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晨和殇若离跟着洛河走了,洛河取出了一瓶药水,一脸严肃地看着白易晨,说:“让她喝了吧,这是我找到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办法了。”白易晨伸手接了过来,成败在此一举了,深吸一口气,把药水递给了殇若离。殇若离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仰头喝了下去。
“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一定要想起来啊。洛河心中默默祈祷,暗暗着急。
“我……”殇若离犹犹豫豫的,似乎不想回答。
白易晨和洛河心中的希望瞬间变成失望了,唉,看样子失败了,殇若离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没关系,我可以再找找别的方法。”洛河拍了拍白易晨的肩膀,安慰道。
“白易晨,洛河,你们知道我找你们来是因为什么吗?”和洛河向来是一起合作的死对头的闫空,今天竟然破例把白易晨和洛河叫到了自己的宿舍。
白易晨看了看洛河,洛河摇头表示不知道。两人一脸茫然的看着闫空。
“听说你们在想办法为殇若离恢复记忆。”闫空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努力寻找,却还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个殇若离,真的是那个羽涵吗?”
洛河和白易晨一惊,眼中流露出迷茫和惊讶,对啊,他们确实是从来没有想过。
“殇若离就是羽涵。”白易晨脸se不太好,因为心中的那份执念,仍然不愿意接受,甚至是去怀疑殇若离不是羽涵。
“别自我催眠了。”闫空绝情的想打破白易晨的幻想,“她不是羽涵。”
白易晨看着闫空,什么也没有说。洛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殇若离不是羽涵?”
闫空扬了扬嘴角,笑道:“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羽涵在哪里。”
白易晨惊喜的看着闫空,也顾不了什么,直接拽着闫空叫他带自己去找羽涵了。可是走到门口,却又愣了愣,羽涵,原谅他了吗?
洛河不耐烦了,但是依然说:”快走。易晨你不用担心的,我相信羽涵不会怪你的。“
真的是羽涵吗?难道殇若离,不是羽涵,我的猜想,一直是错误的?一路上白易晨心里的疑惑和忐忑不安众多,眉毛不知不觉间锁了起来。洛河也很激动和紧张还有疑惑,但是远远逊se于白易晨,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问闫空:“闫空,你找到了羽涵?我与你向来是死对头,这一次,你这么好心帮我?”
“怎么,这么不相信我?”闫空笑到,“你若不相信我,大可不必跟我来了。”
洛河低下了头沉思,但还是跟着闫空走。没办法,现在只有这一点希望了,万一他真的知道羽涵在哪里,而我放弃了这个机会,岂不是很愚蠢,同时也失去了找到羽涵的良机。闫空用余光往后瞄了一眼,看见白易晨和洛河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奸诈,嘴角一道弧线,阴险的笑了笑。
“到了,进去吧。”来到一间小木屋前,闫空推开了木屋的木门,做手势示意白易晨和洛河进去,“羽涵就在里面了,你们要见到她就快一点。”
白易晨犹豫了一下,进去了。洛河本来想提醒白易晨小心,看见他进去了,也只好紧随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回来把闫空一块儿拉了进去。嘿嘿,你自己也在,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哼,这样就以为万无一失了?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木屋从外面看起来很小,但是到里面来,还是很大的。不过没有灯光,所以很黑暗。
“咔擦”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莫非,触动了什么机关!?洛河和白易晨都是愣住,静静的原地不动,看看形式有没有起什么变化。
许久,无声。
洛河实在不耐烦了,转过身去对闫空问:“羽涵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她?”却发现闫空早已没了踪影,瞬间明白了一切。
闫空的目的就是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至于说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应该可以肯定,刚才那一声近似于机关的“咔擦”声,是闫空弄出来的。他是为了掩护自己溜走才这么做的。
洛河看看白易晨,白易晨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满不在乎的往前走——只要能找到羽涵,也就足够了。白易晨走了几步,见洛河和闫空没有跟上来,转了回去,这才发现只剩下洛河一人,闫空已然不见。
“洛河,闫空呢?”
