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报名很快结束了,闻胜拿着名单来到巫星雨他们跟前,欣慰地说:“大祭司,大酋长,大护法,各位长老,总共有三百七十一人报名,符合要求的小家伙们全都报了名。”
说着,闻胜摇头笑了笑:“还有十几个小家伙不符合要求也要去前线,我给赶了回去,真是……呵呵!”
“哦?”
肖义颇感兴趣地接过名单,看了过去,边看边点头:“不错,不错……这些小家伙们不畏艰险,我们牙山部落后继有人呐!”
肖义微笑着把手里的名单递给大祭司巫星雨,巫星雨只淡淡瞄了一眼又递给了大酋长雷海。
待大家全都看过没有什么异议之后,巫星雨缓缓开口:“雏鹰的生命未来在天空,现在我们牙山的雏鹰们翅膀已经硬朗了,我们就且看着他们展翅翱翔吧……”
巫星雨顿了顿,抬起头一一扫视过那些报完名列队等候命令的小家伙们的脸庞,似乎自言自语地低声道:“希望一切都来的及……”
在场的牙山部落高层们听到巫星雨的低语,全都收敛了笑容,他们明白巫星雨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族人们一代代繁衍几乎快要忘记了久远年代之前的人族与妖族的大战,那一切只存在了传说故事和一代代大祭司的传承里,但是黑石氏族的惨剧给牙山部落提起了郑重的警示,面对那可能来自妖域的危机,牙山部落族人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来强大部落的力量,而眼前的这些小家伙们就是牙山部落延续种族的希望。
少先营外,刑山和肖姝菲依依惜别,尚春娇这次出奇地没有在跟前咋呼,安静地和丁念灵呆在一边远处。
“肖姐姐,小黑就交给你了。”刑山抚摸着小黑的脑袋对肖姝菲说。
肖姝菲叹了口气:“唉,都怪爷爷不让我们这些女孩子报名去前线!”
刑山看向肖姝菲说道:“肖大护法也是为你们好,这一次非同以往,很可能是要面对真正惨烈的战场厮杀,不像以往只是在军队中接受训练。”
肖姝菲瞥了瞥嘴道:“行了,行了,你咋跟爷爷一样说教了。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怕我们女孩子见不得血腥拖你们后腿吗!你们也不想想我们这些女孩子从小到大难道都是白修炼了,哼!”
刑山还要再安慰肖姝菲,李富安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肖姝菲一眼,又看向刑山眨了眨眼睛说道:“老大……教头让大家出发了……嘿嘿!”
刑山瞪了李富安一眼,对肖姝菲说道:“那,我走了,肖姐姐,再见。”
说着刑山俯下身子抚摸着小黑的后脑勺说:“小黑啊小黑,我真是对不起你了,一直没有怎么关心照顾过你,现在又要离开了,你要听肖姐姐的话,我会很快回来和你们在一起的……”
小黑低声呜咽着,拿脑袋慢慢地蹭刑山的小腿肚子,刑山忽然说不下去了,忍着眼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黑仰头向天长啸,这声音摧人心肺,在场的人,无论是来送行的,还是即将踏上征程的,都忍不住鼻子一酸,被这样离别的伤感侵占的整个心。
不知怎么地,肖姝菲忽然间感到心里一阵没来由地难过,忍不住轻喊一声:“刑山!”
刑山迈着大步的身子一顿。
肖姝菲的声音颤抖:“保重!”
刑山缓缓转头大笑道:“你也保重哦!”
刑山说完,大步奔跑向前,再也不敢回头,而他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了。
“我们很快就会荣耀归来的!”
李富安笑着向着肖姝菲挥了挥手告别,转身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啊,老大!”
远处人群里,郎华风看着这一幕,眼里凶光吞吐,心底恨意丛生。
寒风凛冽,马铃儿叮当作响,银装素裹的世界在眼前急速后退,七十几辆马车排成了一条长龙,穿行在雪地里,刑山兄弟四个人和其他十一名少年一起挤在靠中间的一辆马车上。
鹿皮车厢很是保暖,马风鹏因此呼呼大睡,让那几名第一次和刑山他们打交道的少年一阵侧目。
李富安这个活宝到哪里都是自来熟,几句话就把大家逗乐了,让大家一时把旅途的艰辛和到了前线即将面对的危险抛在脑后。
赵志学一路闭目养神,不言不语。刑山笑呵呵地看着李富安耍宝,时不时地还插上两句话,这让李富安讲起笑话来更卖力了,这一车厢的笑声一阵阵传出,渐渐地,附近几辆马车上的少年也收敛了愁容。
为首那辆较小的马车,装饰珍贵豪华,郎华风正和一个大眼睛高鼻梁的中年男人说话。
“二叔,我们应该快到西阳关了吧。”郎华风问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嗯,明天中午应该能到,咱们震旦部落比牙山部落离西阳关更近,我们部落的人应该已经早到了。”
郎华风眼睛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笑了笑说:“这牙山部落也真是够弱的,全部落动员,竟然才找出来不到四百的青年和三百来少年符合征召的要求,我们震旦部落这次至少应该去上千人吧。”
中年人抹了把下巴,看向郎华风说:“华风啊,牙山部落可不简单呐,很神秘。如果牙山部落真的像你想的那样弱小,这次你父亲还会让我带你到牙山部落观看他们的少先营年终考核吗?”
听到中年男人这话,郎华风一愣:“二叔,不是说这次是到牙山部落是为我提亲吗?”
中年男人也是一愣,随即指着郎华风摇头笑了起来:“哈哈,华风啊,你呀……哈哈,难道你这次真的看中了哪一位牙山的姑娘不成?嗯……让我猜一猜,是牙山长老尚书文的孙女尚春娇?是牙山长老丁云峰的孙女丁念灵?还是牙山大护法肖义的孙女肖姝菲?”
中年男人说道肖姝菲的时候,看到郎华风眉头一皱,不自觉地咬紧了牙。
“咦!你真看中了!是那肖义的孙女肖姝菲?”
中年男人看向郎华风问道:“既然看中了,你为什么没有让我提亲呢?”
郎华风恨声道:“哼,这个小妞……这个小妞太不识抬举!”
中年男子听了郎华风的话,来了兴致似得往郎华风跟前凑了凑问:“以你的风采,这肖姝菲竟然不为所动?”
郎华风似乎没有注意到中年男人眼里的调笑意味一样,自顾自地说:“本来我和她在酒楼上相谈甚欢,谁知道突然冒出个傻不愣登的小子和人交手,这个小妞为了帮他竟然……竟然把我给撇下不管了,从那以后就一直敷衍我,连他身边的那两个小妞也对我视而不见……”
“那个小子是什么人?他很厉害吗?”中年男人问。
“他那点实力在我面前屁都不是!”郎华风撇嘴说道,停了停又迟疑道:“不过他的天赋神通很诡异,像莽牛又似乎不是莽牛……”
“你说的是那个牛魔刑山?”中年男子惊讶道。
听到中年男子称呼刑山为牛魔,郎华风嘴角抽搐,鼻子里哼了一声,躺倒在虎皮垫上,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中年男子看到郎华风的反应,讪讪地笑了笑没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