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涵,羽涵,竹长老找你去啊~”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间,羽涵好不容易把一切乌七八糟的乱事情丢到脑后,眼看就要睡着了,突然响起的叫声又把她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拉了回来,整个人一激灵。“干什么呀——”羽涵嘟着嘴,特地把“呀”字拖得特别长,以此来表示出对被打扰的不满,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来,穿好了鞋子去开宿舍的门。
“羽涵,竹长老召我们过去,走吧。”门口的白易晨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竭力讨好的模样——他可不想得罪羽涵!
羽涵看见白易晨,忽然又想起了自己害白易晨输掉考核赛,不禁有些愧疚和心虚,嚣张气焰立刻被压了下去。虽然她这么做是为了白易晨,但她还是错了,她自私的剥夺了白易晨知道真相的权利。她,毕竟是错的。但即使是错的,她也不愿意迷途知返,宁愿就这么一错再错下去。
“额……好,我们快走吧。”
来到猎魔学院的长老室,竹、宁和沈三长老都在,唯独不见阔长老,不过羽涵和白易晨也没有多想,阔长老闭关很久了,见不到他也是正常的(他们不知道阔长老已经为了消灭恶魔牺牲了)。
“羽涵,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竹飞褐大吼道,一脸怒容,熊熊怒火是难以平息呐!再看宁皓峰(宁长老),也是这样。只有沈陌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羽涵大惊,连忙跪下(这家伙在家里看宫廷剧看多了,一看到这种场景,竟然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跪了),猜想可能是事情败露了,却也只好硬着头皮道:“羽涵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长老提醒。”
“孽障!敢作敢当这个词你难道不知道吗?既然做了就要承认。事到临头了,竟然还敢狡辩!”竹飞褐勃然大怒,瞪着眼睛道。
白易晨在一旁倒是看的一脸茫然——怎么回事?看竹飞褐如此,知道羽涵肯定犯了什么大错,或是竹飞褐等长老误会了什么。
“羽涵,你别装了。”
听见这个声音,羽涵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苍熙的声音,难道……完了完了!
“羽涵,你故意在白易晨喝的水中下了药,使得白易晨只要一听见笛声就会无法使用法术。本来你是想自己取得胜利,却没有料到我可以打败你。你敢说你没有做过这些事?”苍熙一脸得意的笑到,笑中还隐隐潜藏着几分奸诈与狡猾。
什么?白易晨惊诧的看着羽涵。是羽涵做得手脚?那天——
“羽涵,你这么晚把我约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啦,就是我最近有点睡不着,想叫你来陪陪我。”
“额……(顿时无语了)”
羽涵帮白易晨倒了一杯水,给了白易晨。白易晨也没有多想,拿起杯子就一饮而尽。
是那杯水吗?不会的,羽涵不会的……
羽涵眼中尽是迷茫,空洞的看着苍熙,一会儿有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苦笑——你不就是想害我吗,不就是想让我和白易晨决裂吗?好,我满足你,我满足你够了吧!
“是我干的又怎样!”羽涵冷笑到,有些讽刺的道。
苍熙意外与羽涵的视线相撞,因为心中有愧,不禁心虚。羽涵转头注视着白易晨,想看看他的反应。
“羽涵,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白易晨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冲上前去,摇晃着羽涵弱小的身躯,“你告诉我,告诉我!”
“白易晨,你够了没有?就是我干的,你不要再自我催眠了好吗?”羽涵心如刀绞,却是故作冷酷的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是这样的人?其实我一直在装,伪装成了一个善良、天真的人。现在我累了,我不想装了!”
