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一连五日,风红雨都待在自己的闺房里养伤,除了她的大夫君末欢来看过她几次,还有宁瑾瑜来过一次但在开了几副补药后,便再也没来看过她。
这五日里,风红雨要么就是睡,要么就是吃,要么就是发呆,偶尔绿衣还会跟她聊会儿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日子过的能有多憋屈便有多少憋屈,简直过的连猪都不如,猪至少还可以在外面蹦,她就只能躺在床上张望了。
次日,绿衣大老远的便能听到风红雨的叹息声:“咳,我说绿衣,你是打算把本郡主当做猪养了,这都已经五天了,本郡主已经好了,那宁瑾瑜就是个庸医,他凭什么不让本郡主下床。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夫侍,难道他还想靠本郡主上位不成。哼!”
说着说着风红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男子清冽的声音:“是吗?瑾瑜哪敢,瑾瑜只是怕郡主落下了病根,不能再寻花问柳了。”
站在她们不远处的宁瑾瑜,刚想过来告诉风红雨今日可以下床了,便听到她的抱怨声,上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会管她,这真是好笑极了。不过是个花痴郡主,残暴不仁,胸无点墨的草包。宁瑾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背对着她,仿佛看到了脏东西。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风红雨神色变得有些不自在,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毕竟她才刚提到他,便被他现场抓包了。
“就在郡主刚才开始提到我的时候,我本好心想要来告诉郡主,今日可以下床了,谁知有人竟然……”宁瑾瑜冷哼了一声,抬腿便要离去。
风红雨不知为何下意识叫住了他,她看向他的背影,目光有些闪烁:“等等,你看起来好像很讨厌我,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听了风红雨的话,他笑了,却是一种嘲讽的笑,下一刻他便转身望向她,冷冷的说道:“郡主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你可是郡主,如若你有事,这整个郡主府里的人都得陪葬。说不准天月国和如烟国,这两国还会因此开战!恕瑾瑜直言,如果你风红雨失去了这郡主的地位,你便什么也不是。”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风红雨愣愣地看向他离去的背影,那身淡黄色长袍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落在了空中并划过优美的弧度,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投下了修长的影子,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宁瑾瑜的背影在那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绿衣见风红雨又安静了下来,以为她是受了宁瑾瑜的刺激,不由得低声咒骂道:“那该死的贱人!郡主你别难过,那贱人就是乱说的,若是郡主还生气,待会儿奴婢就派人好好教训他,给群主出出气。郡主你对他那么好还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寂静的院子,甚至亲自给那院子提名为紫竹菀,他还不识抬举,依奴婢看,郡主,你就是太仁慈了。”
紫竹菀,这个名字取的的确好,绿衣也不知道风红雨到底在想什么,突然她将手上的画,递给了风红雨,劝道:“郡主,你看了这幅画可千万别伤心啊,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画,这画中的男子是谁?我应该认识?”风红雨从绿衣的手中接过那幅画,怔怔的看着画中的男子,当她看清那画中男子的容貌时,心头一痛,是他?
那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衫,如墨般的发丝垂落在肩上,那双眸子里带着微微的笑意,嘴角上扬。雨中的他撑着一把油纸伞,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让人看了一眼,便难以忘怀。
绿衣见风红雨神色不变,就放大了胆子:“郡主,你忘了吗?他,他可是郡主你最喜欢的云清洛云公子。几日前,郡主,你和他在举行冥婚的时候曾酒醉,郡主因为太思念云公子而出现了幻觉,以为云公子在湖里便向湖里扑去,当时那几个贱人都在,奴婢也在,奴婢不知喊了多少遍,只是郡主一心想要扑向水中的幻影,还嚷嚷着说是云公子在水里,你要去救他。”
风红雨听了绿衣的话,微微皱眉,心里不是滋味,毕竟都是府里的人,不该目中无人以下犯上,这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府里的人都那么没教养。于是她用冷冽的目光看向绿衣,开口训斥:“绿衣,本郡主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自称奴婢,你只说绿衣便是。还有那几个人,他们是这府里的主子,本郡主不希望再听到你叫错了,郡主府里不需要以下犯上的人,你给本郡主记明白了。”
绿衣见风红雨怒视着自己,心下一慌,忙应道:“奴婢……不,应该是绿衣再也不敢了,郡主放心,绝无下次。”
风红雨这才缓了缓神色,正色说:“你可是说,这画中之人便是我朝思暮想的正夫云清洛,那他人呢?本郡主想见他。”
岂料绿衣一听风红雨想要见云清洛,以为她还放不下云清洛,不由得哀嚎起来:“郡主你要谁都可以,绿衣都可以给你弄到,唯独这云公子,郡主人死不能复生啊,郡主,郡主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云公子已经死了,死了,郡主你明白吗?绿衣求求郡主,饶了绿衣吧。绿衣可以为郡主做任何事,绿衣这条命一直都是郡主的,就算郡主让绿衣死,绿衣也不会皱下眉头,但是,郡主人应该往前看,郡主,我给你跪下了。”说着绿衣便真的跪了下来。
风红雨下意识退后一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