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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昔日

“又是三百年前的那场混乱……”奈赛德低语。

血与火之歌……那场浩劫,纵然回想不起任何的画面,都觉得心在战栗。她紧紧握住了拳头,泪水不自觉盈上了眼眶。

她封存了自己的记忆,忘却了自己是谁,独自守护部落三百年,只依稀记得那个承诺,那些身影。

伦纳点点头,喝了一口树莓果茶,细细咀嚼着茶中的果肉。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三百年前。

这是一个名为阿尔切林加的世界。这是一片名为阿尔特里亚的大陆。或许是传说或许是真相,一个名为阿尔泰娅的女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却因为意外陷入沉睡,噩梦在她的身边萦绕着。

三百多年前,阿尔切林加世界首次出现黑暗入侵。女神的噩梦突破了世界的屏障,开始在阿尔特里亚大陆肆虐。神圣教团组织了黑暗女神官进入黑暗泛滥的边界,依靠着她们组成又一道防线抵抗着强大的黑暗侵袭。然而女神的噩梦依旧在世界上多点开花,宛如瘟疫,泛滥而无可阻止。

守护着世界的古代龙与混沌龙与伴随着黑暗入侵而来的暗影龙展开了战斗,而最后,古代龙为了保全自己分裂成金龙与银龙,期待有适合的机会重新合二为一;混沌龙沾染了暗影龙的力量与其同归于尽,四分五裂的宝玉散落在整个大陆。

黑暗精灵一族的生命之树因此枯萎。失去了保护的黑暗精灵内部发生分裂,堕落的精灵与未堕落的精灵发生内战,整个种族元气大伤。后来,与人类素来不和的黑暗精灵不得不躲入地下,苟且偷生。

数年后,阿尔特里亚大陆积攒的噩梦力量终于集中爆发,异变的生灵开始进攻阿尔特里亚大陆。

进攻,源自风之山脉,暗夜森林。

生活于暗夜森林之中的森林精灵一族首当其冲,与魔物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当时的森林精灵女王,塔娜伊丝莲,独自抵抗魔物潮七日,战死。

森林精灵长老杰卡贝莉战死。德加努斯战死。多卡米拉战死。迪里诺安达重伤,不知所终。

史书上的描述如此苍白。苍白之下,是无力用语言描绘的残酷画面。

战斗从暗夜森林蔓延,最后一直覆盖到了风之山脉边缘的狂风森林阴影森林霜风森林溶解森林……

人类与精灵前所未有的团结。终于,在两年零五个月之后,平息了这场混乱。

“后来诺特米达斯长老带着十多个精灵去了暗夜森林,整整三个月,几乎翻遍了整个森林,却再也找不到森林精灵的部落,”伦纳说,“虽然谁也不愿意相信森林精灵会就此灭族,但是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不得不接受。”

“虽然没灭,也差不多了。”奈赛德叹息。

她依稀记得曾经森林精灵不是以部落的形式生活的。足迹几乎遍布整个森林的森林精灵们不需要固定的居所。他们热爱着森林中的一切,以自己的形式组成了森林的一部分。如同飘零在森林之中的种子,落地生根,长出自己的一片色彩。

那场浩劫之后,残存的森林精灵围绕着生命之树组成了部落。受到损伤的生命之树撑起了一片结界,他们在这片结界之中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大约也是诺特米达斯没能找到他们的原因。

“那你怎么会出来?”伦纳问。

奈赛德撩起了斜在左眼前的头发,露出了失去焦距的左眼:“生命之树修复了自己的损伤之后,结界就消失了。我因为这只眼睛的事情,跟着两个人类出来的。”

伦纳站起身,走到阁楼的栏杆边,捂住了自己的左眼,远远地对着靶场的箭靶做了一个瞄准的眼神:“呃。好像是不行。”

“是吧,”奈赛德点点头,也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所以你有什么办法么?”

“治不好?”伦纳问。

“不行。”奈赛德回答。

回来的当天,达斯特拉就已经带她去了神圣教团的教堂。对于她的伤,神圣教团的祭司们却也无可奈何。

“神奇。你这是惹了什么人呐。”伦纳叹息。精灵的伤本来就很容易愈合,神圣教团的祭司的治愈神术也几乎可以起死回生,对奈赛德的眼伤却如此无能为力,这也是她遇到的第一例。然而她也不修治愈系,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

伦纳沉思良久,突然伸手拿起轻木做的茶杯,将果茶一饮而尽:

“你想过当一个用魔法的弓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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