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敖白衣却还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样子:“海无泪,这么多年你销声匿迹,让姐姐我很是想念。这番相遇,你我姐妹好好叙旧一番,莫再乱走让姐姐寻不到。”
海无泪:“白衣姐姐,我也很是想念你,自是要与姐姐一起分这圣水之缘。”
无来站在旁处,越看越觉有趣,这两名女子看似平常叙旧,实则话里藏锋,各有心思。那龙女想必寻这海无泪寻了多年,如今终于找到,却是不会再放她走,那海无泪不甘示弱,不仅敢与龙女同行,更是想要与龙女分庭抗礼夺圣水机缘。无来体内佛果道婴萎靡无力,勉强打起精神强于应付,不愿两人引起争执牵连自己,自己再用法力可真是要自求多福了。
于是无来转头问身旁水清:“水清姑娘,圣水娘娘在那圣水殿吧,我们直接过去参见,岂不是错过这圣水宫诸多好去处?”
水清透明的面容之上绽出一个笑容:“公子放心,娘娘自有安排,请跟我来。”
于是,无来与敖白衣和海无泪随水清和水韵一路绕过雪树和水经六殿直接来到圣水殿前,只见水清水韵躬身施礼道:“娘娘,三位应缘人皆以引来,请娘娘示下。”
只听殿内传来一道沧渺的声音:“请他们入殿。”
三人便觉一阵云雾腾起,待云雾散尽,现在眼前的则是一番震撼人心的景象,三人犹如处在一滴巨大的中空水珠中,中间有八大水柱撑起一片水域在头顶,八大水柱内里竟有八条金龙陷在其中。往前一个宝座之上有一女子,轻挽发髻,神态雍容,双目透出慈祥之色正在望着三人。
无来一施礼,说道:“敢问前辈,可是前辈施了神通唤无来前来?”
那女子对无来说道:“盘古有情,混沌有灵,一切都是因缘前定,并非是我唤你而来。我是此间守护者,人称圣水仙子,我于五帝之战后便陷入沉睡,一直由我的法身代我守护这圣水殿,如今我法身化水入你体内,我自无尽时光中醒来自是要一看究竟。”
无来听的一头雾水:“前辈,还请叙说详情。”
圣水仙子灿然一笑:“你的因缘叙来话长,待我先与她二人溯还因果。”
圣水仙子转而对龙女道:“白衣,你看这玉瓶可有回响?”说罢,手中化出一支玉瓶,素坯勾勒,环口天开,隐隐生光。
白衣依言望去,眼中隐有慧光闪现,却又诸多迷茫,一时之间竟仿佛挣扎在回忆里不能脱出。
圣水仙子点点头又对海无泪说道:“无泪,你转生为鲛人,颠沛流离不得安身,可是真正受苦了,你看你还识得你最钟爱的‘飞泉’吗?”说着手中又化出一把七彩氤氲的的泛光木琴,那海无泪见得飞泉古琴,眼神中也漾出诸多波光,显然也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中。
圣水仙子轻叹口气,满怀慈爱的说道:“两个痴儿,你两个本是我座前最钟爱的弟子,一个持我阴阳宝瓶名唤玉瓶儿,一个托我飞泉古琴名唤琴怜儿,我与五帝大战时元神被困,你俩人舍命救我换我一线生机,待我神通稍复,你二人魂魄俱已散在天地间,我下得冥界也只搜得些许残魄,便只能让你们往生而去。
如今时光斗转,又一场大劫将要化显,我之圣水法身感应到你二人也为应劫之人,便引得你们前来,予你们宝瓶飞泉,也能让你们在大劫中多一份生机。劫运苍茫,截断纲常,仿佛天地重开,混元圣人也难保自身,故只能靠算得的一丝生机勉强提前布局筹划,为师我陡然醒来,心思沉重,自感与这大劫牵连甚多,所以今日与你二人将前因了断,也望你们能有自己的气运,各自证得正果。我已吩咐水清水韵,她二人会带你两去六殿各选机缘,并赠你二人各一枚灵气果,早早增强实力才是正经。你二人与这无来道友另有因缘,为师却是算不出是善缘还是孽缘了,你们好自为之,这就去吧。”
说罢,两道青光投入白衣无泪二人头顶,两人如梦般醒来,脸上早已是泪水涟涟,显然是忆起前尘,本望再随师尊,却听得圣水仙子这番言语,心中情感难再抑制,此刻汹涌而出,竟是看的无来心中也是万般感慨。
“师尊,我二人愿再侍奉左右,请师尊成全。”两人暂时放下了彼此的戒备,跪在圣水娘娘座前长拜不起。
“唉,为师再见你二人心愿已了,你们转生至此,也是天地造化。若是真舍不得师尊,你二人便要好好听话,不要再斗气生仇,为师我若是舍身入劫,还望你们能够将圣水传承下去。快快收拾情绪,随水清她们去吧。”这次说罢竟是一挥衣袖将二人连同水清水韵送出了殿外。
无来看见那超凡入圣的圣女娘娘此刻眼角竟也有泪光泛出,不由得说道:“娘娘,万物生灵悲欢离合循环生灭自有纲常,只有情之一字脱出纲常之外,情可生爱也可生欲,爱成圣,欲成魔,您本万事不萦怀,如今情怀大动,却是返璞归真,无来不知该是恭喜还是遗憾。”
“小道士果然是难以算定之人,如此慧根,万年难有。你说的好听是返璞归真,说破了不过是情欲生魔境界跌落,且不去管他,先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无来洗耳恭听。”
“你体内天生乾坤,本是万法可同修的绝佳天赋,却又混沌贯体阻碍你半点也不得修行。有高人为你点开一丝混沌借佛果道婴再造阴阳,却是无根之萍不能长久,你前段时间佛果道婴之力失衡,阴阳颠破这混沌合拢应再无生机,幸有人耗损修为稳固你道婴,令佛果道婴再处平衡,你这才有生机。但你方才被龙女再次重伤,体内之危实是到了紧要关头。若不是我法身化做圣水早早入你体内,你现在已是一具枯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