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再兼任公关部经理,月薪双份。干得好还有提成,怎样,可否愿意?”我很干脆地问他。然后歪着头,略微低着一点,仰视着他,想看他如何反映。
“白经理,这——”听完,他倒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这不大好,别人会说闲话的。”
“说闲话?呵呵。”我把笔往桌子上使劲地一拍,整个桌子震动了一下。“谁告诉你会说闲话?看看,你们上一任经理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又有谁说闲话了?我提拔个人怎么了!”我倒是真被这句话激怒了,所以形象看起来有些失态。
“咳,白经理请息怒,外界并无传言。我是怕人之常情,有人疑心,所以不想给白经理添麻烦。我只想安安分分,混个饭吃。”他的话是一字一句说的,说得很诚恳,我完全可以体会到。
“你说的我都懂,你做一个领班是你以前的经理没长眼睛。你是一个人才,和你姐姐一样。你们办事能力我可是亲眼所见。”我也一字一句地解释。
“谢谢白经理抬举。”他表现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用一种士为知己着l死的语气道:“我会竭尽全力为公司效劳的,绝不辜负白经理的好意。”
“嗯,这也是我期待的啊。”我也说了一句比较冠冕堂皇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白经理,我姐姐说她下午三点钟来。那个我把最靠里面的那个包厢留给你们。你还有什么建议?”朱瑞在中午十二点半走进我的办公室,依旧恭恭敬敬地问我。
“哦,很好,朱主任办事我放心。”慵懒的我还在打盹,我的确佩服这个下属办事情从不拖泥带水,总是办得让你满意。和她姐姐一样,都讨人喜欢。
同时我也庆幸听了秦昊的话。
“白经理,你先进去看一看吧,有不满意的可以告诉我,我好及时修改。”他又提出了谨慎的建议。
“好的,我们这就去。”我也很有兴趣。
出了办公室,往前走就是一个长廊,两边都是包厢。他选择了最里面一个。
门的铜把手上已经挂上了一个黄色的小牌子“工作中”,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木质门。
“我已经叫人打扫了,桌子上是新买的水果。我会让服务生用暖瓶准备一壶上好的立顿红茶和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我就在门外,康经理有事直接叫我。您看这里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他耐心地询问我。
我看了看里面的布置,心里不是满意,而是很满意!
我明白了,宋远之所以失败,关键原因是用人不当,有人不用有,也不会发现人才。
而我的失败则是爱人不当。面对这样的人才,我想提拔却能力有限,
其实根本原因是共同的。
“很好很好。”我回过神以后从心底说出这几个字。
“哦,哦。白经理满意,那我就完成任务了。”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神这才开始从我脸上收回。
原来他一直在观察着我,想看我的态度如何。
我拿着投纸在里面等,不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而后门开朱瑞领着一个女子进来,然后便下去。
“请问哪一位是白经理?”我用报纸遮住脸,看着朱颜走进事先准备的包房。
“我是白经理,难道就是你要月薪四千?”我隔着报纸问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是啊,怎么了?”我没想到,这个傻丫头还没听出是我的声音,应该说她没想到是我。“我是东华财经大学研究生院毕业的。作过文秘,有三年的工作经验。”她对我自信的说道。
“呵呵,东华财大生吗,三年工作经验?还不是下岗了。”我在报纸那边嘲笑她,她浑然不觉。
以前都是别人应试我,现在换成我了。
这时,我霎时觉得世界上两个心的阻隔不在于距离,而在于时间。
时间如水,带走了太多,也逝去了太多。
“经理不要开玩笑,既然是经理诚心聘我来,何必要说多余的话?对了——还请经理把脸上的报纸拿开,这样说话对应聘者是不尊重的。”她却不紧不慢的做出了回击。
“哈哈——”听完,我忍不住想笑,于是立刻拿下了报纸。大笑道:“朱颜,好久不见啊!”
“你——”她发现是我,立刻变得又气又恼。拿起手中的个人资料,用劲地向我摔去。“你坏死了,害得我准备了一天。”说着,用一种活见鬼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样?这几年过得好吗?”我很关切地问她。
“不好,坏死了。在常州的一家外企工作。我的工资比本科生还低。没有办法,只有辞职。”她说的是实话,这我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不然她也不会来我这儿了。
“那就找到我这里来了?”我给她倒了一杯红茶。“怎么?这里环境还可以吧?”说着,我指了指四周。
“哪里是我找你?明明是你找我。好吗?”她还是那一种不依不饶。同时,脸上的震惊变成了高兴,是一种故人重逢的高兴。
“三年了,你还是一直没有改啊,还是那个老样子。”我装出一副饱经世故的样子打趣道。
“唉呀,你还老成起来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混到经理这个位子的?”她好象看到我的发迹觉得很不公平似地。
同样是人,差距却这样明显。
“怎么?不行吗。”我笑着反问她。“我就不能提前小康?我就不能当经理?”
“你说怎么给你妹妹安排职务吧,别让我给你端茶送水啊。”听完,她笑着问道。
女孩子最喜欢提要求。
“端茶送水?呵呵,就是找二八丫环也不找二十八的啊。”我捂着嘴忍不住大笑,用着调侃的语气。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她自己也笑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无话可说。
“怎么,这些年你还是一个人过的?可有再找过?”我和她坐得很近,于是就故意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