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夜,以一种浓重的忧伤席卷了苍凉大地。
风雪中,只见一位青年正昂首阔步的前往将军府。
他是那样的急,连片刻都不做停留,哪怕他的老父母早已在家痴痴地等着他,哪怕他的朋友正等着他参加为他举办的接风宴。
试问普天之下,究竟能有什么急事可以让一个孝子忘记父母?让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忘了朋友?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但,很少有人会想到正义二字。
这岂非是一种合理的推测?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
大宋。
深夜。
青年人。
这本就不是寻常的事,何苦这是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人。
年轻人,多沉迷爱情,于自己的小世界里寻欢作乐。
但,他不是这类人。他从来都不是这类人。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斩钉截铁的认为:他——本就不是平凡人!
弱冠之年,他甫一出道,便连破江南三大奇案!被誉为将军府无生主座下数一数二的名捕,声名之隆尤在他的师兄之上。
江湖好汉提起他,无不竖起大拇指,拍拍胸膛,发自内心的说一句:好汉子,我服他!因他不但破案迅速,办案亦公正!
他不愿做的事他从来都不做,因他有他自己的原则!
他就是当今江南第一名捕——诺夏!
风尘中的女子巴不得她们的主顾是他,好替他吟诗,为他弹琴。这岂非是一种享受?哪怕倒贴,她们怕也要挤得头破血流。一夜的风流,会不会是她们一辈子的回忆?
但,这样的奢望就连盼天盼地盼元宝的老鸨都不作幻想。
因他简直就是铁做的,为了办案而办案!
他的笑,是不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但他现在简直笑不出来,脸色低沉到难看。这世上究竟会有什么烦心事能让我们的诺捕头如此心烦!
陈石鼓,今春,以血腥手段屠戮江阴大户徐国田。徐家老少,无不惨死。
以他的身份,本不必管这件案子!但无奈徐国田正是他朋友的亲戚。你叫他如何不管?
天下人,管天下事!你能说这不是他的职责?你能说他不顾朋友?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陈老魔行踪诡异,饶是以诺夏的天资手段,跟踪了整整数月,他方才有把握于三日之内生擒陈石鼓,向全天下希求正义的百姓交差!
可恰恰就在他最有把握的时候,他的师傅竟连日飞鸽传书,命令他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师。陈老魔的事,自有他的师弟月痕接手。
他师傅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他今年二六,出道六年,他的师傅从未如此急切的召他。何况无生主座下英才济济,一般的案子,他已不出手。
他,早已在岁月的歌声里成了人们的一段传奇。
但此刻,他不得不放手,国事岂非重于朋友?若你以为他脸色难看,仅仅是凶手于眼前逃逸,你就错了。他恨的是为什么这天下的祸事不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岂非是一种悲哀?破得了案子,破不了人心。
风雪中,他缓缓地推开门,古老的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宛如历史的阵阵回声。这个衙门,这座将军府,有太多太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了。
推开门的刹那,以他的心性,竟也惊呆了。除月痕外,他的其余八位师兄弟都在场。这到底是什么案子,竟能惊动无生主座下的所有名捕!
看到他的刹那,无生主似乎若有若无的松了一口气:“诺夏,你来了。”
“是,我来了。师傅您今次这般飞鸽急召,究竟所为何事?”
“你可曾听说长安?”
“您是说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亦正亦邪的长安?”
“不错,是他。就连为师也未曾想到此人心计之深,潜伏多年,竟要变大宋的天!为师现命你率你八位师兄弟前往无涯山庄缉拿此贼!”
长安,我这次定要让你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