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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师父,师兄

刘剑迷迷糊糊的想着以前的回忆,从小照顾他的家人,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有隔壁刚从城里回来的星雨妹妹。突然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内容很模糊,他刚准备仔细听下在说什么的时候那声音就变的像是在他耳边说的一样。吓得他一下就坐了起来,慌忙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就看到一个和他爷爷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带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正在火堆旁边聊着天,那个小孩看到他坐了起来就对那个老人说;“师父,他醒了”那个老人回头看了下他,说了句“嗯,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过来这里。”刘剑呆了一下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在这里,是在说我?在他发呆的时候那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的已经走了过来对他说道;“快过去啊,师父喊你呢。”说完就拉起他往那边走了过去。

这要是个一般的孩子刚刚溺过水,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旁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估计早就大声喊要回家要妈妈了。只是刘剑从小身体就不好,在床上躺着的那几年让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活泼。上学以后又因为没有妈妈所以被身边的同学给孤立,造成了他现在这样沉默不爱说话的性格。虽然现在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还没缓过神来一样,其实他已经在开始观察两个人了。

一个老人,一个小孩。那个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倒是不多,只是他那朦胧的眼睛里面总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仿佛见惯了人生百态一样。另外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则是皮肤白白的,粉雕玉琢的看起来很温和听话。在学校里面绝对是老师同学都很喜欢的那种,看到刘剑在看他还对刘剑笑了一下,刘剑刚想问说话就听那个老人道:“你脖子上面带的铜钱是哪来的?”他听了老人的话用手摸了一下从小戴在身上铜钱项链答道:“是王婆婆给的”那个老人道:“那个王婆婆是你什么人?”刘剑老老实实的说道:“王婆婆是外地来的,不过我爷爷让我把他当奶奶,我小时候得了病都是吃她的药吃好的。”老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怀念:“她现在在哪里。”刘堕的声音低落道:“去年她就去世了,还是我爸给守的灵。”那个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来晚了”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沉默了起来,半天以后就听那个小孩说:“师父我们要去祭拜一下师姑吗?”那个老人回答道:“嗯,明天去看看吧。”然后转身对刘剑说“你知道地方吧”刘剑点了点头:“知道,我爷爷经常带我去磕头”老人这时才细细的打量着他,这小孩经历生死之后说话不急不缓条理清晰,心性不凡。双眉似剑,目光稳而历,就像是有一把剑藏在深处一样。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老夫林三世,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有人带着这铜钱找到我的话就答应他一件事情,你要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刘剑想起了王婆子曾经和他说的话:“以后如果遇到认识这个铜钱的人就跟他走”那时的刘堕身体刚好。王婆子时常会抱着他给他讲一些故事。当时的刘堕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我不想离开爷爷和王婆婆”王婆子看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神情有点哀伤:“因为你以后不会是个普通人。现在的江湖已经腐朽,你需要绝对强横的力量去改变他,和短暂的分开想比,以后遇到生离死别却又无法改变的时候更痛苦”刘剑当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半晌,一个十岁的小孩,要拜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为师。然后离开生养自己的家人,从小长大的故乡,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换成谁也没有办法答应,只是他想起了早已记不清模样的母亲,想起王婆子的话,一时之间左右摇摆。猛的甩了甩头,把脑海中的思绪抛开。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这时候林三世说道:“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的话你最多再活十年,你小时候一直卧床不起就是因为她在用药为你筑下根基。最多再有十年你就会死于丹田之中逐渐生出的内力”刘剑沉默了,一番挣扎之后跪在地上说道:“王婆婆说过让我跟着你走”林三世看着他,半晌之后叹道:“我的门下还缺一个二弟子,你叫什么名字”刘堕对着他拜了三下之后说道:“刘剑,刀剑的剑”林三世皱了皱眉,问道:“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刘剑一一回答。那个老人听了以后就抬头看天上的星象,半晌之后叹了口气。毕宿下凡,命里主杀。师妹你还是没有放弃吗?对他说道:“剑的杀气太重,以后你就叫刘堕吧,字无念。望你以后行事如履冰,待人无念”刘剑,现在应该叫刘堕。他默默的记下这个名字的含义之后应声道:“是,师傅。”林三世道:“嗯,这是你的师兄,姓白,名玉乾,字离争”刘堕听完之后喊了一句“师父,师兄。”白玉乾对他笑了笑喊道:“师弟。”这时林三世说道:“我们现在就去王婆子那里看下,玉乾,你背着无念。”白玉乾听了之后回了句“是,师父。”然后就对刘堕说道:“师弟,来,你身体不好我背你走的快点。”说完就转身然后把身子微微的蹲了一下,方便刘堕能上去。到底还是小孩子,脸皮比较薄。今天晚上才刚见面不好意思做出太亲密的举动,刘堕犹豫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麻烦师兄了。”白玉乾听了笑笑道:“师弟见外了”

