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色还早,先不必急着回去。看这天气,也没有一点要下雨的前兆。羽涵看了一眼天空决定和同学们再逛会儿街,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和同学一起玩一会儿,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啊。
羽涵今年19岁,刚刚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成年人,实际上她却还是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贪玩。再说了,她是羽氏企业的千金大小姐,父母对她百依百顺,决对不会因为她回来的晚而批评她的。只要她稍稍撒娇,父母就是再生气也不会那她怎样的。
待夕阳消失在地平线,羽涵才意识到她该回家了。“羽涵,我们顺路,一起回去吧!”她最好的朋友潘天琪打开了车门,学着电视剧里绅士的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羽涵心想:反正让羽辛翼(羽涵的父亲,她经常这么叫)来接还得等,不如就乘天琪家的车吧。羽涵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上车了。
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路灯全部打开了。羽涵坐在车里与潘天琪说说笑笑,却也不感疲惫。不知不觉中,到家了。
下了车,羽涵才感觉到累了,打着哈欠,正准备按门铃。突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用毛巾捂住了羽涵的嘴。羽涵大惊失色,拼命喊救命,但苦于嘴巴被捂住了,只是发出了“唔_唔_”的声音。
终于,羽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羽涵渐渐转醒,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黑乎乎的小屋里,心里不禁十分恐惧和无助。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嘎吱”一声开了,一高一矮两个人走了进来。羽涵心头一紧,连忙闭眼装晕。
“嘿嘿,老大,这回我们可要发财了!”那个矮子笑嘻嘻的说。较高的那个人看都不看矮子一眼,不以为然的说:“是吗?你们这回绑架了谁?”“老大你看,这可是羽氏集团的大小姐,她爹决对是个富翁。这回我们赚大了!”
“蠢才!谁叫你把她弄来的?”刚才还十分淡定的“老大”突然暴跳如雷,仇恨,渴望与恐惧在他的眼中闪过,转瞬即逝,“快带她走,这个地方不能留了!”
果然,“老大”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想起了警笛声“严兴成,我知道是你。你出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屋外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必须服从的感觉。这声音羽涵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父亲羽辛翼的声音。
羽涵分外欣喜,竟然忘了自己还是别人的俘虏,大叫道:“我在这里啊,快来救我!”
“女儿,你别急,爸爸这就来!”听见女儿的声音,羽辛翼心里踏实了许多。
被羽辛翼称为“严兴成”的那个较高的人微微冷笑,从腰间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架在羽涵的脖子上逼着她走出屋子。
“哼!你果然来了。”严兴成满眼仇恨的瞪着羽辛翼,一副要把他千刀万剐的样子,“本来我已经决定放下仇恨了。但今天上天给了我这个复仇的机会,我有怎么能白白浪费呢?”
羽辛翼低下了头,他认为那天是他的错,他没有勇气去直视他的眼睛,他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你要来报仇,找何必让我们上一代人的恩怨,牵扯到下一代人的幸福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羽辛翼微微闭眼,这么多年了,那一天的场景,却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羽辛翼是个流浪儿,严兴成家也很贫寒,但是严兴成可怜他,说服了父母收养了他。从那天开始,他们两个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干活,一起玩耍。他们的感情愈来愈好,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中,都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虽然生活很贫困,但他们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很充实。又有谁能料到,后面发生的一切呢?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他们都长大了。严兴成娶了一个名叫尹慧的女子,而他羽辛翼却从未想过成家,只是想立业。一天,一个客户请羽辛翼去吃饭,羽辛翼去了。正好那天羽辛翼心情不好,结果喝的烂醉如泥。交通规则,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小王又因为家里出了一些紧急状况请假了。无奈之下,羽辛翼的客户拿出了羽辛翼的手机,发现里面有个名叫尹慧的号码,便打了过去,让尹慧来接羽辛翼。
车,开着。羽辛翼躺在车里,嘴里时不时会说几句胡话。突然,羽辛翼猛坐了起来,硬是说尹慧是就杀他父母的人,要她说清楚为什么。尹慧只当他是在说胡话,也没有太在意,就随口说了几句话敷衍他。谁知羽辛翼发起酒疯来了,竟然跟尹慧抢起了方向盘。汽车失控,悲剧,就这样酿成了。