“他啊?刚才还在的,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哦,我们别管他了,继续找羽涵,他应该……不会骗我们的吧?而且既然是学长,自保的法术肯定是有的。”白易晨想了想,说。
唉,白易晨竟然还以为闫空在帮他。洛河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找羽涵。谁让白易晨是他兄弟呢?
小屋里黑得出奇,周围又是静悄悄的,更是将小屋衬托的诡异万分。白易晨和洛河每走一步都是十分小心,万一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不仅没有找到羽涵,反而会危及到自己的性命呢。
“你们果然来了,我就好奇了,你们两个,有这么多的粉丝和追求者,都是视而不见,为什么偏偏为了一个小小的羽涵,肯冒这么大的危险呢?”小屋中隐隐约约显露出一人的轮廓,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灯亮了起来。一个女子偏着头,好奇的看着白易晨和洛河,显得颇有兴致。
洛河一愣,瞬间转惊为喜,惊呼道:“羽涵!”眼前这个女子,分明就是羽涵啊。或者说,和羽涵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她肯定是羽涵。洛河心道。
“羽涵”依旧是满脸笑意,眯着眼睛打量着白易晨他们,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白易晨本来也是惊喜,但看见“羽涵”是这幅表情,先是吃惊,然后说:“你不是羽涵,你是谁?殇若离吗?”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羽涵是这幅表情,简直就是阴险狡诈。
“哼哼,不错嘛,猜出我不是羽涵了。”女子笑了笑,有些意外,但似乎还是意料之中的,情绪难以捉摸,“不过,你们真的以为所谓的‘殇若离’是存在的吗?”语气神se中,潜藏着一丝挑逗和讽刺。
“难道……殇若离是不存在的?那你是?”白易晨吃惊,发出疑问。洛河在一旁点头,表示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真是难为你们了,被骗了这么久,竟然还是蒙在鼓里,毫无察觉啊。”女子浅笑,举起双手,“看好喽!”
白易晨和洛河不知不觉间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莫名的好奇与期待——面具下的那张脸,会是什么样的呢?确实,也只能用易容术来伪装,要是使用猎魔学院传授的法术,怕是早就被白易晨他们看穿了吧?
面具渐渐撕下,出乎意料,竟然是——
“苍穹之,是我的爷爷。”苍熙笑道。不过,她的笑容里,眼神里,没有半分笑意,反倒是冰冷的可怕。白易晨和洛河见了,也是一个寒战。苍熙继续说:“爷爷被附身后,我的父亲苍黎峡,寻找各种办法,想要把妖魔赶出爷爷的体内。可是最终失败了,他辛苦搜集来的各种资料被我保存了起来,这里面的资料十分齐全,甚至有许多连你们猎魔学院都不知道的。我好奇父亲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结果……”说着说着,苍熙不觉哽咽了起来。
“结果什么?!”洛、白二人问道。两人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件事很重要!
苍熙面se苍白的想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经过各种方面的调查,发现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竟然是……四大恶魔之一的——魅!”
洛河皱起了眉头:阔长老就是因为被魅附身,才会牺牲的。苍熙的母亲,竟然是魅?!
“哼,”苍熙忽然换了副表情,冷冷的道,“拜你们所赐,我的母亲被你们杀死,但是魅至少没有消失,就是说,我还可以算是有母亲的。魅为了生存,无奈之下附身到了阔长老体内,结果被你们害的彻底消失!”
“什么?!”白易晨惊呼,“洛河,你知道这件事吗?”
洛河脸se不太好,但还是点了点头,又问苍熙:“那么,你这次‘混进’猎魔学院,是来伺机复仇的?”
“是又如何?”苍熙不屑一顾,“新的妖魔已经出世,甚至强过亡,你们还想如何应对?”