在白玉乾的背上刘堕才知道他刚才说的走的快点是多么的客气,白玉乾和林三世两个人的速度简直就和武侠小说里面的草上飞一样。不管是田间小道还是一两米宽的水沟都是一跃而过,没有一点停留。只有偶尔的时候会停下来让刘堕认一下方向,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有武侠梦,飞檐走壁,锄强扶弱。刘堕也有,尤其是他小时候体质弱所以更希望自己变的很强大,一时之间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白玉乾这时似乎感觉到刘堕有点走神,就问了句:“师弟怎么了?是不是有不太习惯。”说着就放慢了速度。刘磊正幻想着自己学会武功之后要做点什么事,听白玉乾的话之后连忙说道:“没有,只是觉得师兄好厉害。”白玉乾听了以后笑了笑对他说“这只是最简单的轻身之术,师弟以后可是要撑起本门武学的。到时候肯定比我厉害多了,以后要加油哦”刘堕愣了一下:“嗯,我会的。师兄你呢?你不学武功吗?”白玉乾说道:“我们这一派一代只收两个弟子,大弟子主学八卦推演,二弟子主学刀枪武艺,一个习文一个习武,所以我以后在武学上的造诣肯定比不过师弟”刘堕有点惊讶:“嗯?那师兄你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白玉乾笑笑:“当然是靠师弟了,所以你要好好听师父的话,学好武艺来保护我们”刘堕将手握拳:“好,等我学会了武功以后一定不让其他人欺负你们”白玉乾听了以后开心的说道:“好,我等下得和师父说去,省的他老想让我也练武。”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越来越投缘。其实刘堕并不是爱说话的人,只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他需要一个人倾述。而白玉乾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很亲切很舒服的感觉,两个人现在又是师兄弟,所以不知不觉就打开了话匣子。

随着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刘堕对身边的环境也越来越熟悉,没多久三个人就到了王婆子的墓前。林三世站在墓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头雕刻而成的小木马玩具,做工简单至极,此时拿出来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对刘堕和白玉乾说“过来磕三个头,然后喊一声师姑。”两个人照做以后,他对着墓碑说道:“师妹,北斗死了之后你一直不肯原谅师父,其实师父只不过是做了与我们不同的选择罢了。如今你们二人都已离世,希望九泉之下能够释怀。”说完便在墓碑旁挖了个坑,然后用手在墓碑上划了几下便起身离开。白玉乾见状对刘堕说:“上来吧,像刚才一样,我背你”这次刘堕反应要快的多,走之前回头看了一下,只见之前墓碑上的的王婆子三个字改成了王离火。一怔之后反应过来这是王婆子的名字,然后就伸手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铜钱。

原路返回,两个人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刘堕在白玉乾的背上看到了自己的村子,越来越近,然后越来越远。突然间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爷爷年事已高,自己落水之后不知道爷爷得多么的伤心欲绝。想着这些眼泪更是无法控制的流出。就在这时他听到白玉乾的声音:“师父,我们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让师弟去家里面看一下吧。”林三世停下转身看了看,见到刘堕泪流满面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嗯,去看看吧”其实习武最忌讳的就是恋家。只不过人都是有感情的,分离时的悲痛更是再正常不过,任谁也没有办法避免。

三个人来到刘堕的家门口,他从白玉乾身上下来之后走到了窗前。踩在石头上看到窗子里面正在熟睡的爷爷,一会儿之后对着林三世说道:“师父,能让爷爷知道我们的事情吗。”林三世听了叹口气,对白玉乾说道:“玉乾,帮你师弟写封家书吧”两个人听了齐道“谢谢师父”

白玉乾拿出纸笔问道:“师弟,你要怎么写?”刘堕转头看了看窗子里面说道:“就写:爷爷,剑儿不孝,贪玩溺水之后您一定很担心。还好有菩萨保佑,剑儿被师父所救,现在要跟着他去拜师学艺,艺成之后才能回来。希望爷爷能够好好照顾自己,等剑儿回来以后再好好的孝顺您。”白玉乾取出纸笔写完之后一翻身就上了屋顶,然后走进了房间把信放在床头。打量了一下之后四周突然神情一滞,之后马上恢复如常。从怀中拿出一支约十厘米的短香,点燃插在地上,然后把门关上便出来了。林三世见到便对刘堕说“那是玉乾家里面特制的,能安神健体,对你爷爷的身体有好处。”说完正好白玉乾出来,刘堕就对白玉乾说“师兄,谢谢你。”然后就要弯腰鞠躬,白玉乾扶住他笑着说“师弟怎么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两家话”刘堕听了以后也就没有再说感谢的话,再次看了眼窗子里面的爷爷然后转身说道:“师父,师兄,我们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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