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卡尔的状态并不怎么好。体内的热流在不断壮大时竟然激发了一股潜伏在他身体内的寒流。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当他第一次击杀异兽,吸收血液能量时这股寒流也发作过一次。那一次的情况可比这次严重多了,两股力量在他的体内交战,疼的他几乎昏迷过去。若不是他那时已经是三阶符文师,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够压制下两股能量,否则那一次他就要狂化了。
这一次的热流比上一次强大了许多,而寒流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有所削弱,场面呈现出一边倒的情况。在加上卡尔努力用精神力抑制寒流,这次交战很快就平息了下去,那股寒流也隐藏起来,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在新大陆上,只有吸收了恶魔之血的人才能称为猎人,因为普通人面对异兽时毫无抵抗之力,这些普通人只能算作异兽的猎物。而有些喜欢参与狩猎的符文师,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吸收一些恶魔之血,即使他们完全没有接触过异兽的血液。猎人的等级参考符文师也划分为9阶,1、2阶为低阶,3、4阶为中阶,5、6阶为高阶,7阶以上为大师。这种划分方法也如同符文师的划分一样不严格代表战力,除非到达大师级,否则高一个位阶并没有特别大的优势。
异兽的分级方法与此类似,不过七阶之上称为王级。猎人们等阶的提升最快的方法就是猎杀异兽,或者是猎杀其他猎人。但是大肆猎杀其他猎人会受到联合军区和猎人公会的追捕,在安全区内无立足之地。不过在这茫茫野外,只要掩饰的好,这种事也时有发生。或者只要给出足够的好处,军区和公会也会对小规模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猎杀异兽虽然可以很快提升位阶,但如果精神力更不上,即使有外物帮助,也很难控制住恶魔之血。而控制不住的结果,就是狂化。一般猎人们在精神力不足以控制恶魔之血时,都会停止一段时间狩猎来提升精神力。
现在卡尔正处于狂化的边缘。在他体内两股力量交战之时为了尽快平息混乱他选择了先控制寒流,然而在此时热流隐隐有着失控的趋势。在布拉德公布的控制恶魔之血的方法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及时用精神力引导这些热流进入静息状态。虽然静息状态下猎人的的力量,速度,恢复力都会大打折扣,但是隐藏下来的恶魔之血会潜移默化的提升猎人的身体素质。只要静息过一次,这些恶魔之血在以后激发时就会更加容易控制。可是由于之前没有及时控制,现在这股奔涌的力量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乱窜。
所幸的是卡尔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四阶的水平,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失控的恶魔之血。理论上来说拥有四阶的精神力可以成为一名四阶符文师或者五阶猎人,可惜离开艾尔学院后他无法学到足够的知识进阶,知识却是符文师进阶中比精神力更重要的条件,而恶魔之血的吸收也不是一蹴而就,吸收的太快即使有九阶的精神力也有可能狂化。三阶符文师,二阶猎人,这就是卡尔在猎杀这只三阶林鼬之前的状态。
卡尔睁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的他脸色苍白,浑身都是汗,连站立都有点困难。如果这时候再来一只三阶林鼬,他这时的状态决计不可能抵挡。休息了一会后,卡尔终于恢复了体力,沸腾的恶魔之血也平静下来。
“不知道这次猎人位阶能不能提升到三阶”卡尔自言自语。说完他就再一次激发了恶魔之血,体内的热流又一次出现。随着激发程度的增加,热流的强度也渐渐增强。在卡尔的引导下,他右手处的恶魔之血浓度不断升高。当他整个右手和手臂的热流处于饱和状态时,卡尔所担心的寒流并没有再次出现,而热流也并没有失控的迹象。三阶猎人的标准是在刻意控制下可以让一只手中的恶魔之血达到饱和状态,卡尔现在无疑成功晋级为三阶猎人了。
调整完毕,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卡尔又拿出自己的长刀。这件符文武器是他花费了许久完成的作品,在三阶符文武器中也称的上是优良之作。卡尔端详着刚才被林鼬爪子击中的地方。林鼬虽然体型较小,当它在高速运动时的攻击也不容小视,这两处地方已经有些磨损的痕迹。除此之外,之前的一些并不算激烈的战斗也在这长刀上留下了一些伤痕。卡尔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周围的立体图像正由近及远地不断生成。
在许多普通人眼中,精神力是一种像水一样的流体,当需要使用时从识海中扩散出来就可以。这种认知虽然很形象,但在符文师的眼中,人类具有一种不同于视觉和听觉的感官能力,精神力则代表着使用这种感官能力时可以使用的注意力。当注意力集中到一定程度,符文师还可以凭此对外界施加一定的影响。调动精神力并不代表着移动某种流体,而是改变使用这种感官时的注意力分布。注意力集中时,符文师对这一片区域的感知和掌控能力会大大增强。注意力分散时,虽然这种感知和掌控能力会有所削弱,但可以增加注意力分布的范围。
留下一点精神力警戒周围,卡尔将大部分精神力集中到了长刀上的磨痕上。磨痕周围大量的符文在精神力的感知中无比醒目,磨痕处的符文则显得黯淡,显然已经有所损坏。不过符文武器在设计时大部分的符文都不是无法替代的,往往可以通过其他符文暂时发挥其作用。因此符文武器虽然需要经常修理,但也不会因为一些小小的损伤就威力大减。在精神力的作用下,这几处块磨损正从原子层面开始愈合,而附近的符文也由于结构的恢复重新焕发光芒。一般而言,这点磨损无伤大雅,不兼修符文师的猎人会等回到城镇之中后找符文师一次性修理。卡尔由于兼修符文师,可以随时修复自己的低阶武器,不过一些更深层次的损伤需要回到他在附近城镇中自己的工坊才能处理。
当所有的符文重新焕发光芒后,卡尔收回了精神力。虽然这一过程看似复杂,其实用时还不到两秒。卡尔挥动了两下,满意地收起了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