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遇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眨眼之间半月已过。京城依旧繁华,百姓依旧安居乐业,似乎并没有受到边境入侵之扰。
京城中高官云集,自然豪宅遍地,歌舞笙箫,一片灯红酒绿。丞相府便是其中之一。
丞相府!
花园里的赏花亭中,大夫人李丽香端庄的坐在石凳上,身后站着她陪嫁的丫鬟和嬷嬷。她的面前跪着一个身姿窈窕,气质清新的女孩。
李丽香看着面前的女孩,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她冷淡地说道“起来吧!”
“谢过夫人”女孩起身,站到一旁。只是露出的脸上平淡无奇,眉梢还有一颗大黑痣。让人看着生厌。
李丽香瞥了一眼,快速的移开目光,眉头皱了皱眉,似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般。
水澜潇也很无语,明明嫌她长得丑,看了之后总是露出一副倒胃的模样,可是这样的情节每天都要上演一次。正当水澜潇等着李丽香开口让她下去时,李丽香旁边的丫鬟开口了“澜潇姑娘,夫人前几天在清风楼预定了一套芙蓉金饰,今天是拿饰品的日子,请姑娘一会儿去一趟,帮夫人拿回来”
水澜潇眉头微蹙,看了一眼李丽香身后的贴身丫鬟翠竹,翠竹表面恭敬,但那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她知道这是大夫人李丽香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出丑。可是她又无从反驳,自从自己的眉梢长了一颗硕大的黑痣起,水澜潇就害怕出门,平时也是整日低头,不敢见人。日子也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而如今李丽香竟然要10年未曾上街的水澜潇出门见人,水澜潇的手攥了松,松了又攥,水澜潇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不能意气用事。俄顷,水澜潇抬头恭敬的回到“澜潇明白”
李丽香听到了想听的答案,优雅的摆了摆手,冷淡的开口“下去吧”
“是”水澜潇弯腰退了下去。
李丽香身后的嬷嬷上前,给李丽香倒了一杯茶,端给她,一脸阴狠歹毒的说“夫人,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太棒了,假借他人只手来侮辱那贱丫头,到时候相爷也不好说什么?”
李丽香嘲讽一笑“相爷?他恐怕早都忘记这个贱丫头了吧!”李丽香轻抿一口茶水,接着冷讽“如今大权到手,那贱丫头的安稳日子也该到头了!”
京城长安街!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水澜潇低着头,安静的走在路边,似乎想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天不如愿,水澜潇的身后响起了吊儿郎当的声音,水澜潇并不理会,确切的说水澜潇没有意识到那是在叫她。
“这位小姐”一只胖的似猪蹄般的手重重的搭在水澜潇的肩膀上,随即耳边响起轻浮调笑的声音“小姐,别急着走啊,”便说便用自以为最潇洒的动作甩开手中的折扇,“闲庭信步”般走到了水澜潇的面前。
十年未曾出府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事情,水澜潇紧低着头,小手下意识攥紧衣角,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人见水澜潇一直低着头,以为她是害怕加害羞,心中不禁偷着乐,没想到今天一出来就遇到了一个尤物,思及此,心仿佛被猫爪了几下,痒痒的。他咳了咳,故作深沉的说“小姐别怕,我不是坏人,”边说还边用手指轻轻挑起水澜潇的下巴。四目相对只是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打破了美好的氛围。
那人飞快的向后退了几步,手指还不停的在衣角上擦着,似乎碰了什么脏东西。周围原本想要上前主持公道的人也在看清那面孔之后,退了回去,开始窃窃私语。水澜潇快速的低下了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恶霸原以为碰到了一个尤物,没想到最后不仅不是尤物,还是个丑女,心中顿时气愤无比,上前指着水澜潇咒骂“长这么丑也好意思出来吓人,今天真他妈晦气。”
水澜潇握拳,不停地吸气呼气,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紧,没关系。可是那个恶霸似乎觉得骂她不解气,伸手将水澜潇狠狠地推倒在地,人群中从不乏看热闹的,挑事儿的。平日里那个恶霸仗着自己人长得凶猛,又是宗人府副理事王莽的小舅子,整天欺压百姓,仗势欺人,百姓们对他真是恨之入骨。今正好有一个机会来羞辱他,人们又怎会放过?