最终,尹慧因抢救无效而永远的走了。说来奇怪,喝醉的人应该是记不清酒后发生的事情的,但羽辛翼却记得清清楚楚。他没有隐瞒,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严兴成。出乎意料,严兴成没有像他想象那样责备他,只是淡淡的,冷冷的留下一句“我们永远不要再见了”,然后转身离开,但这让羽辛翼心里更加煎熬,更加内疚。永远,多么伤人的字眼啊。羽辛翼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泪水模糊他的视线,肆意流淌,也不去擦一下。
那是羽辛翼第一次哭。
“哼,要是我就这样把你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也尝尝那种痛苦!”严兴成好似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两眼布满血丝,对着羽辛翼大叫,“我不仅要你的女儿死在你面前,还要你在我面前自尽,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羽辛翼抬头望着天空,从警察手里取来了一把枪,右手缓缓抬起,直到黑哟哟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才停下。羽辛翼轻声道:“严兄,我会为我当年犯下的错误买单,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羽涵见父亲要自尽,大惊。她看见不远处有一条河,便奋力摆脱了严兴成的“魔爪”,奔向河边,大叫:“羽辛翼,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难道你就这样抛弃我了么?要是你敢开枪,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不许跳!”羽辛翼命令道。
羽涵一怔,想不到这种情况下,她的父亲说出的话还是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要换在平时,羽涵早就乖乖听话了,不过这次,羽涵没有。羽涵说:“你把枪放下!否则我现在就跳下去。”羽辛翼无奈,只好照做。羽涵见父亲放下了枪,放下心来,想飞奔到羽辛翼身边去。
“啊!”羽涵突然感到脚下一滑,坠入了河里。
“涵儿!”羽辛翼想拉着羽涵的手,但因为相距甚远,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掉进河里。羽辛翼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医院里,羽夫人坐在病床边嘤嘤哭泣,羽辛翼还在昏迷中。
许久。
羽辛翼睁开了眼睛,第一就想起了羽涵,他问羽夫人羽涵怎样了,羽夫人只是低头不语。羽辛翼意识到羽涵肯定出事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使劲摇着羽夫人的双臂,连问:“羽涵呢?你说话呀。你告诉我羽涵好好的呀……”病房的门开了,走进来了两个警察。羽辛翼问警察,他的女儿怎么样了。一个警察说,羽涵目前为止下落不明,他们把整条河都搜索了一遍,就是没有。但是他们已经以绑架罪的名义将严兴成判了八年有期徒刑。
羽辛翼什么也没有说,两眼空洞,只是反复呢喃着一句话:
“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日,羽涵一失足掉到了河里,其实她没有被河水冲走,也没有被人救走,警察找不到她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羽涵坠入水中,忍不住拼命挣扎,谁知愈挣扎愈往下沉,羽涵感到一种窒息感猛的袭来。突然,羽涵身边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就好像一块磁铁,把羽涵往身边吸。羽涵已经无力反抗。人快要死了,真的就不再惧怕死亡了。羽涵微闭着双眼,静静地等待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将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吞噬……
漩涡的吸力很强,加上羽涵已经不再挣扎,便渐渐地,将她吸了进去。羽涵忽然感觉窒息感不那么强烈了,她睁开双眼,却感到有些疲惫,一个十分动听,具有吸引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睡吧,你累了,需要休息,快沉沉睡去吧……”
受声音的影响,再加羽涵本就十分疲惫,她感到困意如大海中奔腾咆哮的海水一样,向她袭来……
羽涵是被一个少年吵醒的,少年与她年龄相仿,身着纯白色衬衫,脖子里挂着一个白银的象牙形吊坠。
少年一直在不停的摇晃她,“醒醒,醒醒”的叫,见她醒了,一脸的兴奋。羽涵不禁来气,你把我吵醒了还这么开心,欠揍吗?!
白衣少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说完呼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许多。
羽涵听少年说“终于醒了”,不紧好生奇怪,为什么“终于醒了”呢?难道我差点就醒不过来了?不可能啊,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白衣少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说:“我叫白易晨,是猎魔组织的一员。你刚才被恶魔噬带到魔岭上,正好组织派我秘密潜入魔岭内部,看见了你,就知道你是噬下一个要魔化的人类,趁噬不在,就把你就出来了。被噬抓到的人如果救的晚,噬就会在他们的体内注入魔因素,体内注入魔因素的人都会昏迷24个小时,渐渐魔化,成为和他们一样的恶魔。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你似乎没有被注入魔因素,否则你不可能醒来的。”
羽涵听白易晨说了这么多,第一反应就是——这货想忽悠我!但她仍然装作一副很相信他的样子,说:“谢谢你救了我。我叫羽涵。”
白易晨笑道:“这没什么,作为一个猎魔组织成员,我应该这么做。”语毕,外面就传来了“兮兮嗦嗦”的声音,白易晨脸色骤变,惊道:“不好,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