“羽涵在哪里。”白易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当务之急,先找到羽涵才好。
“我在这里。”角落里走出一个人,回答道,“和你们知道的一样,不过苍熙伪装成了我的模样,靠近你们,这一切,我都是同意的。”
“刚才……你一直在?”白易晨诧异,但是难掩眼中的喜悦。洛河一样。
“恩。”羽涵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白易晨不禁失落了:“羽涵,你还在生气吗?”
“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你想多了。”羽涵说,“苍熙,说说新的妖魔的事情吧。”
苍熙似乎在烦恼怎么和他们说,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新的妖魔如果说的严格一些,恐怕不能被人类称之为‘妖魔’,它本是一只神兽,责任是守护人类。因为太深的执念,入了魔道,邪化后被归入‘妖魔’一类。”
“神兽,也有执念?”洛河表示质疑苍熙的说法。
“神兽也有生命,虽然是不死体,但也和人一样,有七情六欲。”羽涵说道。其实这不是羽涵在哪里去查到的,而是她自己的解释,她认为是正确的,就说出来了。
“恩。”白易晨和苍熙都表示赞同。
洛河像个孩子一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转移话题道:“你继续。”
“邪化的神兽比亡强大数倍,并且,它不需要寻找附身者。虽然坠入魔道,可身上的力量却强大了许多,只是,缺少了神的庇护,神兽光环不再。想要再强大,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即使是这样,神兽的力量,也没有人可以匹敌了。”苍熙说道。
“这邪化的神兽,叫什么?”白易晨问。
“上古有四凶兽,分别为饕餮、梼杌、混沌、穷奇,以及四邪兽:驩兜、共工、三苗、鲧(也合称为‘四罪’)。不知你说的神兽,可是其中之一?”羽涵先是报出了一堆名字,又问道。
“啊?”白易晨和洛河听得晕乎乎的。这是外面的人类世界才有的传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出乎意料的是,苍熙竟然听懂了:“恩,我说的这邪化的神兽,正是共工。”
羽涵听了差点吐血,自己刚刚胡扯,共工根本就不能算做神兽吧?没想到还对了。
“那个,共工不是神兽,是神。”羽涵纠正道。
“额。”苍熙显得有些尴尬,“好吧,我承认我说的话,一半是骗你们的。”
洛河和白易晨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胡扯出来的,要是真的这么强大,这也不用再打了,直接投降算了(他们只是开玩笑,没这么窝囊的)。但是羽涵却额头冒出了冷汗——水神共工,也不是盖的。白易晨无意中看到羽涵淌下的汗,心里也紧张起来。
“羽涵,共工是什么?”白易晨问道。
“共工是水神,姓姜,也是神农炎帝的后代。在《山海经》中记载,传说共工素来与火神祝融不合,因‘水火不相容’而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战,最后以共工失败而怒触不周山。”羽涵想了想,说道。
白易晨低头沉思,忽然抬头,兴奋的像个小孩,说道:“我有办法对付共工了!羽涵,你不是说共工失败而怒触不周山吗?这就证明共工没有祝融强大,我们只要找来祝融助阵,不就可以打败共工了吗?”
羽涵瞬间无语——什么嘛,火神祝融怎么可能特地来帮助我们,说不定都见不到呢!
看着满脸黑线的羽涵和苍熙,白易晨一头雾水,问洛河:“我说的不对吗?”
洛河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其实这家伙也不知道啦!
羽涵和苍熙忍不住吼道:“你们两个呆子!”苍熙心里不禁疑惑——明明是来复仇的,可是,和他们一起聊天说话,为什么这么愉悦呢?
“你把我们骗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洛河问。
苍熙点了点头(我承认她确实有点无聊),说:“还有,你们不要误会闫空,是我请他帮忙,把你们带过来的。”
白易晨和洛河嘴角抽搐了一下:带过来?骗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