白易晨脸se惨白,像是被箭射中了一般后退了一步,狂奔出长老室。
“既然你已经认错,那么我们就要根据你犯的错罚你了。”剩下的三个长老中,沈陌奚是法术最强的,自然为三大长老之首,有些事情,还是要等他来做决定。沈陌奚虽然开口管了这件事情,但脸上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他只是湛蓝天空中的太阳,独一无二、不可缺少,却是那么的不屑天空。
在修心阁面壁三日后,再打扫镇魔塔一个月,就是沈陌奚对羽涵的责罚了。不过令羽涵最心痛的不是沈陌奚对自己的责罚,而是白易晨这几日来对她的冷淡。明明是为了他,他却这样对羽涵。面壁三日,洛河曾经以送饭的名义来探望羽涵,并且询问羽涵在白易晨水里下药的事情。羽涵见到洛河,心底只是冷笑——若不是你不守承诺,将冥之事告诉了苍熙,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是不理洛河,以冷眼相对。洛河不知羽涵为何如此,问羽涵她也不理,只好懊恼离开。
修心阁三日,度日如年。一想起白易晨对她如同陌生人一般,不管不问,心中便是一阵绞痛。每每回忆起白易晨的模样,就忍不住落泪,对他甚是思念。修心阁极静,除了每日打扫卫生的学员会来,剩下的时间都是羽涵一个人。寂寞相伴左右,再加上心痛和思念,三日下来,羽涵憔悴了许多,原本的活泼开朗,落落大方也变成了沉默,身边几个少的可怜的朋友,也一个个离她而去了。
在镇魔塔打扫时,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白易晨刚好路过,却只是淡然的扫了羽涵一眼,离去了。羽涵心中竟然有些恼怒:为了你,我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你却这样对我!几次想到把冥的事情告诉白易晨,话到嘴边,总是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做?”洛河趁着羽涵打扫镇魔塔的时候,偷偷潜入询问。
羽涵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说:“因为你把那件事告诉了苍熙。”
“什么事?”洛河茫然,“我和苍熙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又怎么会告诉她什么呢?”
“就是白易晨被冥附身的事啊?难道你没有告诉苍熙?”
语毕,塔外冲进一个人,抓住羽涵的衣领:“什么?我被冥附身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羽涵一怔,来人竟是白易晨!
“羽涵为了你被苍熙威胁,受了刑法,还处处替你想着,你该怎么回报她?”洛河怕羽涵继续隐瞒,一语道破了真相。
白易晨无措的看着羽涵的眼睛,突然飞奔出了镇魔塔。完了,他肯定是要说出真相!羽涵埋怨的看了洛河一眼,匆匆追了上去。
“易晨,不要!”羽涵远远望见白易晨进了长老室,自己离他很远,明知道已经阻止不了了,却还是不甘心的吼了一声。羽涵受了的委屈,的痛,难道就换来这个?
羽涵赶到长老室时,没有发现白易晨。
“三位长老,请问白易晨在哪里?”羽涵急于找到白易晨,没有过脑子就问三位长老。保佑保佑,白易晨没有进来,是我看错了……羽涵心底默念。
“白易晨被冥附身,已经查明。他自己要求被关进镇魔塔,若三月内找不到消灭冥的方法,就杀了他。”宁长老说,“他也与我们说明,你是受苍熙威胁。不过,你早就知道白易晨被附身之事,为何隐瞒不报?”
羽涵无言,心里也只是想着白易晨:“长老,那我可以去镇魔塔看看白易晨吗?”
“可以。”
长老刚刚应允,羽涵就飞奔着去了镇魔塔。竹、宁二长老相视一笑,接着叹了一口气,不语。
“对不起羽涵,我必须这么做。”白易晨低着头,语气却很坚定,“我曾经想过,我可以为了你牺牲一切,包括生命。只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你为了我受了委屈,我还不理解你,对你如此冷淡。”
此时无论白易晨说什么,羽涵都听不进去,只是重复这一句话:“你出来,你为什么要和长老们三月之约……”
“为了天下人,我只能这么做。”
羽涵失se,叹了一口气,刚要离开,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两眼发光的问:“是不是我只要在三个月内找到消灭冥的方法,就可以了?”
要找到消灭冥的办法,本已不易,更何况只有三月时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但是白易晨不愿看羽涵伤心,还是点头,给了羽涵一点零星的希望。希望总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呵呵。
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羽涵也不管洛河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霸道的拉着洛河,命令他去帮忙搜集有关于冥的书籍,并且帮忙寻找消灭冥的方法。羽涵肯找自己帮忙,洛河当然乐意,一起兴致勃勃的找了起来。
羽涵脑海中突然有一个问题——如果自己被恶魔附身了,白易晨会怎么样?她不知道答案,但是白易晨曾经说过,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白易晨,大概会帮助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