“这不是刘大爷吗?这是怎么了,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换换口味了?”路人甲状似不解,又颇有些佩服的看向刘二“只是这口味实在是……”路人甲没有说下去,只是颇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刘二本来就生气,又被路人甲一激,火气更是直冒,他愤恨的看了一眼路人甲,转头用直冒火光的眼睛紧盯着水澜潇,都是这个丑女人,他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走上前,狠狠地朝着水澜潇踹了几脚,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水澜潇疼的在地上直打滚,额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翻滚中腰间的荷包被蹭了出来,落在地上。
人们纷纷散开,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熙熙攘攘的长安街竟没有一个人来扶水澜潇一把。人心冷漠,各自为安。
长安街最奢华的酒楼明月楼的二楼靠窗的天字一号房间内,一袭白衣的宫暾噋临窗而坐,俯视着长安街上走来走去的百姓,同样也冷眼旁观了街上的那一出恶霸妻女的闹剧。正当宫暾噋要看向别处时,水澜潇身上掉落的荷包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略一思索,便飞身而下,来到水澜潇身旁,紧紧的盯着水澜潇身边的荷包。
疼着直冒冷汗的水澜潇发现自己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双白靴,她本不想理会,自嘲的想又是一个看热闹的人吧!可是身边的人开口了,清冷的嗓音钻进了水澜潇的耳朵“这个荷包是谁给你的?”
“荷包?什么荷包?”水澜潇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有些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宫暾噋弯腰拾起水澜潇无意间掉落的荷包,递到水澜潇面前。水澜潇觉得荷包有些眼熟,细想这可不就是自己的嘛!她急忙从宫暾噋手中抢过,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宝贝似的放到怀里。
宫暾噋皱眉向跪坐在地上的水澜潇伸出一只手,用极具僵硬的声音说“起来吧,地上凉”
水澜潇眼前的手白皙修长,水澜潇顺着手看向逆光而站的宫暾噋,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器宇轩昂。水澜潇的心加速了,原本还算白皙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红晕,她赶紧摇摇头,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那白皙修长的手上,宫暾噋略一用力,将水澜潇从地上拉了起来,紧皱眉头,不耐烦的问“这个荷包是谁给你的?”
“我……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水澜潇脸上闪过一丝仓皇失措,结结巴巴的打着马虎眼。
宫暾噋别有深意的看了水澜潇一眼,不再强求。从腰带上取下随身佩戴的玉佩,将它交予水澜潇手中,清冷地说“等你想说了,拿着这玉佩到曦王府找本王”说完便大步离去。
水澜潇目送背影远去,低头望着手中的玉佩怔怔的出神,片刻,水澜潇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好,忍痛向清风楼而去。
水澜潇取完饰品回到丞相府时已是日暮时分,免不了的被大夫人一番嘲讽和训斥。水澜潇草草吃过晚饭,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梳洗一番,换来清丫为自己上药,心疼的清丫直掉眼泪。水澜潇反过头来还要安慰她。待清丫给自己上好药后,就在清丫满脸疑惑中装起了乌龟“清丫,我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小姐”清丫不依,心高高悬起,可奈何水澜潇不为所动,还翻了个身,朝向内侧。清丫无奈只得退出去,细心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水澜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刚刚翻身压到了伤口,疼的水澜潇暗暗吸气。水澜潇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今日宫暾噋给她的玉佩,细细的描摹,脑海中自动的浮现出宫暾噋那帅气的脸庞,颀长的身姿,水澜潇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起身从枕头下又拿出那个荷包,水澜潇左看看又看看,发现除了做工精致,图案稍显奇特外实在没发现什么东西。
等等,图案!水澜潇仔细的观察荷包上的图案,细碎的满天星杂乱无章的镶嵌在荷包上,毫无规律可言,一个时辰后,水澜潇气馁的放弃研究,反正这荷包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思念罢了。思及此,水澜潇重新躺好,美美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