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山
“师弟,你说!子画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了那个孽障,他连掌门都不做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她杀了,省得她把子画给迷了!”摩严在绝情殿门口破口大骂。他上来还是因为担心白子画。可谁知道,白子画在绝情殿设下了结界,谁都进不去。笙萧默摇着扇子,无奈地笑笑。“笑?笑!你还在笑?”摩严气极了,把怒火迁到了笙萧默头上,“都是你!当初我劝子画杀了她,你说没事。现在呢,你看看子画,他已经被那个人蛊惑了!整天就知道把自己关在绝情殿里面,干什么也不知道!连天下和苍生他都不管了!”笙萧默听不过,收起了扇子,反驳道:“哎,大师兄,这话我可不爱听啦。什么叫二师兄不要天下了?明明是天下容不下他!他守了天下千年了,该休息了!还有,千骨对师兄的情意。谁说仙人就不可以有情了?又没有明文规定!”“你!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摩严气得只能捶胸顿足。而笙萧默继续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天上突然飞来了一只火凤,摩严骂人的心思也没有了:“该死的,杀阡陌来了。”杀阡陌来还能干什么,无非是为了他的小不点。“死老白!”杀阡陌落在殿前,正想上去时,却被结界的力量反弹了回来,“该死的,还设结界想毁我美若天仙的脸!”笙萧默无语,这个魔君的爱美程度一点没有因为千骨的死而退化,反而越来越爱美了。“你来干什么?”摩严没好气的问道。“死老白,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告诉你,小不点的一缕残魄在我手里,你有本事就出来拿呀!”杀阡陌并不正面回答摩严的话,而是在激白子画出来。笙萧默不知是要骂他还是感激他,只能为胆大的魔君默哀。绝情殿内
白子画喝着一罐又一罐的忘忧酒,却是一直忘不了他的小骨。从瑶池初见,到长留拜师,到云宫日常,再到那一剑,她的毒咒,白子画都无法忘记。手里拿着幽若在小骨房间里找出的绢布,喃喃自语道:“小骨,你对我的情意,我怎会不知?是我不敢面对自己,才害得你受这么多苦!”脸上早已挂上了泪珠,额间的堕仙印记也若隐若现。忽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白子画收好绢布,跌跌撞撞地走近结界,好听清楚一点。一听,却是杀阡陌说有小骨的一魄,他顾不得手臂上隐隐作痛的伤疤,欣喜地跑了出去:“把她给我!”“我走!老白,你害的小不点这么惨,我才不把她给你!”“把她给我!”白子画怒了,气场大的让摩严和笙萧默二人狂吐鮮血!“子画,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让你抛弃天下吗?”摩严不怕死的开了口。白子画红着眼,瞬间移动到摩严面前,又是袖一挥,摩严飞了出去:“师兄!枉我一直尊你一声师兄!没了她,我守天下人做甚!师兄,你不是有竹染了吗?你难道不理解我们吗?”“你!”摩严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杀阡陌!你告诉我,小骨她在哪里!”白子画又疯了,手臂上的疤痕又开始滴血。“我才不告诉你!哈哈哈!”随着杀阡陌的笑声,火凤飞远了,只留下狼狈的三人。“子画!”摩严看白子画转身就要回去,出声道,“子画!你不要天下了吗?”“哼!没了她,天下与我何干!它要怎样就怎样,我为何要管?千年已到!”白子画还是回去了。师父曾说,子画可守千年长留,千年到,子画是不必守了。摩严在心中思索着。“师兄,我们回去吧!”笙萧默在一旁提醒。“好,我们走吧!”摩严留恋地看了一眼结界,叹息一声,落寞地回了大殿。
还是绝情殿,还是桃花盛开时节,只是再无师徒在桃树下共进食。“小骨,师父想吃桃花羹了,你在哪里?”白子画跌坐在台阶上,手中握着五色宫铃――他用了百年修为也只是把它拼凑了起来,上面的裂纹却怎么也抹不去。“小骨,这个宫铃为师已经把它修好了,你还是为师唯一的徒弟。”
“小骨,我一定会找到你!”白子画暗自发誓。一年,才知道一个关于小骨的消息,他不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