身影中也可以看出与灵儿一样的身影,婚配肯定会是一桩美谈。
而方离则是不知道朝堂中两位大BOSS已经对自己刮目相看了,而王允则是看见上面两位决议的人面色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刚才看见方离尽然浑浑噩噩的走了进来,可让他给吓的半死,心里大急不已,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来,心中也对上面两位的心思揣摩不到了,真是让王允不可名状,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谋划轨迹,希望不会有太大的变数,然而,事与愿违。
方离神回了过来自然也知道到了哪里,精气神一变,连忙跪下行礼:“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灵帝和张让见此顿时觉得有趣,只见汉灵帝微微一抬手示意方离平身,方离愣了愣,在朝臣错愕的目光中愣了几秒,才起身,这下方离感觉到身旁那怪异的目光,以及这位不知怎么的英明神武懂得隐忍的汉灵帝也以极其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张让却是嘴角露出一抹别样的笑意,这真的是那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并州俊杰?真是越来越像了,好啊。
方离现在才觉得尴尬,自己也知道那是平身的意思,不过他没想到汉灵帝尽然不是先询问自己,而是直接叫自己平身,又注意到旁边一个宦官服饰的人沐浴春风一般的看着自己,自己错愕不已,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张让了,可是张让这副跟王允一样的目光是怎么回事,细想之下琢磨个不停,尽然忘了起身,这才有了这似笑非啼的一幕。
王允则是心中叹道,果然是不适合朝堂,准确说就是不适合为官,这混小子今日的言行却是有失平常之风啊,真是丢人,也不知道张让与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尽然还很高兴,真是奇了怪了。不止王允心中大为不解,朝臣也醉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傻里傻气的小子真的是起先看到的有才之士?
汉灵帝最先咳了一声,回过神来率先问道:“朕问你,你就是方离?”
方离心中琢磨汉灵帝这是要干嘛,躬身一礼,嘴上答道:“正是离,不知陛下所问为何意,难道这天下还有第二个离吗?”
“难道这天下还有第二个离吗?”
“难道这天下还有第二个离吗?”
汉灵帝与一众朝臣面色大变,难道这天下还有第二个离吗?这平淡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朝堂之中,好狂的口气!他们这群老狐狸自然不会只听表面意思,刚才还在嘲笑他的傻气,现在一出言就将众人给雷了个遍。
而张让欣赏之意更甚,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矣,不过还是考考其为人,才学,见识,以及对家事的看法。
汉灵帝放声大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前倾道:“对,只有你一个方离,方子进,独一无二的方离。”
方离闻言微微一笑,自信道:“陛下言重了,离虽独一无二,但这世上任何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犹如陛下,又犹如张大人,或犹如现今朝堂之中的任何一位大人。不知殿下可知这世界上任何一片树叶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的纹路看似相同,仔细观之却会骇然发现这树叶尽然没有一片相同的。”
什么,汉灵帝和朝臣皆是一惊,心中想到,怎么可能。而张让却是眼神神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出言道:“不知你这位草民如何得知?”
方离已经肯定了此人必然是张让,不然没有人有如此大的权力,温润如玉的笑谈道:“吾上知这天文地理,下知治国军略之术。”
“哦?何出此言,那你先说说这天文地理。”张让微笑的示意方离继续谈论,不需要在意其他的事。
方离顶着疑惑之色,这张让什么鬼,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啊,行了一礼,言道:“先说说这天圆地方之说,在离看来纯属无稽之谈。”此言一出,群臣大呼不可能,妖言惑众,一片片都是责难之声。方离为何停住不再出声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要被责难,所以便不再言语,汉灵帝会让自己说下去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张让率先皱了皱眉,又松开眉头出声放出自身气势,因为龙脉之力的洗礼,威压气势扩张而来,恐怖至极,张让在汉灵帝复杂的神光中力压朝臣,示意方离继续说。
方离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张让突然要宰了自己,那气势简直恐怖到了极点,王伯父的气势在这个气势面前恐怕也会如纸老虎一般抵挡片刻后便会步入文远的后尘,由此可见这威压的恐怖。
方离清了嗓子,言道:“张大人,陛下,各位大人,不是离妖言惑众,而是事实如此,离自夜晚偶然见得寻院壮丁拿着火把寻府,然而天圆地方的说法,地是方的,对吗?”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以示认同,紧接着方离又言道:“既然地是方的,可是火把的倒影在壮丁拿着火把上前之时,地是方的?但是为何火把的倒影却是因为地形而便的时而高大,又时而微小,甚至有时候只见火把,却不见火呢?”
众人深思,久久不言,随后一个大臣突然说道:“有理,老夫倒也遇见过公子所说之事,现在想起来好像还真如公子所说。”听得这位大臣出来出言后,后面接连有附和之声,方离又言道:“所以我们生活的土地,世界并不是天圆地方,而是这个世界是圆的。”
“什么,不可能,就算不是天圆地方,世界也不可能是圆的,是圆的我们又如何站立在这土地上。”袁槐突然出声道。
这次所有人又都倾向了袁槐的看法,方离再出声道:“那好,袁太尉,离再给你讲诉一个事实,旭日东升只能看到太阳缓缓升起,从开始的小小的影子,逐渐化为一个圆圆的太阳,一直到午时,再一直到酉时太阳落山,以球形缓缓消失削减体型消失可对?”
袁槐想了想感觉是这个理,就点了点头,认真的听方离的下闻,群臣自然也是惊异无比,至于汉灵帝和张让则是眼中大放异彩,满意惊奇之色更甚。
“第二天,太阳照常从固定的起点升起,照常从固定位置落下,如果这个世界不是圆的,那太阳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天是圆的,而地,离前番已经解释了,与这太阳升起落下一样的道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方离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自信满满道,小样,论权谋老子是玩不过你们,但是论见识只要你们还是封建社会,老子就能让你们目瞪口呆。
的确,现在朝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诧异的看着方离,心中却一番印证,似乎的确是圆的。汉灵帝和张让也是同时皱眉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