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白英转身就去找那个脸生的丫头,很可惜转身就没有了那个丫鬟的身影,白英气的向空气锤了一拳。
而楼上的苏宁看着白英又回头看看瑟瑟发抖的小丫头,眼里像是有无数条毒蛇,语气说不出的阴森恶毒。
“今天的事是你看不惯那个叫漓云的戏子,跟别人没有关系,对吧?”
身后的小姑娘大概十七八岁出头,因为害怕哆嗦着身子,上牙打着下牙说道:“是我看不惯她,和别人没有关系。”
“行了,估计那边已经开始吵起来了,你现在这躲一会儿吧,晚点我安排人带你出去。”苏宁说完这句话扭着身子出去,眼睛里微微带笑,仿佛一出去就看见满身带血的漓云一样。
可是,苏宁万万没有想到,原来白英跑过去找人,只是想抓住元凶而已,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凉慕辰看着款步走来的苏宁,眉眼蹙成“川”字,有些不耐烦道:“今天是慕祺成亲的日子,你不好好呆着又去干嘛了?”
苏宁不好说什么,只好低声道:“刚刚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
凉慕辰听到苏宁这么说,眉头稍稍展开,不做声响。只是斜眼撇了撇苏宁。
再不择手段、恶毒的人一旦有了情爱,就要在情爱面前低头。
比如苏宁。
那么高傲的女子,就甘心在凉慕辰的白眼下待着,一待,便是半生。
而这边,两个人由找来的喜媒喊着三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对拜时,新郎的帽子微微碰到了新娘的凤冠,漓云动作一顿。
此生,无论你身在何处,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凉慕祺想的则是初见漓云时。
那时小小的两个孩童,他坐在戏台下面,看着台上那个粉面朱红的小人儿,心里上不上的喜欢。所以看见她转身去向后台时,自己也悄悄跟了过去。
他还记得,那天是冷冬日。后院的梅花刚开,几朵嫩红。
漓云就站在梅花树的前面。那时凉慕祺突然懂了书里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妆”。
虽然那时并没有芙蓉,只有几株梅花。
那一眼,便是换的今日相守。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缓缓起身。
“送入洞房”
热闹的人群,没有人看到苏宁眸子里一抹阴狠,也没看到苏宁手攥的手帕已经被她用力攥出褶皱。
因为早上从家走没有吃饭,又加上头上的凤冠重量,此时的漓云只觉得又累又饿。早就没有心思想着什么苏宁的事情了。
跟着一起来的小丫头是她一直放在外面的眼线,成亲后让她跟着漓云也放心。小枝这个姑娘眼尖做事还利索。
小枝见漓云坐在床上时不时的动一下,就知道漓云肯定有些不舒服了。端过桌上的糕点走到床边道:“小姐,吃点东西吧。”
漓云摆摆手,意识不吃。
小枝见漓云这样不由得打趣道:“小姐,平常人出嫁不说话不吃东西就算了,你可别忘了后院还有的苏宁后半夜指不定搞出什么花样呢。”
漓云听小枝这么说还是继续摆摆手,小枝见自家小姐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摇摇头,心里暗叹一声。
待到夜半,才听见门口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果然一众婆子丫鬟环着凉慕祺推门而入。
两个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是些花生、栗子和枣及一些喜果,另外一个丫鬟端的托盘上放的是子孙饽饽,还有两个丫鬟,一个端的是合卺酒。
刚刚还无声的房间瞬间变得熙攘起来。
进门后,端着喜果和花生的丫鬟二话不说,抓着就往漓云身后撒。
婆子指着床上的新娘对凉慕祺道:“新郎进洞房先做福。”
漓云也明白这做福指的是什么,若是新人一方的衣角压在另一方的,表示这个人压倒另一个,也就是说谁当家。
可是漓云包括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凉慕祺坐在漓云的身边,扯过漓云的衣角压在了自己的衣角上面。
这是一个人能给与另一人的深情。
漓云惶然热了眼眶,要说这世间让漓云真正感到温暖的,那就只有凉慕祺了。
凉慕祺由婆子的话,拿起喜秤,挑起喜帕。
“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也就是此时了。
两个人吃过子孙饽饽,喝过合卺酒。
众人见两人过了礼,便一一退下。
不知是今日的酒喝得有些多还是如何,凉慕祺昏昏觉得自己有些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